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遭了,这家伙在主机里安装了病毒,现在太空梭的主机已经瘫痪了。”“那怎么办?”逐天单手托着下巴,闭着眼睛思考着,“我知道有个人可以解决这种事...”我凑过去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逐天依旧没有理会我提出的问题,独自联络着总部。看到自己一直被别人忽视,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瞬秒那两个歹徒,我也许真的会冲上去揍他一顿,现在只能忍耐着。不过后来仔细想想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嗯,那就拜托了...”挂断了通讯,逐天背靠着舱壁,悠闲的闭目养神。“那个,逐天先森(网络用语,我想通过这个让对话不那么紧张)...”“鬼才叶凌,我们都这样称呼他,电子程序领域没人比得上那家伙,这里就交给他吧...”说完,逐天仿佛完成任务般又是一言不发。
整个控制室瞬间静了下来,大约一分多钟,从离我最近的显示屏开始出现了一连串的代码,原本墨绿色的屏幕被白色所覆盖,刚刚还昏暗的控制室现在亮了起来,由于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现在的光线对我来说有点晃眼。又过了几分钟,所有的屏幕恢复到了原始状态,同时,各类复杂的操作设备也恢复了。
“已经好了...”逐天的通讯器里传出了一个声音,依我的判断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个19-20岁样子的少年。“嗯,帮大忙了。”放下通讯器,逐天径直向我我走了过来。“接下来就交给电脑的自动导航系统了,在着陆之前要不要先增进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呢?”习惯了他之前的冷漠,突如而来的热情让我有点招架不住。看来冷漠只是逐天在工作时的状态。“你的名字是?”“李明轩!”“刚刚射中歹徒肩部的那一枪枪法不错嘛,在哪里练过吗?”“暑假去了夏威夷在爸爸的朋友那里专门特训过一个月,据说他是原delta force的曹长。”“哦,挺厉害的嘛...”
在我们“漫长”(主要是和逐天聊的不是太投机,所以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的聊天时间里,太空梭进入了火星的大气层。经过改造,虽然外部成火红色的火星,在内部却是和地球一样的蓝天白云还有海洋。
平淡无味的电子语音中断了我们的对话,雷达荧幕上映出了三个靠近中的光点,电脑正在报告这个情形。“连、连雷达都出现故障了。怎么办,逐天?这一定是故障。你看这个光点,换算出的时速是八百公里。飞机哪有可能有这种速度....”“雷达是正常的,并没有故障!”逐天一边交互比对着雷达和地图,一边用僵硬的声音回答道,“引擎的控制钮在那里,快去关掉它,我们必须让这个大铁块降低高度!”他在说什么啊?高度降的太低会有危险的。尤其下面所分布的是山岳和溪谷,要是一个不小心擦到了船腹....不过现状不允许我多考虑,这里必须相信逐天,所以我依照他的指示照做“低一点、再低一点!要贴近地面!”“你...你不要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导航飞弹—旧时代的失落科技。”望着面色苍白的我,逐天的说明比刚才更添了几分冷静。“就算关掉引擎,导航飞弹还是可以籍着余热追踪过来....坦白讲,要以太空梭的构造来闪过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如果是超低空状态在船身和地面激烈冲撞之前,先让飞弹和地面直接接触....那么接下来交给你了,明轩!”“啊!?”“我有个点子,所以这艘大铁块的操作就交给你了!”“那...那怎么可能!”我总算搞懂了眼前这个傻瓜正在讲些什么,于是发出了呐喊。那种神技连恶魔都办不到,更何况我连普通的飞机都没开过。“不可能也好、乱来也好,具体的操作之前给你演示过了,总之你先降低高度....”自说自话之后,逐天消失在了船舱的另一头。“现在是...是怎样啊...”
云的下方是笼罩着淡淡雾气的溪谷。在地图下发现了块状山脉,我用力撑起了右舵。太空舱舱身和掩藏在雾里的障碍物擦掠而过—虽然体型巨大,看起来略微迟钝,不过在动力停止的时刻,这艘太空梭还是维持着每小时近乎一百公里的速度。要是时间没抓准的话...雷达上面显示的光点,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两个—看来有一个已经坠毁在地面了。虽然船腹从高高的树梢上面擦过不过还是顺利穿越了复杂的地形。“来,来了!”
从舱身后照镜瞥见光影的时候,它的外形已经产生了变化。像是背负着火箭发射器的毒蛇——“那、那些家伙....”我紧咬着唇角,连出血了都没有发觉。然后使尽全身力气,用力转舵。
“我才不会输给那些家伙!”刹那间,大概是船腹擦撞到了树木的顶端,太空梭用几乎削平一座小山丘的力道回转着,然后亮起红色的火焰。转身失败的“毒蛇”直直射入了山丘。只是,还有另外一发....“不行!这边会来不及!”(没问题!让你久等了!)为了避开紧邻舱尾的最后一发导航飞弹,我拉高了机头,就在同一时间,机腹那边轰然作响的爆炸声也从门外传来,在下个刹那,冒出的火花的复叶机已经离地升空了。导航飞弹的AM/FM协调器红外线追踪装置根据设定,锁定了比太空舱引擎余热热温更高的热源,于是偏斜着安定翼追了过去——
“啊....”我轻轻发出了叹息。木然的望着在半空中炸开的火焰与黑烟花朵。逐天呢?见不到逐天的身影。“逐天他为了保护我们....”【我有一个点子!】——想到他生前所说的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还没请过你吃饭呢,你就...”“是啊,害得我一直惦记着那顿饭。”“就是嘛,还没吃到就先死了...啊?”我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出现的逐天正露出饿得要死的神情站在隔壁。“奇、奇怪?”“哎,从发动中的飞机上跳下来真是粗重的工作,害我浪费了多余的体力。”正当我们庆幸有惊无险时,随着尖锐的警报声,雷达上有个光点跟着跳起,位置就在太空梭的正上方。“糟、糟了,是刚刚那个—”“第三发飞弹!”“原来并没有坠毁!?”“不、不行...躲不开—”“明轩,快趴下!”就在我趴下的瞬间,迅速袭来的冲击波翻倒了太空梭。我已经尽力了...尽力了却还是没有用?也许我人品真的不好吧...凝雪,我...“喂,明轩!可以起来了!”“啊!?”我还活着?为什么?玻璃已经碎裂,吹进来的风带着火药的气味。地板严重倾斜。不过,我还活着。“你不要紧吧,明轩?”
【102号太空梭,听得见吗?】无线电里传来了亲和的个女声【这里是SPR所属空中战舰Beiowolf。现在开始诱导贵舱前往火星机场。请冷静听从指示。】我站起身来,眼睛牢牢地盯在窗外。划破正上方的云层,出现在那里的是——“好,好大的船...”好巨大,相比之下,我们乘坐的太空梭简直就是玩具。那是一艘体型远胜过太空梭的大船。由优美的曲线所构成的船身上,清楚的印有某种生物的利爪。“辛苦你了,雨婷。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我早就习惯了,而且现在的我....啊?好、好,我会转告他的...逐天,“神枪手”要我转告你—“任务还真简单”】“跟最难搞的人欠了债...你告诉他,下回我请他喝一杯。”【他说“不必”。通话完毕】在一阵轻笑之后,无线电那头陷入了沉默。有巨型战舰的守护,我们总算安全的回到了地面上。
虽然发生了那么多的意外事件,再一次踏上土地而不是钢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有一种让人怀念的感觉,碰到了那些事之后,总觉得还是地面比较让人安心。
下舱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找寻凝雪的身影,但我几乎翻遍了整个太空舱就是没有看到她的影子。问了妹也是说登舱的时候就没看到凝雪姐,到底去了哪呢?
“各位,欢迎乘坐方舟来到这里。我是方舟计划的负责人,也是火星国防特命队SPD队长,我叫千瑾陌...”站在太空梭出口处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人,高大的身板有些单薄。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他就是逐天所在部队的队长,不知为什么,他的样子让我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