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记起旧事

“将军府会按照皇上的意思准备的，请允王殿下这几日不要来见庶妹，于理不合。”

苏谨陵向顾北胤行了礼，让福伯送客。

顾北胤看着苏谨陵，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手中的圣旨走了。

苏锦凰遣走了红妆，独自一人在假山那里等着顾北恭，她有太多的问题了，必须问清楚，是敌是友，有何目的，她都要问清楚。

顾北恭走到了假山旁边，看到苏锦凰站在那里等他，他嘴角有了笑意，向她走了过去。

“苏姑娘是在等在下吗？”

“宸王殿下明知道的，该做什么假样子。”

“有什么凰儿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苏锦凰看着顾北恭，有些不确定，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清楚。

“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北恭笑了，那一笑周围景色都失了色，他反问：“我不是我，那我是谁呢？凰儿这话说笑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苏锦凰没有因为他随意的样子就放心下来，依旧保持着警惕之心。

“因为，你是苏锦凰啊。”

晚上苏锦凰躺在床上回想着顾北恭在假山那里与她所说的话，“因为你是苏锦凰”，什么意思？

苏锦凰想着想着便睡着了，这一夜她又梦见了那个场景，梦见了她上一世死后，也梦见了那个男人，还是那样听不见，摸不着。

只是今晚那个男人忽然一回头，苏锦凰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是顾北恭！

苏锦凰一下子惊起，坐在了床上，怎么会是他，这是怎么回事？

苏锦凰尽自己所能回想着上一世关于顾北恭的事情，没有一点交集，怎么会这样？

苏锦凰脑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雾山，雾山，对，是雾山！

苏锦凰小时候经常带着红妆去雾山玩，那座山上的所有路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有一次她们遇见了一个迷路又被捕兽夹夹住腿的小男孩，她们带着他去山下等找他的仆人回来的时候，她说过她最喜欢雾山，临走的时候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他说自己叫宫北谷。

是了，宫北谷，顾北恭，这分明就是一个人！

从那以后，两人再也没见过，现在看来或许是苏锦凰再没见过顾北恭，而顾北恭却一直在保护她！

苏锦凰瘫坐在床上，手捂着脸哭出声来，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这么放肆的哭。

红妆听到声音跑了进来，看到苏锦凰那样，抱住了她，问怎么了，苏锦凰只是摇头，一直在哭。

过了一会哭完了，苏锦凰抬起头两眼发红地看着红妆。

“红妆，我不会再看错人了！”

“小姐，您这是？别吓红妆啊！”

“我没事，回去睡觉吧。”

红妆看着苏锦凰确实没什么大碍了才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这一夜，苏锦凰独自一人抱着膝，坐到了天亮，看着窗外渐渐明朗的天，苏锦凰的心愈发坚定，这一世，我会好好活的！

次日，苏锦凰刚梳洗之后，就有下人来报二小姐发了一大早的脾气，希望大小姐过去劝劝。

苏锦凰没有说什么，带了红妆去了苏沐敏住的地方。

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边瓷瓶碎裂伴随着苏沐敏嘶吼的叫声。

“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下人们都慌慌忙忙地退出来，把门关好。

苏锦凰看着这个样子，叫住苏沐敏的大丫鬟，问:“二小姐怎么了？”

“回大小姐，二小姐只是心情不好。”

苏锦凰看着眼前这个并不出众的丫鬟，她没有姣好的容貌，也没有美妙的声音，苏沐敏怎么会把这样的人带在身边？

她不是一向要好看的东西吗，哪怕是丫鬟小厮也要俊俏的。

苏锦凰盯着那个丫鬟，问红妆：“这是什么时候招进府的丫鬟？”

红妆上前：“小姐，这是允王殿下今早送来的丫鬟，说是在新婚之前服侍的，叫紫芸。”

“原来是允王殿下的人啊。”

苏锦凰看向那人，紫芸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头还是低着，明显是极懂规矩的。

“红妆，去回了允王殿下，就说将军府会照料好二小姐，不劳允王殿下操心，把人也送回去吧。”

“是。”

苏锦凰正要往里走，就听见紫芸说：“大小姐请等一下。”

苏锦凰扭回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紫芸，紫芸竟觉得一阵巨大的威严之气，甚至超过了顾北胤给她的压迫感，她慌忙低下头。

“允王殿下将奴才送来了，是要好好照料侧王妃的，若这样被送回去，奴婢一定会被责罚的，请大小姐不要将奴婢送回去！”

说着，跪下来一直向苏锦凰磕头。

这时，房里的苏沐敏出来了，看到苏锦凰眼里地怒火又蹭得一下燃了起来，心中愈发生气。

“这是我未来夫君派来伺候我的，就不劳姐姐费心了吧！”

苏锦凰看到苏沐敏出来，她身后的房间一片凌乱，苏锦凰笑了笑。

“妹妹这是嫌弃将军府的下人伺候得不好了吗？”

“你……”苏沐敏瞪着苏锦凰，但又不敢发火，“妹妹怎敢呢？只是我夫君毕竟是王爷，这岂不是驳了面子？”

苏锦凰蹙着眉头似乎是在考虑：“妹妹说的是，那就留下吧。”

苏沐敏脸上露出放松的模样，只是一下，但是却没有逃过苏锦凰的眼。

“允王殿下的人都是能人，一个顶两个。”苏锦凰又回过头对红妆说，“那按照府里的规矩，撤去两个贴身丫鬟。”

苏锦凰笑意吟吟地看向苏沐敏：“妹妹不会违背府里的规矩吧？”

“当然不会，妹妹有些不舒服，姐姐还是请回吧。”

说完苏沐敏没有停留，带着紫芸便进了房间。

苏锦凰带着红妆向着账房走去，路上苏锦凰吩咐红妆，让她去查清楚侧王妃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丫鬟紫芸。

按理来说，皇上下旨赐婚不应该会赐侧王妃，苏沐敏今天的态度也一反常态，说要撤了两个丫鬟，也没见她说什么恼怒的话，一定是有什么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