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长乐醒来
宫里的人慌忙地进府来告诉无尘出事之时,下人正为她梳发,桌上却无一珠钗发带消息一出下人惊得掉了发篦,而无尘却只挑眉,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去看看。”
收拾完毕后,命人备马车赶去宫中。有个年轻的公公从殿口迎接,躬着背带无尘走到寝殿。她的裙摆拂过门槛,虚搭着一个婢女抬起来搀扶的手。一眼望去,众多人杵在殿中,黛儿早在其内,她款款走去,一排人让开了道,跪在床前的御医也站起向她行礼。
“女君怎么样了?”无尘坐在床边,手贴了贴休梵泛着异常绯红的脸。
“回丞相,女君染了重风寒,体温骤高,命人按照药方每日煎几贴服下,日常注意保暖。不日后变回好了。”
无尘微微点头,抬眼看了各个今早欲在朝会上奏却没能等来女君的大臣,淡漠地下了逐客令。“各位大臣若没有要事,便先退去让女君好生休息吧。”
他们面面相觑,无论是想要表现自己忠心的人,还是来奏报要事的人都各自散去。闲杂人等才退,无尘对着几个低首以待的下人,阴冷的话从朱唇蹦出,让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昨夜伺候女君的有谁?”
一语落下,几人跪地,膝骨撞地的声音听着下人,另外站着的宫人早已浑身战栗。
“处死,以儆效尤。”
休梵忽感风寒,着实蹊跷。无尘与黛儿对视一眼,她便心领神会地走近无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昨夜女君处理完奏章后便睡下了,守宫门和巡逻的侍卫都未曾见到任何可疑人物。”
“从今日起,对女君寝殿加强把守,换新殿口的守卫。”话落,她挑起敷在休梵额头上的冷巾,直直扔在铜盆的水中。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长乐在晃晃悠悠地感觉之中悠悠转醒。与上次他醒来的场景不同,看样子是在马车内。他扶着车壁边起身边回忆自己昏迷之前,记得锦相来访后,他似乎又迷了神智大开杀戒。但现在他却没了反噬之痛,原本大乱的脉象已归正常。
颠簸停止,有人掀帘时见长乐坐起身慢条斯理地穿衣,惊喜的叫唤让他觉得聒噪,“童和大人!主上醒了!”
他深知解蛊的方法就是杀了暗蛊之主,所以满身戾气地下了马车,翩翩身姿看迷了随行婢女的眼,但他周围的气场却让她们不敢接近。马车停在泠岭国境附近湖泊旁,草木恹恹不振。
泠岭虽并未临海,幸有河流纵横,湖泊却很少见,这湖泊应是越阳绥州城河在泠岭的尽头。长乐隐隐不安,几乎病了半年的时间,虽说他派来一批暗卫去寻未引下落,但大半还是执意留在暗处守卫。
她现在在哪?离开了南蛮后怎么样了?难道真的……在那么久的昏迷时间里,他难得做了个梦,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感觉仿佛过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