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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冢新衣 作者: 羞言难见 字数:6932 更新时间:2018-11-01 06:12:06

第五十五章风催云聚,天意又冷

吐蕃人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虽然在粼火弹的威势下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在察哈尔亲临前线后,随即开始了新的一轮战事风潮。

  萎缩不进者皆被当场砍了脑袋,艳红的鲜血刺激得众人发疯般地抬着云梯狂奔。

  战场上没有怜悯,只有鲜血和垒集在一边的尸体。

  段正濂莫名的一阵心惊,远远的视野之外,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在屠刀的压迫下,正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走来。

  有男人,有女人,有健壮的,也有年老的,还有一些未成年的孩子,段正濂握紧了拳头,睁大着双眼看着一些孩子和老人摔倒,然后被砍去了头颅。

  指甲深深地嵌进了皮肤里,疼痛不仅仅来自于身体,还有心灵深处,那是一种切入骨髓的悲哀。

  休养生息近百年的大理人何尝受到过如此的屈辱,幼童何辜?妇人何辜?他们要受到如此不堪的对待,对,是战争,可是这一场战争到底因何而来,它为何会残忍地降临到自已的头上。

  段正濂不明白,城墙上的士兵更是傻了眼,远远的哭声正蔓延而来,一声声的呼救求饶之声让他们心惊胆寒,身子如风中的落叶般抖动不停。

  女兵及其护卫们面面相觑,神情肃穆,军心已沮,胆魄已丧,这场战争她们也将无能为力了。

  百姓们的哭喊声越来越近,嘶叫声也越见得凄惶,好些人嘴里在叫着一些与他们相关的亲人名字,有带着哭泣的回音,也有的再也没了声息。

  有孩子被吐蕃人搡倒在地,然后无数人的脚被驱赶着踩了过去,起初还能听到孩子的哭泣和声嘶力竭带着哭腔的喊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以致于再无声息。

  段正濂的身子猛然间晃了几晃,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左右的护卫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可是城墙上那么多人正看着他呢!他的倒地让众人更觉得惶然和迷惘。

  百姓们终于被赶了过来,混在中间的吐藩人用刀子在人群中乱挥,嘴里骂骂咧咧地驱赶着人群往城墙上爬来。

  看着城墙上茫然发呆的守军,女兵们叹了口气,与护卫着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众人明白,最后的时刻到了。

  梁栖梧正带着段红嫣挨家挨户地通知青壮上城助守呢,只听得外面厮杀声响成了一片。

  愕然相顾间,一群女兵带着护卫已经冲到了面前,有护卫不及说话,就簇拥着众人往南门外杀去。

  梁栖梧大声地诘问何故,一名护卫张大着嘴悲哀地叫道:“皇上降了,城上的守军也溃散了,所有的人都乱了,守不住了。”

  段红嫣一阵愕然,怒道:“怎么可能?我父皇为何要降?”

  一名女兵叫道:“公主先不要问了,出城再说,事起的突然,一切都很混乱,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段红嫣怒道:“不可能的,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相信你们。”

  前面有刀击声响起,喊杀声也响了起来。

  一名女兵嘶声喊道:“事态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了,是吐蕃人驱使百姓攻城,皇上见事不可为,为了保住百姓的性命就降了。”

  段红嫣哭出声来,大声地道:“那些护卫呢?那些士兵呢?他们怎么不反抗。”

  那女兵躲过迎面飞来的一支羽箭,嘶声喊道:“他们怕了,手脚都慌了,没办法抵抗。”

  一名护卫敞开胸膛,上面捆缚着十数枚雷爆弹,导火线上正滋滋地冒着青烟,他所要护卫的女兵正躺在了他的面前,为他挡去了一排扑面而来的飞矢,以致丧失了性命。

  他愤怒了,他狂暴地向着人群冲去,那里有上百名吐蕃武士正气势汹汹地向他们杀来。

  轰的一声炸响,血雨纷飞,肉沫飞溅,一条手臂正正地飞来,搁在段语嫣的肩上,断裂处鲜血仍在不停地向外喷涌出来。

  段红嫣啊地一声大喊,手脚忙乱地乱踢乱拍,梁栖梧黯然一声长叹,将胳臂从她肩膊上取了下来。

  拍了拍她印着血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别怕,这是战争啊!总是会死人的,习惯了就没事了。”

  段红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由于众护卫的搏命相护,众人总算冲出了城门,一路之上横尸遍地,虽大多数都是从城墙上下来的吐蕃人,但其中汉宋军将士却也留下了不少的性命,连尸体都没办法收拢了。

  而且好多人是捆着雷爆弹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尸体都炸碎了,即使找到了,也没法拼了,众人含着眼泪,拚死向城外的树林处跑去,身后传来战马的嘶鸣声,敌人的骑兵也追到了。

  一名军法官将手向前一指,叫道:“你们赶快进树林,我去挡住他们。”

  说完一振衣袍,将身上最后的几枚粼火弹也取了下来,几名护卫跟在她身后叫道:“等等我们,我们一起走。”

  随着轰隆声的连串响起,吐蕃骑兵人仰马翻,死伤一片狼籍,余下的敌人也都看傻眼了,直愣愣地看着面前那惨不忍睹的场面,粼火燃烧后的尸体上,地面上仍在嘶嘶地冒着轻烟。

  焦臭味中人欲呕,死尸中还能听到有人仍在垂死挣扎着,嘶声地哭喊,那声音传入耳鼓时,是那么的惨烈,那哭叫声经久不停,痛苦的感觉深深地沁入人的心肺,让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又有一些女兵及护卫人员留了下来,吐蕃人看着他们熟练地往身上捆绑雷爆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直觉告诉他们,还是离这些魔鬼越远越好。

  段正濂过了好一阵子,才从混沌的状态清醒过来。眼前的场景生生地震憾住了他,满地的死尸,满眼的火场,还有满城的人都在哭喊求饶。

  但是没有用。吐蕃人的刀照样落了下来,不封刀的屠杀令是察哈尔当着段正濂的面下达的。

  那些投降了的官员,宫女太监全都成了吐蕃人的猎物,到处是追逐嘻笑和凄声哀求的哭喊声。

  段正濂看着皇宫中的大火四处蔓延,嫔妃宫女的声音在其中沸沸扬扬。

  淫笑声,哭喊声,还有临死前绝望的哀嚎声,声声刺耳。

  被柳轻尘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的殿宇楼阁,也在吐蕃人的狂笑声中灰飞烟灭。

  柳轻尘暴怒的声音在城外响起,他来晚了,他没想到部队只是休息了一个时辰,事情就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

  愤怒使他丧失了理智,不顾敌我双方兵力巨大的悬殊,一声大喊:“弟兄们跟我来啊!杀!”

  就这样一马当先冲进了敌人的中军阵列,身后是赵氏姐妹及五千隐骑部队的齐声呐喊:“以眼还眼,以血还血,死不旋踵,生不回头,杀,杀,杀啊!”声声泣血,字字含泪,这叫喊声响彻天空,震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远远的颜云青也听到了。

  他正咬着牙看着大理城上空漫天的烟火呢!听到叫声,也是精神一振,双臂向天一举,冲着身后他能见到的所有将士们喊道:“主公来了,也该我们出场了,报仇的时刻到了,杀啊!”

  三四两个军如离弦的箭矢般分从左右两路狠命地刺入了敌人的后军脊梁。

  那里有敌人几十万人的粮草辎重和掳掠来的百姓和财物。

  这一场仗从一开始就是烈火与油的碰撞,溅起了一路的火花。

  尸体如同秋田里割下来的野草,一茬一茬地往四面蔓延,敌人乱了,汉宋军也失去了阵形,整个战场上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喊杀声到处都在响着,但谁也不知道周围的情况,只能凭着一腔热血和一脑门子的愤瞒之情勇猛地向敌人冲杀。

  汉宋军的部队结构比吐蕃人要严谨一些,以十人一组并且逐渐递升的现代军事组成方法,使得他们的指挥要更加灵活一些,在这种混战的局面下,更是占着绝对的局部优势,配合方面也不是组织涣散的吐蕃人所能相比的。

  上官囹圄看着营帐外的漫天火光和连绵不绝的喊杀声。

  不由得皱起眉头向秦欢说道:“捅了马蜂窝了,早就劝告过他们不要滥杀无辜了,可是没人听啊!这下好了,柳轻尘的火爆脾气又被点燃了。”

  秦欢叹了口气,幽幽地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这种混战的局面就看谁的意志力坚定了,如果到了晚上仍不能将汉宋军驱逐出去,吐蕃人就悬了。”

  上官囹圄无奈地道:“总得等他们分出胜负来才好做决定,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走了,吐蕃人会恨我们入骨的。”

  秦欢有些担心地揉着眉头道:“就怕晚了,走不了啊!”

  “是啊!可不能再做俘虏了,柳轻尘非剐了我们不可。”

  柳轻尘横枪立马怒视着眼前的那面帅旗,恨恨地喊道:“目标,帅旗,给我将它砍下来,杀啊!”

  察哈尔看到面前那些如狼似虎的汉宋军将士,心头也蓦然浮现出一丝不安的思绪,不过随即却又摇了摇头,甩走了那个荒唐的念头,毕竟自已中军有着对方近十倍的人马呢!怕他如何,难不成他还有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能力?

  这个能力,柳轻尘没有,可是他有超强的勇气和胆量。

  只见他从马上跃起身来,又是当初襄阳城外那一战的再现,只见他从这匹马上跳到那匹马上,俯身一用力,那枪带着尖厉的啸声往数十丈外的察哈儿飞去,嗡嗡的颤音连绵不绝。

  把个察哈儿吓了一跳,见那枪最终在离得很远的地方坠落到地上去了。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笑声尚未完毕,一把刀又打着旋儿飞了过来,身边的护卫暗暗叫苦,连忙抢上前去,举起盾牌招架。

  轰的一声,大刀撞在盾牌上,凭空的一股大力竟然震得他双手一阵阵发麻。察哈尔有些笑不出来了。

  他也敏感地觉察到了不对,那些柳轻尘身后的骑兵也是不顾一切地向他这边冲了过来。群马对撞后是一匹匹战马筋断骨折后的死尸。

  但却没有一个人肯于退让,凭着一腔怨怒之气竟然杀得对手步步后退,狼狈不堪,要不是身后有大王要守卫,那些吐蕃侍卫恐怕早就跑了。

  战事进行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想退就退,想走就走的可能了,察啥尔也明白,若是自已此时率先后退的话,恐怕部队的军心就会全乱了,撤退也会变成溃退,那就真的要大败了。

  所以他也让他的部下吹响了全军进攻的号角,并收拾起了有些慌乱的心思,跟在亲兵们的身后向柳轻尘的隐骑兵发起了反冲锋。

  战斗是越发的残酷了,吐蕃人也被这血腥的场面被激发出了他们的凶性,露出了他们峥嵘的獠牙,猛烈的厮杀声是越来越响,其中兵刃的碰撞声也越来越密。

  汉宋军以无比坚定和顽强的心态抗拒着敌人凶猛的一浪浪反扑,巨浪与礁岩的碰撞残酷而且血腥。

  汉宋军的外围士兵,一层层地被巨浪袭倒在地上,而里层的将士仍然一波波地涌出,顽强地将阵线向敌人方面推进,战争进入到了白热化状态。

  如同推磨般的双方在这大理府周围的空间里进退往返,杀声如潮。

  吐蕃人的外围人马也一波波地围了过来,从四面八方的城乡,携带着累累的收获和丰富的战利品,兴高釆烈地投入到更有掳获希望的战争前景当中来。

  可是他们随即发现这边的战场就仿若是一个泥潭,陷入的越深,越是不能自已,反而被如同狂卷的巨浪,所带有的那种吸引力给吸了进去,使他们也成为了一股股疯狂巨浪中的一部分,动弹不了,摆脱不开。

  段正濂看着城外那汹涌澎湃的厮杀场景,血沫横流,尸积如山。

  他忽然感觉到,自已的一生是那么的失败,在强人面前示弱,原本无可厚非,可是却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丧失了,那是绵羊向狼的妥协,根本就毫无保障。

  两次的投降选择,更是凸显了自已的无能,只是简单地轻信了别人的承诺,就亲手奉上了屠刀,将狼群引进了自家的羊窝,最终的结果是全体绵羊被当成了餐桌上的美味,而自已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帮凶,这让他心里的感觉,简直就是无地自容,也更加难以承受。

  柳轻尘不肯做的事,并不表示别人也能如他那般的善良,自已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解除武装不作抵抗,必将能得到别人的谅解。

  可惜,他再次的赌博出了差错了,他断送了段氏最后一丝复僻的希望。

  望着眼前那熟悉,不熟悉的尸体,那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仍然凝结在他们的眼晴里,至死都没能释然,是自已一手断送了他们生的希望。

  自已已是罪无可恕了,虽然不是自己动的手,但自己的这双手却沾满了鲜血,怎么洗也是洗不掉的了。

  他仿佛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皇城在向他召手,那火里有他的妻儿,更有无数的冤魂,他们在向自已索求,要他给他们偿命。

  他苦涩地一笑,喃喃地道:“因果循环,终是不爽,我欠下的,我都还了吧!今生的时间不够,那么来生,再来生都给了你们吧!”

  段红嫣回头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她慈爱的父皇纵身跃入火堆中的情景,胸中一阵窒热涌出唇边,一股腥红的血浆喷溅了出来,梁栖梧也是心中恻然,却也无可奈何,敌人还在视野可及的地方冲杀,危险仍在眼前呢!

  众人裹挟着段红嫣向树林之内奔跑,段红嫣仿佛身子不是自已的一般,随波逐流,失魂落魄。茫然不知前途和方向。

  元敏儿原本也在城内,但临时因为有事去往了第一军的驻地,情报系统的牌子有晴儿扛着,她很不放心,所以她平时总是不定时地出来盯一盯。

  因为柳轻尘第二步的战略目标,原本就是越南,所以情报的收集方向就移向了第一军的战略目标,总部也迁移到了第一军的临时驻地。

  此时距离柳轻尘率领隐骑兵出发支援也才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而大理城失陷的报告就已经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不由得又为柳轻尘担心起来。第一军她不敢轻易地调动,毕竟已有警觉的越南方面也是动作频频,并且在进一步做着刺探汉宋军的战略准备。

  但是情急之下她还是调动了梅花血煞。

  这支部队她有所熟悉,也知道这支部队跟赵氏姐妹之间的关系。

  如今赵氏姐妹也随着柳轻尘陷进了危险,梅花血煞一定会倾心竭力地帮助自已救人的,这一点元敏儿坚信不疑。

  而从赵惜颜未问究竟,毫无犹豫的表现,也证明了自已的判断。

  此一战于敌我双方都是一场考验,汉宋军的兵力人数要比敌人差得太多,而吐蕃人的野蛮习性也使得他们的组织力和协作性都不如汉宋军的熟练。

  双方的拚斗其实拚得就是意志力和人马的后续执行力。

  柳轻尘一马当先的行为,给汉宋军贯输了更强的勇气,这一支军队原本就是草原上最为剽悍的勇士,此时杀气弥漫,嗜血异常,快马如飞,纵掠横扫,不畏冲撞,把自已的满腔恨意全部的释放了出来。

  吐蕃人这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勇敢。虽然已方有着人数上的优势却始终也摆脱不了这支隐骑部队的劫杀。

  双方在这长达数里的截面上捭阖纵横,矢飞如雨,死伤以惊人的速度在蔓延。

  不少人伤而不死,躺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凄绝人寰的惨嘶哀鸣。

  柳轻尘强忍着心中压抑着的悲伤,死咬着目标不肯舍弃,察哈尔皱着眉盯着他的眼睛,神情有些凝重。

  他有些明白了,蒙古人为什么要借着自已的手来打压面前的这个人了,那份倔强,那份执拗,那种咬定目标不松口的狠辣,绝对会是敌人一生的梦魇。

  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将来一定会成为蒙古人的大麻烦的,这样的人,这样的军队,只有将他们全都扼杀在襁褓之中才能让他的敌人睡得安稳。

  可是直面这样的对手,心里所承受的压力却又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

  身为统帅,如此悍不畏死的冲杀在前面,身后的士兵又怎还会惜身活命。

  一个人尚能抵挡,一群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冲过来,你能如何?

  察哈尔忽然很后悔,后悔自已在不了解对手的能力和性格下妄动兵戈,以致于现在落到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退,退不得,打也打不赢,唯有死撑罢了。

  颜云青也感觉到了敌人这个进退失据的心理变化。

  正面的敌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地一边做着抵挡,一边却又往四下里张望,犹豫着能不能向旁边闪避。后面的敌人却总也不肯继续上前。

  掌握到这个情况,颜云青当即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

  第五军也奉命移出了防区,期望着能给敌人最最致命的一击。

  整个战场的战事猛然间变得更为激烈起来。

  汉宋军将士得知主帅处身在敌军的包围之中,早就按捺不住了,这一放开攻击的限制,顿时有如脱缰的野马,疯狂而且暴烈。

  吐蕃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再战下去的欲望,当对手是绵羊之时,可以毫不犹豫地发泄他们的兽欲,可当对手成了豺狼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已原来是那么的可怜。

  汉宋军人马比吐蕃人要少得太多,可是他们的攻击欲望却不知要强了多少倍,这些被平时洗脑和战时教育所培养起来的士兵,一旦疯狂起来,神仙也难以抵挡,何况是成神困难的人呢?

  吐蕃人终于后退了,阵脚一旦松动,后续的反应将连锁而来,一人后退所造成的后果也将是会致命的。

  在元敏儿到来之时,整个战线已经在全线松动,敌人正且战且退,欲图摆脱纠缠,可柳轻尘及他的隐骑部队却红着眼睛不依不饶。

  察哈尔也很是无奈,事到如今,不杀退这支拼死玩命的军队,自已想跑,几乎是不可能的。

  察哈尔的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恶狠狠地高声喊叫道:“敌人如此凶悍,后退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要想活命的话,只有杀退他们,我土蕃的儿郎们,最后的时刻到了,不怕死的,随我冲啊!杀上去,杀上去啊!让我们一起成佛吧!”

  吐蕃人天性信仰神佛,在察哈尔的激励下,顿时鼓起了最后的勇气,拿起了称手的武器,凶猛地反向扑了上来。

  柳轻尘等人顿时有如巨浪拍击在了礁石上。

  一阵人仰马翻过后,柳轻尘被直接从战马上甩了出去,在空中转向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摔进了人堆里。

  敌人如同飞蝗般扑过来,刀枪剑戟疯狂地招呼上来。

  柳轻尘枪舞回旋,一个缩地滚身,从两匹马的空隙中穿了出去。

  单手在身前的骑兵马头上一按,顿时凌空飞起,枪尖向前,将面前的敌人挑下马去。

  右脚勾住鞍桥,枪往后缩,撞在一名敌人的腰眼上,借力顺势跨上马背,左手一挽缰绳,避过一人的攻击,枪往上举,猛地向那人的头顶砸去。

  而身侧的一名敌人却和身扑了上来,使命地撞在了他的腹部,两人顿时如同滚地葫芦般落下地去,四周战马乱窜,马蹄乱跺。

  两人一边左翻右滚地避让着,一边却又亡命地抓住对方的衣甲头发,使命的捶打。

  元敏儿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顿时眼前发黑,差点晕了过去。

作者的话
羞言难见

恢复更新了,前段时间改稿了,耽误了更新,在这里向大家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