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二月春风燕子,溪山绿树红花
现在菲妤屋里,只剩下齐烨一人,他问她:“把自个儿弄成这样,那真相你们搞清楚了吗?
菲妤羞愧地低下头:“没有。”
“你们这在人家王宫里折腾去折腾来的,事情还没有搞定?“齐烨假装生气道。
“我也不想啊,谁叫哲彦那浑小子中途横插一脚,让我没法调查下去。”菲妤解释道。
“你还赖上别人了,要不是人家哲彦王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俩还在人家牢笼里跟老鼠做伴呢。”齐烨说道。
事后,哲彦回想起今日在公堂上的那两人,肯定不简单,看其中一个人的服饰,就知道出身高贵,不晓得是哪国王子,与其得罪其他国家,不如结交个朋友,对日后也是有好处的。
齐烨还在气头上,菲妤说道;“我才不怕老鼠呢!这件事还没完,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
“你还想怎样?”齐烨无可奈何地问道。
我们是来查老国王的底细的,这还没有查出来,怎能打道回府?“菲妤又说道。
“接下来由我和芳华、云鹤来完成调查,你就不用去了,在客栈安心养病。”齐烨安排道。
“那你们打算怎么查?”菲妤不解道。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养病吧。”说完齐烨拂袖离开了菲妤的房间。
晚些时候,齐烨正在自己的屋里和尚芳华、容云鹤商议对策,忽然起了大风,将他们的窗户吹开,猛烈的寒风刮进来,让他们打了个寒噤。
齐烨起身将窗户关好,可不一会儿,窗户又被吹开了,他正欲起身去关窗户,只见那风送进来了一支羽箭,横插在了门棱上,这风方才停止,齐烨不解是哪位高手暗中操纵,他迅速地打开羽箭,看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明日擷芳楼一叙”落款:南海真人。
芳华和云鹤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意?他俩又同时看向了齐烨,齐烨忙说自己也不知晓。
“这位南海真人是何来路?”齐烨百思不得其解。他只是听菲妤和容云鹤说过哲彦王子是从南海部族而来,可自己对这个部族知之甚少。
“这会不会与哲彦王子有关?”容云鹤问道。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明天咱们一起去探个究竟再说。”齐烨回答道。
“你们要去哪里?可不能丢下我。”第二天一早,菲妤发现容云鹤在收拾东西,不禁问道。
容云鹤转过头,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去的地方,你一个小丫头不方便去。”齐烨说完,拉着容云鹤就往外走。气得菲妤直跺脚,但自个儿身子又不争气,偏偏昨日受了风寒,头晕晕的,也就放他们走了。
“待着就待着,看你们能查出什么鬼?”菲妤嘟嘟囔囔地说着。
齐烨一行,这天一早就收拾好行李,可都没有带出门,依然放在客栈内,叫掌柜的毫升看管,他们迟点儿回来取。
“趁菲妤还在睡觉,咱们赶紧走,不然等她醒来,咱们哪儿都别想去了。”齐烨说道。
于是他们三人就启程了。
走到擷芳楼门口,他们看见一个老鸨正在拉客,那老鸨见了他们,堆起满脸的笑容向他们打招呼:“三位客官,里面请,咱们擷芳楼的姑娘可都漂亮着呢,进来挑挑吧。”
“您弄错了夫人,我们是来找人的。”尚芳华解释道。
“哎哟,上这儿来的客官,哪个不是来找人的?”说完那老鸨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们找的是男人。”容云鹤又说道。
“原来公子好的是这一口阿,咱们擷芳楼是王城出了名的大妓院,清客无数,你们想要哪个小伙子,跟我来。”说完那老鸨示意他们跟来。
齐烨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好气又好笑:“里面是不是有个叫南海真人的客人,是他请我们来的。”
“哦,原来是来找客人的啊,我们这儿倒是有这个客人,要我带你们去,只是需要这个……”那老鸨示意他们给小费,方才领路。
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给了老鸨一锭银子,老鸨看见银子喜出望外,连忙叫人招呼着,边说着一些客套话,边领他们到了一个雅间,这个雅间的名字倒是十分好听,“碧水霄天”,他们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你们终于来了,快进来坐吧。”
说着,他们便推开了房门,看见一个戴着斗笠,蒙着面纱的男子,听声音,应该有四十来岁。
“你就是南海真人?”他们三人异口同声道。那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说道,“我知道你们会来的,因为我手里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他边说边喝着茶。
“你让我们来,就是为了给我们一件东西?”齐烨问道。
“不错,但还有一个消息也得告诉你们。”那人故弄玄虚道。
“什么消息?”容云鹤不禁问道。
“温宿国国王是假的。我手里的这块玉符可以自由进出王城。”那人说道。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国王是假。”齐烨说道。
“呕?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那人不解。
“因为我们曾经救过真国王,我们已经把他安置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齐烨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人确有领悟,思索一阵后告诉他们瘟疫的真相。实乃假扮国王之人为了炼就长生不老药,却研制出了毒药,此物不甚蔓延开来,于是就变成了瘟疫,传遍了宫内宫外。
好在容云鹤和菲妤逃过了这一劫,不然染上瘟疫,可就麻烦了。
“多谢前辈告知真相,还不知如何尊称阁下?”齐烨问道。
“不必拘礼,因为我是南海一族出身,就叫我南海真人吧。”南海真人说道,“这块玉符,是假国王命人制成的,用于内部人员畅通消息,所以你们带在身边,会有用处的。”
“好的,多谢”齐烨接过玉符,看了看,惊讶道;“我也有一块儿同样的玉符,是在东池国境内找到的,难道,这幕后的黑手已经深入了东池国?”
“所以才要叫你们小心啊?他们的力量庞大,且无孔不入,对了,你那块玉符是怎么找到的?”南海真人问道。
“是我弟弟齐风,送给我的生辰礼物。”齐烨说道。
“那你弟弟怎么会有这样的玉符,你想过没有?”南海真人问道。
“难道它也是那庞大势力的一员?”齐烨自言自语道:“不可能,齐风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如果是呢?”芳华问道,“往往最亲近的人,也最危险。”
“如果是,那么不好,如今我将朝政悉数交给了他,他不会乱来吧。“
容云鹤说道:“想当初曦王就是被他的同胞弟弟陷害致死的,这有什么不可能呢?”
“是啊,齐风若真是那黑恶势力的抓手,你这回去定是凶险。”尚芳华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齐烨问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你若回去,就要装作不知情,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再从长计议。”南海真人说道。
“是啊,如今只能如此了。”尚芳华劝道。
临走时,齐烨在三告谢,转眼那南海真人便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不知道这幕后的黑手是谁?”容云鹤思索道。
“如果不出我所料,我知道他是谁。”齐烨又自言自语道。
“是谁?”尚芳华问道。
“沈毓玦,以前我父王的爱将沈封之子,沈毓玦。”齐烨回答道。
“如果是他,陛下,他为何不明里对付你,总是在暗中操控一切呢?”尚芳华提出自己的疑惑。
“因为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临死之前的心愿,就是让我们不再互相报仇,就因为给她的承诺,我和他心照不宣地不明里发兵,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齐烨喃喃道。
尚芳华和容云鹤总算弄清楚怎么回事了,“菲妤知道这一切吗?容云鹤问道。
“不知,她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傻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却跑来以身犯险。“齐烨说道,“云鹤,你日后定要好好保护她。”
容云鹤连忙答应,“微臣一定会保护好公主的。”
“公主?”齐烨不解,“她不是那个冒冒失失的傻丫头吗?怎么变成公主了?”
容云鹤告诉了齐烨菲妤的身世,齐烨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像容云鹤这样孤高的世外高人,怎么如此保护一个小女孩儿呢?
如今,内忧外患,让齐烨忙得像陀螺一样,一边担心沈毓玦的动作,一边担心王城在齐风手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果然,这天晚上有将士飞鸽传书给齐烨,说王城出大事儿了,齐风带着整个王城军队攻打乌耆国,乌耆国与东池国素来积怨很深,这次乌耆国的军队犯我边境,齐风想让他们尝尝东池国的厉害,于是率领10万精兵,直攻乌耆国。
齐烨得知此事后,便立马回书,告诉齐风,在他回来前切勿轻举妄动,齐风哪吃这套软功夫,他堂堂一个西北王,从来没有隐忍的道理。
这日,齐风的军队驻扎在王城西郊的陀螺峰下,此地地势易攻难守,齐风率领军队在这个个地方与敌人多次交战,每次都是他先进攻对方的粮仓,对方才会奋起反抗。
如此僵持了五天五夜,仍没有分出胜负,但双方都伤亡惨重,齐风不得不加派兵马进攻,可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防御做得很好,让齐风他们没那么容易攻进来。
齐烨一行在知道真相后,意欲返程,可是菲妤的病还在休养,众人拿不定主意,是多留数日还是立即回程。
最后齐烨决定自己跟尚芳华一起先回宫,容云鹤留下来照顾菲妤,等她病好了再慢慢回去。
于是容云鹤又留了下来,事不宜迟,齐烨和尚芳华立刻起身回宫。
在回东池国的路上,齐烨看到许多东池国的百姓纷纷出城四处逃难,这就是战争的恶果,谁也不想见到,可此时却偏偏如此,齐烨的心被揪成了一团,深深责怪自己不称职,一时的疏忽,竟酿成了大错。
“当初就不该把朝政交给西北王,他这样做只会激化双方的矛盾,我要阻止他的行动。”齐烨对芳华讲道。
回到王城,齐烨的第一件事便是发出命令,命令齐风退兵,可齐风哪肯听号令,依旧在前线跟敌人打得如火如荼。
然后齐烨派出一百万的军队来阻止齐风,这才控制住了整个局面。
此次发战,完全是由于双方争夺原材料才引发的,乌耆国地处东池国西南边境,本来资源就匮乏,而齐风却派人去乌耆国境内采矿,这不明摆着要跟他们过不去嘛,说不过就打,暴露了他穷兵黩武的本质。
弄清楚原由后,齐烨准备向乌耆国提出和解,而齐风却死活不听命令。
“这可如何是好啊?”齐烨不禁有点束手无策,芳华了解了整个情形之后,说道,“殿下不用着急,微臣这儿又让齐风退兵的妙招。”
“什么妙招?”齐烨迫不及待道。
“我认识一个催眠大师,任何人只要被他催了眠,它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让齐风见见这位催眠大师,定可启效。”
芳华一边说一边将一小瓶药丸塞进嘴里,去天隐山雇请大师出山,这药丸是必不可少的,可以防止雾气吸进肺部,导致的窒息,他也给了齐烨一小瓶,方才携他入山。
果然,在群山翠碧之中,看到一间草房。
“这便是大师的居处,早些时候,我也被他催眠过,不过那时是为了治病,这次,不知大师知道我们的目的后,愿不愿意随我们出山?”尚芳华说道。
“试试吧,现在也只能如此了。”齐烨说道。
他们扣动了竹篱门,询问里面是否有人,可没人回应,,再次叩门,还是没有人回应,直到第三次,屋子里才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呀,谁再扰我清梦?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随着声音出来的是一个老者,穿着白色纱衣,杵着一个木头做的铁拐,一步一瘸地走了出来。
他看见了尚芳华,眼睛里才放出点光亮:“原来是你啊,小子,你之前的病不是好了吗?”
“好了,多谢前辈施救,我们这次前来,是希望前辈再帮一个忙。”芳华说道。
“什么忙啊?”那老者缓缓地说道。
“我们想请你出山,去催眠一个人,这个人现在疯了似的用兵,只有您才能控制一下他了。”芳华讲道。
“要控制他倒不难,只是一旦他醒来,知道你们这样对他,他会做出更加出格的事,那时老身是在也帮不了忙了。”那老者把丑话先说到了前头。
“没事的,还请大师帮我们这个个忙,一切后果我们自己承担。”齐烨说道。
“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后果自负。”那催眠大师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跟他们下了山。
此时齐风正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就听见有人前来禀报,说是齐烨和他的好友来看他,他以为又是来劝自己退兵的,早就想好了借口,“请他们进来吧。”
来到齐风的营帐前,齐烨做了个手势芳华和大师就一起进了营帐,“齐风,我们这次来不是劝你退兵的,我们带了一位神医,来给你做康复训练的,我们知道你之前上山打猎受了重伤,特意找到这位高明的医师,来给你做治疗。”
“你好,齐王殿下,在下的治疗会让你全程感觉十分的舒服,无任何痛楚,您可放心治疗。”那老者说道。
“真的?你们真的那么好心?”齐风疑惑到,“我不是怕痛,我是觉得这点小伤早好了,你们为何要费尽心思找人来给我做什么康复治疗,你们不会是串通好了想要弄死我吧?”
“我的好弟弟,怎么可能啊,你是朕十一个弟弟中与朕最亲的一个,怎么会害你呢?我是看你日日操劳战事,脸色越来越不好了,才找来这位神医给你看看,你就给他看看吧,又不会怎样。”齐烨边说边示意芳华,“芳华,早些时候,你是否就是被这老高人治好的顽疾呢?”
“是啊,是啊,我就是托这位高人的福,才救过来的,您也放心给他瞧瞧看吧。”芳华说道。
“多谢兄长关心,本王怕是无福消受。”说完正欲赶他们出去,突然进来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在齐风耳边说了什么话,齐风顺是改变了主意,接受了他们的康复治疗。
这一连好几天,齐风都昏迷不醒,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齐烨处理妥当了乌耆国的事,双方终于和解,不用再兵戈相见了。
但齐烨总觉得奇怪,那女子对齐风说了什么,让他如此言听计从。原来那名女子原是水含烟的贴身侍婢,名叫碧儿。阁主走后,无枝可依,时常流连于闲池阁,就在几天前,她撞见了西北王齐风,也在阁子里睹物思人,她正欲转身离开,却被齐风叫住,齐风向碧儿询问了含烟姑娘临走之前的一些情况,碧儿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她忽然想起以前阁主嘱咐她的话,是关于齐风的,说齐风好战,日后与齐烨在一起,必定不会听他号令,她这儿有一锦囊妙计,能让齐风服帖,如果日后遇到这样的局面,就把锦囊打开,把里面的内容告知齐风,他定会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