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不速之客
怀人王子归国的消息满朝尽知,等待不及的天吴国人热切的表达自己的所求——即让言慧成为下一任的王储,并展现其独有的感应力。雪出不堪朝野的压力只得妥协,可是怀人是不会见他的于是洁瑛的用处又来了。怀人家大门上的六个字尚在,洁瑛向言慧的父母直接道出了来访的目的。也就是希望言慧去在天吴国人面前展示一下能力,怀人问:“既然是公开的仪式,想必国王会到场吧!”
洁瑛只是保证说:“如果在这个场合言慧有半点意外,国人会把雪出撕成碎片。王子殿下不想出场也可以,不知道您的师父他老人家方便吗?”
被说成老人家的庄周秒答:“小姑娘就是你不请我,我也会去看护言慧的。”言慧一听庄周说自己如果能举起一个方升的话,所有人都会很开心。庄周所说的方升就是天娱留下的量器,能拿的起放得下的就是其血脉存续的证明。方升看起来容积和饭碗差不多,但装上了水就会在其他人那里重逾山川。而且倾倒出去就是一条小河一年的水量,真是简单而粗暴的有效办法。
庄周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但考虑到言慧的父亲不被诅咒承认,是不是也意味着言慧不被这方升承认呢。出于这样的考虑,庄周决定留在言慧的身边护她周全。庄周作为言慧的保护人如影子般跟在他的后面,哪怕雪出没有丝毫恶意想前去爱抚这个可爱的侄女,都会被庄周以极锐利的目光所震慑。
在言慧面前庄周是这样解释的:“国君是整个国家地位最尊贵的人,除了他的父母、配偶任何人都得与其留有一定的距离。哪怕小慧会是下一任国君,也该注意这一点。”雪出当面吃瘪却只能在众人面前附和庄周,言慧按照庄周的话向后退了几步与雪出拉开了距离。
一大堆无聊而繁杂的程序之后,终于到了交接方升的时刻。雪出端着方升好像端着一大盆水似的费力,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在红色木桥的另一边言慧好像有些着急:“叔叔你走的好慢啊,那个东西是不是很沉?用不用等你休息下再过来。”这是言慧第一次和雪出搭话,雪出的心里感到一丝暖意之余回答:“请稍等,我一定会把它亲手奉献给你,我的小公主。”
雪出好像对怀人的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少心里上的排斥,一霎间他真希望有个和她一样的女儿。雪出尽自己所能最快地移步到言慧的眼前,言慧单手接过方升还用自己的脑袋顶着玩。雪出担心之余说出了他最没有资格说的一句话:“慢点我的小公主,这里面可是一整条河的水。倾泻下去是会出人命的,求求你好好端着。”说着雪出不顾疲累用剩下的力气,把言慧顶在脑际的方升夺过再交还到她的手中。
言慧依照雪出所言将方升里的水慢慢从桥上倾倒,不多时红色木桥下空出的水库已被填满。水漫过了桥面,言慧再次把方升举到了头顶上:“这次不会出人命了,叔叔你看我已经把这个方升中的水倒光了。 能让我玩一会再还给你吗?”雪出满怀笑意地应允了言慧所求,不忘提醒到:“不用还给我也可以,千万要记得不能让人给它装水。”
言慧觉得眼前这个穿着黑色王袍的叔叔,觉得他并没有让南华爷爷用那种杀千刀的眼神与之相对的必要。于是她大胆地伸出小手牵动着雪出的大手,还要自己似池水澄澈的眼睛看着雪出说:“叔叔,这个东西还是还给你吧!那么重要还容易出人命的东西,是不应该拿来当玩具的。”说完言慧便急不可待跑回庄周的身边在众人的视线里离开了。
不对,如果言慧可以的话......那怀人不是也......好一群实话只说了一半的坏家伙。庄周终于想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算的话言慧承接王位也是一开始都盘算好的。众目睽睽之下,言慧的顺位资格获得了一致的认可而且雪出是真心愿意渡让的。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到来的话,那个人就是不甘落败的武神。
武神自那一败承认自己并非最强,于是他终于向神界的天帝屈膝道歉。仙帝没有趁机奚落他,而是当着众多仙卿的面承诺会答应武神的任何所求。武神对着仙帝极尽臣礼后请求道:“天外自有高人,我始终挂怀。我败给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我并非想与之再战。我想求仙帝让我转世为人,一个最能有机会更多接触他的人 。我知道这个愿望有违我的职责,但那是我真实的愿望我不敢欺瞒陛下。”
让众仙卿意外的是,仙帝不但准许了武神所求还赦免了武神过往包括这条愿望本身的罪责。“武神翼我欣赏你的诚实,我更乐于看到你现在的转变。所以我不但会实现你的愿望,我还会在冥冥之中帮助你。希望你回来后照作武神,捍卫我天界!”
武神自是接连拜谢,仙帝传唤纠察星官查看一应凡间男子投生的位置。星官火速地从冥府讨来历表,父母的情况什么的都有据可查。能上表的都是非富即贵家公子的投生之处,仙帝这么做诚意拳拳。更拳的在后面:“列位众所周知,武神在我天界位列上等我岂会让凡俗门户白白高攀。我遍观周天,凡尘之内最强盛最富庶的莫过天吴。天吴国君雪出从未误我奉祭,日夜忧叹壮而无子我就慷慨送他一子。”
话已不用再说,武神噗通一跪整个大殿都回荡着谢陛下三字。武神化作一金色流星转眼即逝,看着远去的武神听着山呼海啸般的陛下英明,仙帝的嘴角上却浮现出一丝谁都读不懂也不敢懂的微笑。一系列的暗箱操作之后,洁瑛被确诊怀上了自己最讨厌人的孩子。
雪出从医生那里听到消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在亲笔签署完继承文卷的第二天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得知洁瑛怀孕后,雪出没有找过洁瑛的不自在他恢复了洁瑛的名分。后宫纷纷遣散该做的安排一应俱全,解决完麻烦的文件后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独自崩溃。
再度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雪出又变了个人,他收整好衣衫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不是议事的大殿。而是自己兄长的府邸,他站在门外对门丁:说:“那六个字我懂!麻烦你知会公主愿意到叔叔那边去看看吗?”等了足够有烧一壶水的时间,一身青绿色群衫的言慧雀跃着从大门里出来了。庄周没有跟在言慧的身后恶狠狠地盯着他,量雪出也没什么胆量残害言慧。
“叔叔要我去的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什么有趣的存在吗?”雪出摇了摇头:“叔叔这里什么有趣的都没有,你还愿意陪叔叔一会儿吗?”
言慧眼珠子一转:“那叔叔为什么不找王后啊!王后来过我们家她人很好的,长得比我妈妈还漂亮!连南华爷爷都是这个意见。”
雪出想到什么后才回答:“王后要去生小宝宝了,需要休息很长时间我不能打扰。”
言慧不再有别的意见;“那叔叔真可怜,我还是陪叔叔一会儿吧!”
雪出尽最大的努力笑了一下:“你陪着叔叔,叔叔是国王会有很多赠礼的!”
言慧脱口而出:“还是算了!说不定和那个方升一样,是又危险还不能弄坏的存在。而且我爸爸好像和你之间很不愉快,他不会允许我收你东西的,不过应该都是我出生前的事了。”
一路上雪出开始发自内心的笑了,这融洽而欢乐的样子让群臣没有计较雪出的任性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