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该死之人。
“你为何对我的相貌这么感兴趣,能看的时候你自然就能看到。”柳紫溪淡定的说。
“罢了罢了。”达锰摆摆手,他本就不是有耐心之人,更何况柳紫溪的手段他看在眼里,一张脸罢了,不那么重要。
“没想到你一个走镖的,还真能把酒楼也经营的如此风风火火。”柳紫溪看着堂下人来人往,挑眉说道。不过面具外面的达锰自然是看不到她的表情的。
“当家的可是怀疑达锰的能力?”
柳紫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上没有理会达锰的话。
“今日晚时会有一趟镖,无论是什么,你都给我接下。”
达锰听了柳紫溪的话,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个当家的,身子看起来虽然要羸弱一些,但是他的手段和谋略却不容小视,一身诡异的武功更是莫测,虽狠毒,却从不做祸害之事,很得达锰的敬重。他说的话,虽无理却必然是对镖局好的。
柳紫溪靠在榻上,看着窗外天空万里无云。脑子里回想起上一世那道身影,你为何要背叛我,你是为何。拳头越捂越紧,受人凌辱之仇,家破人亡之恨,柳紫溪绝对要一样一样的全部讨回来。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统统要他们双倍奉还,不折手段。
一道颀长的身影,靠在树枝上,感受到房间里突然而来的压抑气息,嘴上百无聊赖的勾着一根草,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小姐。”青衣一跃进了阁楼。柳紫溪假寐着没有睁眼,刚才那道莫名的气息已经离去了。不知是何人,竟能将气息隐匿到如此地步,差点逃过自己的眼睛。
“府里可还好。”柳紫溪开口说道。
“回小姐,府里一切都好。青紫正代替小姐呆在闺阁,没有小姐的命令,不会擅自离开。”
“嗯。”柳紫溪颔首,“杏儿呢,那丫头如何了。”
“她随凌风少爷进去之后,一直都没有动静传来,怕是被带进了暗格。”
“嗯。”
杏儿,你可知,这条路是没有后悔的权利的,你何苦如此执迷。我本想是,赐你安稳,免你流离,却还是免不了带你走上了不安平的一生。
柳紫溪掐指,时辰也差不多了。门外适时传来叩门声,是达锰。
“步逆天的项上人头。”达锰不多言,只如此道。
“嗯,送去廖青。”柳紫溪面上的银质面具,散出寒冷的微光。人人都知,步逆天残害廖青家小世子,这一送,是表明问命镖局心向廖青。
这是重要的一步,不容出任何差错。
柳紫溪躺在榻上,突然睁开双眼。又梦见了,那一幕。略感心烦,缓缓站到窗前,脚尖一点,朝远处飞去。
是废墟,还有未燃完的大火在肆掠。柳紫溪眸子里恨意乍现,仿佛一个漩涡,越旋越深。
“救…救命…咳咳…”
屋里隐隐传来呼救声,一听便知被烟气熏得不轻。柳紫溪看了眼四周都燃了起来的房舍,嗜血的一抹笑勾上了唇角。她走的又近了些,近到看着屋梁被大火烧断,径直压在呼救的那人身上。没有不忍,没有愧疚,甚至没有一点波动。对柳紫溪而言,这个人的命仿佛连蝼蚁都不如。她缓缓扬起了手,嘴角笑意更甚,一鼓劲风扑向大火,大火抖了一下之后完全腾烧了起来。
都是该死之人,根本不值得一丝一毫的动容和犹豫,一个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