119、再遇麒麟
心明听着长子的描述已经猜出了来客的身份,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师尊不愿意留下,那只能随他去了。”又过了百余年又有一批船队也到达了无风海境,为首的自称是这支舰队的将军御雷。大汝见御雷和他的使者们态度极其傲慢,张口闭口要让大汝一家交出土地表示臣服。大汝听着就有些厌烦,于是用父亲交给自己的手段好好招待了下这群人。
大汝没有夺走这群人的性命,因为御雷拼命保护着的某个人手里紧握着丛云。但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打算登岛掠夺土地与财富的人,根本就没有当成亲人的必要。被下了逐客令的御雷命令自己的船队向大汝居住的橘子岛发动炮击,突入其来的爆炸声把大汝最年轻的妻子吓哭了。这进一步地触犯了大汝的底线,大汝将全部岛屿隐藏起来,只留给御雷他们一片被迷雾笼罩的海域。
大汝在结界之中继续着平静的生活,不知道如何脱离无风海境的御雷等人只有慢慢等死。因为他们的死亡,天吴国象征着传承的丛云剑也消失不见。丛云剑的消失加剧了天吴国的混乱,天吴国自处尊之后的君主根本就不具备先代的贤能。他们不懂得正确对待自身的欲念,更不知道如何保留君主最该看重的权力和名声。
大权旁落于外姓成为了天吴国的常事,也就是因为天娱的那个恩惠,才没有其他外族的人敢取而代之。国君没有权威国家就会陷入混乱,每个野心家都不会错过攫取权力的机会。胜利者将会把王室成员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通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维持着一段时间的太平。等到挟天子的家族式微,自有更强着会坐在他的位置上。
王族的人也不是代代都愿做傀儡,有个王子不甘心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愿并带着丛云剑出逃国外。忠心耿耿的方壶舰队的将军追随着这位王子,他们计划着要在海外开拓新的疆土。站稳脚跟发展势力的美梦并没有想象地那般容易,更不巧的是原住民是大汝这样的绝世高手。那个出逃国外的王子被民间附会成魔王一般邪恶的存在,他们相信这个魔王会从海上带着妖魔鬼怪上岸来吃人。
这个魔王再也没有机会登岸,但是天吴还是发生了数起古怪的事件。无事之人总是乐于把它们与魔王联系在一起,丛云剑的遗失、宫殿被雷劈、新君染上恶疾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非得去要什么解释。掌握朝政的连氏与陈氏又坐稳了头把交椅,病的不能出席什么朝议的君主最好了。就算这个君主终身卧床只剩下一口气,只要牺牲一个家族里最无关紧要的女人就可以了。
无论是谁当权国君只管享乐和生育就可以了,反正缺钱当权者会慷慨解囊。久而久之更没出息的王族后裔会将此当作幸福,再差也不愁生计和娶亲大事。哪怕是自己的两条腿和被打断没有区别,被饲育在藩篱的猛禽一代代关在笼子里,只能比鸡更加地像鸡。权臣们盘算来盘算去怎么也没想到,一番努力下来倒是让王族过得更加轻松逍遥。
当国君长期无权不管朝政成为习惯与常识,他就不用再承担民众的期望和相应的责任。一切的过错与责任均要由权臣们自己想办法,出身废柴王族反而成了谁都羡慕的事情。天娱真是个疼爱子孙的神仙,就是这样的退路也早就安排好了。人间长达一千五百多年都是这种情况,就连南华和心明的名字也在天吴国史料中无迹可查。
武神也没有回过天界,他还是以心明的姿态常伴在奇灵姬的身边。仙帝的算盘敲得正响,没有制造什么冲突就解决掉了曾对自己无礼的武神。大汝被在大洋驰骋着的船长们称为了时隐时现的仙人,还是那种对着他祈祷就能庇佑船上人能平安回航的存在。外界的人越发地无趣来了就丝毫不当自己是外人,插上旗帜就认为是自己的地盘想着为所欲为。大汝的妻子们对外人没有一点好感,为了顺她们的意大汝让岛屿对外人始终隐没着。
到后来大汝的妻子们甚至不容许航船停泊在无风海境的洋面上,因为她们不喜欢看到被砍去背鳍的鲨鱼尸体之类让他们作呕的东西。大汝又顺了妻子们的意,他用千石链在无风海境上布下了让入境航船不能辨识航向最终沉没的诅咒。因为大汝名下的一千七百多座岛屿分布区域连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无风海境在人间获得了死亡三角的别称。就像大汝的妻子们所希望的那样,再也不会有生人来搅乱他们平静的生活了。
庄周在怀人去世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与月关家的缘分完结了,他正式向韶华不再的言慧女王上报了辞呈。言慧女王了解南华爷爷的脾性只得盖上了朱印,从那以后天吴国再也没有人能知晓庄周的去向。庄周在巧合之下见到了心明的儿子大汝,还算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孩子比言慧那边的岁尔、处尊看起来要好一些。言慧过于宠溺着岁尔,所幸岁尔没有被养成什么太差的个性,只是岁尔的程度也只能在凡人的行列中混迹了。
这没有什么好苛责的,因为言慧再也见不到岁尔的生身之父了。庄周早就知道岁尔的父亲是何人了,只是没想到居然不是这小子主动的有点失望。岁尔的儿子处尊降世后,言慧完全变成了溺爱着孙子的祖母甚于溺爱儿子。因为过于养尊处优处尊的个性中多了些嚣张与自负的成分,不过这些负面的成分只是伴随到处尊的叛逆期。叛逆期一过处尊还是展现出了易于相处的一面,因为处尊的本性并没有过多不堪的成分。
大汝将赶走御雷一行人并发现丛云的事情告诉了父亲,心明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打发走了大汝,并交代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再来了。因为父亲对此事的冷淡,大汝没有对快要葬身海底的御雷一行施救。丛云剑沉入了无风海境也算是以另外的方式回到心明身边,大汝觉得父亲连人都不会在乎何况是一把剑。就这样大汝也懒得下海打捞丛云剑,加上死亡三角的传闻天吴国想为后世君主取回宝剑的宏愿彻底落空。
离开天吴的庄周把玄鸟的背当作是自己暂时的居所,一天他真正意义上地陷入了沉睡。在久违的睡梦之中,故友林放以麒麟的姿态来到他的身边:“南华真人且随我来,我的主公到了该和你见面的时候。”庄周没有多问以轻功紧跟在腾跃着的林放身后,越过了一千五百多层的白色大理石阶梯终于到达一所宅院的门外。
漆黑的铁门被两个全身青黑的壮汉打开了,那两个大汉见到庄周都躬身行礼呼其为真人。林放化作一道金光去给这座豪宅的主人那边报信,两个壮汉把庄周请到庭院中的亭子里喝茶。庄周正在品第四杯好茶的时候,化作人形的林放与他所说的主人一道出现在庄周身边。两个大汉自称有许多鬼事要去处理,他们跪在那个主人的面前请求告退。那个主人微微点了下头,两大汉的身影便凭空不见。
林放的主人正是庄周找了几十年的天帝,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请他回到轮回殿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