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史官不知如何下笔
“你还烧我的庄子,搁这着住了才几年呀,又是没了内力,又是落了悬崖,还给你们当挡刀的。到底不是亲生的,由着你们欺负。师父要在的话,准是打你板子。”
云溪一听自己师父说的有些过分了,赶紧劝道:“那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母后的事。”
“不关她的事?也是,她从不管事,莺莺的死她不管,你的事她也不会管。”欧阳宸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云溪也蒙了说着说着咋又提到朱莺莺身上了。他偷偷打量着太后的神色,发现这次太后竟没有回嘴也没有拦住欧阳宸,只是眼圈红的像滴血。
“母后?”
“溪儿,我没事。你师父说的对,娘不能白让你受气,本宫非得查出幕后黑手,当着你的面让他尝尝翎花的滋味。”说完也走了。
留下云溪回味儿着二人的对话。
“……我不是她亲娘,你是她亲爹……”
“……莺莺的死她不管……”
云溪突然一激灵。宫人端着药刚进门见云溪发抖,放下碗赶紧扶住云溪道:“溪儿,怎么了。又毒发了?”
“宫儿姐,你看我与师父长得像不像?”
“莫名其妙问的是什么?赶紧儿把药喝了。”
云溪端起碗一饮而尽。
“要不要蜜饯过过嘴。”
“不苦。”
先帝三七已过,被临时晋封为太子甚至继承大统的玉珏珩依旧杳无音信。
远处青山隐隐,绿水悠悠,雨一直下,下的湖面雾气缭绕。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男子正漫不经心的钓着鱼。
打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不一会儿便来了四人,那四人下了马跪地请安道:“大公子万安。”
钓鱼者回头见四人皆带着孝,立马丢下鱼竿道:“怎么了!?”
“殿下节哀,官家驾崩!”
玉珏珩踉跄了一下问道:“何时?”
“消息传过来,怕是有一个月了。”
“什么!”玉珏珩跃上马,大喝一声“驾”便往城中跑。身后的众人也纷纷上马,追上玉珏珩。
“公子,您不能走。”众人拦住收拾行李的玉珏珩道。
“黄忠,你松手。”玉珏珩甩开黄忠的手,大步往门口走去,刚出门口便明晃晃的闪出刀刃来。玉珏珩撑着脖子往后退去道:“放肆!别忘你们的主子是谁!”
“公子请回,我等自然不会难为公子。娘娘吩咐了,不论出现任何情况,那怕皇后薨逝,公子都不可回帝丘。”
玉珏珩抱着包裹回到房间内,打算到了夜里在逃跑,可门外这几个侍从仿佛知道他心思一般,三班侍从倒班,看着架势一只苍蝇都跑不出去。
玉珏珩坐在床上发呆,自从上次母后诬陷九叔后,便被父皇勒令不得出寝宫半步,可玉珏珩是就是想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要把自己软禁在南国东境,就连父皇驾崩都不可离开半步。
“公子,您就吃口饭吧。这都一天了,您身子受不住呀。”门外侍从道。
“我要为父皇守灵。”
门外侍从继续劝道:“您别跟身子过不去呀,先帝三七都过了,您不用守灵了。”
“当今圣上是谁?”
“这……这奴才们只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并未有新皇继位的消息啊。”
“滚蛋。”玉珏珩骂道。
等到快到子时,玉珏珩推了推门,侍从问道:“公子,怎么了?”
“我要出恭。”
“屋里有……”
“本王不想屋内有异味。”
“这……”
“你们都是师家私养的死侍,派两个人跟我一起去,就我这功夫,你们还怕招架不住?”
门外的侍从商量了一下便同意带玉珏珩去厕所。
待玉珏珩进了厕所,二人便如门神般把手着。
玉珏珩赶紧将外面的锦袍脱了,里头是一身干练的短打,玉珏珩吸了口气,双手扒住有些凸起的墙面,轻轻的爬了上去。我也许功夫是不成,但要说轻功那是得到九叔的真传,没一会儿玉珏珩便消失在夜色中。
在厕所把门的侍从许久未听见动静,破门而入,却空无一人。众人大呼不好,提起家伙事便追了出去。
这边玉珏珩一路向南,中途换了两匹马。天黑都肯休息的玉珏珩终于迷路了,离官道越来越远,迷了方向玉珏珩只好下马生了火等待天亮,正当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听到树叶沙沙的声音,一道寒光闪现。玉珏珩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抽出马背上的武器。
“小子,马不错哦。借大哥骑骑?”说完就伸手就去抢马,玉珏珩抢先一步跃上马,撑着马鞍一个边腿放倒那人,扬起鞭子便离开了。晚上视线不好,加上又不熟悉地形,玉珏珩正正的掉到贼人设的陷阱中了。
十五六个人围住了玉珏珩。
“好小子,大晚上的还在山上转悠,不知道这山是咱家大王的,想过就得给买路钱。”
玉珏珩端坐在马上哼了一声。
“呦。这小子脾气不小嘛,兄弟们给我上,打到他交钱为止。”
玉珏珩握紧手中的铁剑,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独自碰到这些凶神恶煞之徒。可常年公室的教育让他依旧保持临危不乱的模样。衣服就算被血染红了,就贵气十足的持剑而立。
几个回合下来,贼人们的车轮战让玉珏珩实在是打不动了,他苦笑着,唐唐南国的皇子竟然要命丧在这无名山上?也不知史官会如何记载,还望九叔肯多给史官些润笔费,不至于把自己写的太狼狈。
铛,武器断裂的声音,玉珏珩深知自己这把偷来的剑没有这削铁如泥的本事。抬头瞧见戴着银色面具穿白衣的人持剑立在树上。
“九叔?”玉珏笙几乎是喊出来的,树上的人并没有回话,闷头三下五除二的将一干山贼打杀。
玉珏珩在梦中嗅到了烤鸡的味道,又嗅了嗅。吞过口水睁开了眼。见眼前是一对烤的流油的鸡腿,而拿鸡腿的人就是昨夜的白衣人。
白衣人见玉珏珩不盯鸡腿反而盯着自己,反感的迷眼,重新把面具带了回去。坐到一旁也不再管玉珏珩。谁知玉珏珩的眼睛就像长到白衣人身上了,白衣人实在忍不住咳嗽一声。玉珏珩这才发现自己失礼赔罪道:“失礼了。还望兄台见谅。”
白衣人也不回话,自顾自的烤着肉。
玉珏珩挪了过去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白衣人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