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琅琰战神
相传开国不久,有年北方战事紧急,被敌军夺去一座城池攻打三年久攻不下。可敌国君主有夜做梦,有一刹降生于神州东南,夺他一城,日后定要血洗十五座城池来偿还。梦醒后四处打听,中原有一皇子诞生。
相传与实际总有差别,说宋青玉是血刹降生未免有些牵强。只知那年我军大胜,敌国赠送十四座城池以及一块和氏璧残料求和。
宋青玉的出生,伴随着皇帝的治理使王朝走上辉煌巅峰,而他父皇欣喜时议事都抱他在怀里。和氏璧随他把玩,给他取名青玉,后来取字时唤他琅琰,无一不是美玉无瑕。
他自小就是盛宠,就连吃穿用度学习练功都与太子无一差别。那时他年幼无知,就像是一只欢乐的小鸟不知一群毒蛇虎视眈眈。以后在回忆起宋青玉都不忍道:“能活这么久算我好命。”
他这样一个目光如月色柔软,笑起来皇宫都明媚的小王子就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了。他终究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处处被宫中太子一脉的实力压制,大人想着挑他的错,小孩恶作剧不跟他玩。当他渐渐摸清楚局势,十五岁的宋青玉借着生辰百官具在,挑明了喜好不想读书,成功从私人教学滚去了国子监皇家学府。
皇宫尔虞我诈,国子监自在安乐,宋青玉放下宫中的勾心斗角,认认真真得学。他人又一点架子都没有成了不少人的羡慕崇拜对象。
与之相并的还有定国公家的唐婉柔,学府里的夫子似乎把这两个视为金童玉女。唐婉柔比宋青玉小两岁,却连着跳了两级。宋青玉也很无奈啊,她上课睡觉明明都是他给看着的!也不知她都学了什么,保持第二紧逼第一。
宋青玉的生辰八周时,牵了唐婉柔的手。
一年后,皇帝病故,太子登基,宋青玉封琅琰王,娶唐婉柔,满城同庆。
后一年西北诸国勾结,大举进犯中原。宋青玉领兵至西北,一气将敌军打退回界。
他还记得他回朝的时候,长安城门大开。唐婉柔小腹微微隆起挽着披风站在那里,身量高了,也清瘦了。相视一笑,就像站了一辈子。
当西北只剩最后一座城池的时候,宋青玉突然意识到不对。
朝廷断了对西北的军粮,炮火。
宋青玉这才明白,他儿时与大哥平分的那些,终究是要还回来的,还是以生命来还。
弹尽粮绝。敌军主将却突然弃城而逃,留下城中几万流民。不知是何处传来无粮的消息,满城流民和兵人疯狂的要去粮仓检查。满城混乱,宋青玉哪会想到上百万训练有素的士兵,还不如一满城的饥荒难民。正头疼时,突一道圣旨下来:
琅琰王宋青玉,公饱私囊,私渡军粮军火,终生流放,无召不回,其王府,诛。
宋青玉站在战场上,脱下了战袍。
难民略微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吵闹,宋青玉的战袍在地上哐当一声,他声嘶道:“给我,杀!”
一把大火熊熊烧起,战旗破烂,他一袭黑衣都是血。一剑一个,满城血雨。宋青玉发了疯,红着眼睛,不管是敌军我军还是难民有杀无放!血溅在他脸庞上形同赤练,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要用这一城的血,来祭奠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在漫天飞舞的血迹里,他眼底是一片猩红,过往种种飞速的回放在他脑中。回放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就像是水中摇曳的水草那样干净明媚。他眼中似有远方。那个狼烟烽火围绕着残破旌旗,又带着丝丝缕缕长安的纸醉金迷的远方。
悲歌可以当弃,远望可以当归。
宋青玉跪着,就像跪在天地之间。
他看见飘扬不息被染成褐色的流苏,上边只有那块玉佩还通体透亮。他用最后的力气嘶吼了一声,那把剑抽出在天空挽出一个剑花,随后是一声沉闷的穿透肉体的声音。
宋青玉轻笑,溢出了一口血,一双手拂上了他的脸颊,天地之间一片空白,唯有她是唯一的主角。
“我还要牵你的手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