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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皇裂天录 作者: 火烧 字数:3818 更新时间:2012-12-11 12:28:00

六 四方来朝

霜天宫虽已无弟子,但宫门派头仍丢不得,每晚便有门主前来宫门点上雅致宫灯,将宫门照的犹如白昼。

是夜,无月,飞雪遮天。

霜天宫的朱红宫门微微开了些许,樊落玄走了出来,立在雪中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往日灯火阑珊而今却显得有些寂寥的白玉道,眼中有什么东西滑了过去。

半晌,方转回神来,取了长竿将两盏宫灯撑了下来,才刚点上准备转身回去,就听得宫门前的空地上传出了一阵脚步声,细细看去,却见得那雪地中影影绰绰间走出一个人来。

离得远了看不真切,待得来人走近了,方才见是一少年郎,但见他浓眉大眼宽口方脸,少了一分英俊潇洒却更徒增三分宽厚沉稳,白色的小衫外套着一件黑色及地长袍,背后负着一个四尺有余的长条形包裹,其间似有硬器,行走之间虎虎生风,举手抬足更似引风动雷,虽不过双十年华却已隐然有一方大家之风。

樊落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那少年郎走到台阶下,冲其歉意一笑,拱手作揖道:“深夜叨扰神宫晚辈却是不应,但怎奈家师之令却不可违,还望前辈恕罪。”说着又笑了笑,接着道,“晚辈方笑百,师承齐鲁龙牙境任先生门下。”

樊落玄“哦”了一声,道:“原是雅剑任克的高徒,不知此番前来霜天宫所谓何事?”

“家师犹记当年与聂师叔安师叔一场谈奕论剑,又更听得此番神宫似遭变故,遣弟子下山之说,故而命我前来拜访一二,家师还吩咐了,若是当真此番霜天宫有劫难难逃,我雅剑传人,自当以身相护。”

“呵,雅剑任克,义之大者。这次,又要为了所谓的侠义二字,把雅剑一门自来一脉相传的弟子推出来吗?”樊落玄冷笑着问道,谁知方笑百却丝毫不以为怒,依旧笑着回道:“侠义之道,吾辈莫不敢弃,再者家师之命亦不能违,还望神宫能暂且收留些日子。”

“哼,无妨,且随我进来吧。”樊落玄说罢,便抬步向宫内走去,方笑百跟在其后问道:“尚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墨门,樊落玄”

“原来您就是家师常提到的‘墨点青龙,笔判江山’的樊门主,小子失敬,还望门主莫怪!”

“戴罪之身,不敢妄冒门主之称。照年纪,樊某痴长雅剑一二,若你看得上樊某,便称呼一声师伯即可。”

“是,樊师伯。”

落定脚步,站于一处小园之前,樊落玄也不答话,径直推开门,便道:“此处名为‘雪观岚’,平日里倒也落得清闲,如今更是没什么人走动,你且住下,墨门回峰居离此不远,有事来找我便可。”

方笑百再一拱手道:“谢樊师伯。”

“也不用说谢,有客来此自当招待,而且你又不是第一个了。”只淡淡应了一句,樊落玄便转回了墨门的方向,只留下方笑百一人愣愣站在园门前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方笑百便早早起了,梳洗整装过后,从随身的长条包裹中摸索了片刻,抽出了一把三尺长剑,却见得那长剑也无鞘,只用一抹白色绸带细细裹着剑身,一段白色流苏剑穗吊在一节铁索上挂在漆黑的剑柄端,煞是醒目。

方笑百立于园中,随着满园飞雪摇曳展开身形,剑身在手中翩然翻飞,其上绸带被舞成一片白光,剑光流转间似有龙吟虎啸相伴,一时间小小园子间也似风云变色,漫天的雪花也被气流带动,四散飞去。

慢慢的,剑势稍缓了下来,剑走行云,步踏流水,漫天气劲稍一缓和,雪花也继续飘落了下来,忽听得呛啷啷一声响,但见得方笑百持着剑也不动作,只那剑身一震,裹在剑上的白色绸带便被什么东西撕裂一般节节断裂,落了下来,也露出了剑身。

却见那竟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自剑柄至剑身通体笔直更无护手,持在手中犹如一根漆黑的短棍一般,通然一体,浑然天成,但那剑刃虽亦是漆黑,然白日所泛之光却能照人眼眸,寒人心脾。

“啧啧,天有九天,地穷九幽...九幽煞兵每一柄皆是威慑一方之凶器,那九幽之首‘蚀光修罗’更是一等一的凶兵,却不想今日竟让小老儿我见着了,呵呵,却是上天待我不薄。”方笑百闻言间看去,却见是一耄耋老者从园门转了进来,遂拱了拱手,作了一揖,笑回道:“晚辈才疏学浅,信手舞弄贻笑大方,却是污了前辈慧眼,告罪了。”

说罢细细打量起那老者来,但见得那老者全身裹在一件暗红色长衫内,佝偻着身子,似有背疾,脸上眉毛头发胡子乱成一团纠结在一处,也只勉强能分辨出眼睛嘴巴位置,再细看双眼亦是浑浊一片,毫无光彩,就如世间乞丐一般,但其举手投足间皆是派头俱在,说话也是底气十足。

“观你言行做派皆是中规中矩,但又手持这不出世的凶兵‘蚀日修罗’,呵呵,天下间有哪位正道大家能有如此凶兵,除了嗜兵如命贪和尚和不惧人道的雅剑之外,也没旁人了吧,你亦不是沙弥打扮。敢问小侠可是雅剑任克足下高徒?”老者也不答话,只自顾自的说道,言毕才笑看着方笑百问道。

方笑百闻言愈是恭敬了三分,答道:“晚辈正是雅剑传人方笑百,师承齐鲁龙牙境任先生门下,前辈好眼力!还未请教,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闻言大笑起来,摆着手道:“小老儿闽州重浪境人,活得久了就知道的比旁的人多了些,江湖朋友看得起小老儿,故而送了小老儿一个别称,唤作‘翰林书’,哈哈哈哈,却是谬赞了。”

方笑百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复又恭敬道:“原来是翰林书沈栋沈老爷子,晚辈方才失礼了,只不知沈老爷子不惜万里来这霜天宫做什么?”

“那小子你来霜天宫又是做什么?”一道雷霆般的声音响起,便见从门口又转进来三个人,为首一人高逾七尺,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生的是宽肩阔背蜂腰猿臂,这布阿山上常年飞雪竟见他只穿了薄薄一件单衣便在外行走,且看上去丝毫无受寒受冷之相,铁塔一般的汉子就这么站着,一脸憨笑的看着方笑百。

“哼哼,这小子一点礼数都没有,倒先质问起前辈来了,真是,不懂规矩啊,嘿嘿。”说话的是个精瘦汉子,如同之前一样也是三十上下,站在前面的高大汉子后面左边的位置,脸上就像被什么伤过一样,用白色的布条裹住了半张脸,三角眼高鼻梁,说话间嘴角高高扬起让人看了极不舒服,再往下看却会发现,精瘦汉子双臂极长,竟能过膝,而双手上却也是细细的被白布裹着。

“呵呵,也不能这么说,要是这小子受了师门所使来探听情报的话就不该说别人不懂礼数,反而是大大的为师门争光啊。”再看去,见那高大汉子背后右边也同样站了一人,与那精瘦汉子不同,这人却是生的虎背熊腰,看着就觉得刚猛异常,跟高大汉子一样不过穿了件敞着胸怀的单衣便在外行走,然虽是一身筋肉生的龙蟠虬结,却是不过三尺有余的身高,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半截石头桩子扎在那一般,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方笑百静静看了片刻,便换上一副笑脸,道:“天王与冉、季两位叔叔真会开玩笑,小侄不过受师尊所使前来霜天宫探望其老友,顺路听说霜天宫似有劫难,故来相帮。”

“哈哈,你师父?那个老不死的自己怎么不来?倒把你给推了出来,啧啧,好小子福泽不浅啊,看来你师父是准备把位置交给你啊。”被称作天王的高大汉子哈哈一笑后问道,却见方笑百丝毫没有因谩骂师尊而有丝毫不快表情,继道:“天王说笑了,师尊门下众位师兄弟皆比我可造,就只我一人天天无所事事,故而师尊才将我这闲散之人派了出来。”

天王笑着道:“江湖历练没几年,倒算是把你师父那圆滑劲头学了八成,啧啧。”说罢便转身欲走,身后方笑百忽然道了一句:“天王慢走,师尊还有句话要我遇到天王便转告一声。“

“唔?什么话?“

“师尊说了,当年一聚有幸尝过了天王谷中那几坛金洛仙酿,从此凡间一切佳酿皆入口无味,他十分想念天王谷中剩余的那几坛,有机会定会择日来拜。“方笑百回答时一脸平静,唯微微睁开的双眼中似含着窃喜一般。

天王闻言脸色变了三变,最后似恼怒一般重重“哼“了一声,一甩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一旁若有所思的沈栋忽开口笑道:“只闻得雅剑儒雅正派不惧人道,却不知竟然和如此人物也有私交,呵呵...小老儿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哦,沈前辈竟然知道刚才那位是何等人物?“

“旁的人或许不知道,但小老儿既称翰林书,那这天下怕是还没有小老儿所不知的事”沈栋说着笑看着方笑百,吐出了一个名字:“铁天王,对吧?”说罢若有所指的大笑起来。

“哈哈,沈老爷子果真可谓博古通今,反掌之间通天下事啊。”

“哈哈,谬赞谬赞。”

远远的一处阁楼中,童落声与东方落尘正站在栏杆边静静的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幕,东方落尘转过头,看着童落声问道:“宫主师兄...方才那汉子,却是何人?”

“呵,你们放进来的人你们都不问清是什么人吗?”

“愚弟告罪,那晚正是步师妹掌点宫灯,便见他带了两人来了,说是...当年焦宫主的故友,步师妹就放进来了...”

“哼,那本座便告诉你,天下七大派之首,那栖火流云府,其实并不屑于与吾等并肩,你可知为何?那栖火流云府建立已然千年,却从来无人知晓其所在何处,你可知为何?”说罢不等东方落尘回答,便又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哼,世人皆道并无所谓飞升,实乃坐井观天,这天下便有四家福地是最接近天的。”

“宫主师兄这话...落尘听不懂。”

“千年之前,天下有千万福地洞府,其中有四家先祖悟得天道,最后以通天之力将本门之所在地...悬在了天上!”

“啊!?悬在天上!?”

“不错,那栖火流云府便是其中之一...至于你我方才所见那人,本座也只敢猜测,便是四天福地之人...”

东方落尘心中似有千万思索,也不说甚言语,而童落声更是紧憋着眉头不发一言,半晌,才缓缓说出:“四天福地千年皆不出世,而如今若是本座猜测属实,再加上马上要到来的八方帝,便是有两位福地之人出世...且都来我霜天宫到底所为何事......”说罢似想到了什么,问道,“落尘,这二日有多少人前来霜天宫拜山门?”

沉吟片刻,东方落尘答道:“回宫主师兄,足有...百余人...”

“啧...百余人...若是皆如翰林书沈栋这般来看热闹的还则罢了,只不知这百余人来此...到底为了什么啊...”

作者的话
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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