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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日趣风闻志 作者: 圆常龙 字数:2540 更新时间:2018-09-18 19:57:40

80、继位新王

天吴王大殡之日月关无玉如约参加了葬礼,依据职事和身份最高官衔的总宰管主持姬格的葬礼。礼毕天吴官员又纷纷跪求无玉太子道:“我们知道这个要求对于太子来说很过分,既然殿下已经承认了宗亲的身份还是希望殿下以宗亲的身份为我王守孝三年。我们和大王君臣一场不希望看到大王最后无人守孝的结果,不过这件事情只能听凭殿下你自己的意愿了。”太子无玉看了眼庄周:“师父看样子他们的请求只会越来越多,让我无所适从。”庄周看着一排排跪下的臣子问道:“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及时抽身?”太子转身望着庄周用让庄周似曾相识的眼神回应道:“不!我打算留在这里看看这群人活长一些还能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

庄周感受到太子身上发出的那种同样威严而高冷的气场便有所畏惧地问道:“所以太子是真的打算留在这里做天吴国的王了?”太子无玉面向群臣:“算是给你们一点福音,我决定留在这里成为你们的王。守孝期满后我的生辰那天就是我正是即位的日子,不过事先声明我会成为一名暴君!”说完主持姬格大殡仪式的司仪殿内传来了太子无玉冷狂的笑声,庄周不敢相信地看着答应为王的太子。从那一刻起庄周意识到太子变了,变成某个自己曾见过的最高贵而又最莫测的家伙。

一众冠带整齐的朝臣闻言立即向太子无玉行君臣大礼,月关无玉根本没法群臣放在眼里只是说了句:“太急了,我现在还不是你们的王。你们的王刚被埋葬没多久!”众臣不知道月关无玉此言何意,只是面面相觑之后万分惊恐的跪在了地上。“都起来吧,问罪和处罚的事只从我登基后算起!在我登基前你们怎样我都不会过问,哪怕你们把这个国家搞得乌烟瘴气都与我无关。”月关无玉拔出了系在腰间的宝剑,以素白的手去抚按宝剑的剑脊时而用食指敲弹它。

看到眼中只有宝剑的太子,群臣还是不知道这位储君到底想的是什么,重新站起来的群臣们依次请求告退。月关无玉只是用那把宝剑弹出了好似乐曲的琤琤声,不知道是表示赞同还是反对。随着月关指间攒动琤琤声的节奏格外分明,能听出是夹杂着极其复杂似有战争厮杀意味的乐曲。庄周终于听出来:“这不是我在你七岁时用叶子吹奏过的《对角争芒》吗?现在你弹奏这首曲子,是何意味?”月关无玉的回答令庄周顿觉无语:“没什么只是随便弹几下,看看当朝百官有谁会品味出其中奥妙?如今人已经散尽,还是没人能懂师父所作的这首曲子罢了。 ”

大殡仪式之后,天吴国按照礼俗全国举哀七日谢绝他国访问。期间月关被移居天吴国储君所居的太子府,庄周是不能同无玉一同住在太子府的。好在庄周被解除了不能随意离开王宫的限制,不用老是一个人被困在栖贤殿内。可是满大街的丧白又让庄周灰溜溜的回去了,感到扫兴的庄周只能卧在房梁上酣睡。七天里连走进来送餐饮的侍者的全身也都是一袭发黄的白衣,面上全是凄冷的神情。凭借日行千里的御风之法,庄周收获的只有被送丧白布所装饰出来的好像冬天般寒冷的感觉。究竟是天吴国风俗如此,还是那个去世的天吴国王真正受人爱戴呢?身为外乡人的庄周不懂也不想懂,他只是在心中犹疑昔日的天帝是否是自己亲手教育出来的太子。

举哀的日期结束了作为姻亲关系的上方国遣使慰问作为储君的月关太子,上方国的使者是一位庄周未曾见过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长着经全身白衣相称格外醒目的赤发,对谁都是一副看起来没有敌意的笑脸。作为储君的月关无玉在议事的正殿接见了他,使者倒是很不见外开口就是:“殿下您的父王说了,您要是想做天吴国的国王就和上方国那边没有关系了。”天吴群臣听完这个红发使者的说辞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月关吾玉倒是没有在意群臣的态度只是问道:“我知道了,不过麻烦贵使通报下姓名。看贵使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定非无名之辈。”

上方国的使者如此回答:“很遗憾殿下,我还真的没有名字。具体的来说是不想有名字,名字一直都是个麻烦的东西。殿下您就只当我是上方国来的使者就行了。”月关观察着这位使者一会儿便郑重地问道:“那很好上方国的使者,我再确认一遍贵使的意思是我成为天吴国的国君之后上方国会解除由姻亲带来的同盟关系对吧!”红发的使者不假思索便答道:“因为国王陛下和贵国的姻亲关系没法延续啊,怎么说再延续的话恐怕殿下要和你的妹妹结婚了。”使者给出的答案让群臣之中某些笑点比较低的人忍不住当场笑出声。

月关无玉没在意笑出声的家伙而是接着问使者:“那么请问上方国的使者你们的国王是否会接受我国与贵国以其他形式结盟?”使者很自然地回应道:“吾王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要等到殿下成为正式的天吴王之后。”太子无玉便问;“那请问上方国的使者除了吊问我国丧事,还有别的事情要和我们交涉吗?”那使者上前一步弯下腰说道:“我们陛下派敝使向殿下求取邀请南华先生回到我上方国的许可,如果殿下不答应让敝使带南华先生回国的话就请殿下您随我回国! ”

太子很高兴地答复使者:“请贵使转告上方国王陛下,感谢陛下为我留下南华师父辅弼我协理天吴朝政。”使者仰观立侍于太子无玉身侧的南华先生问道:“既然太子殿下的答复很明确了,那请问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的话,敝使使命已毕便没有在留下叨扰殿下的理由了。”红头发的使者转身离去,月关太子在庄周面前评价起这个使者道:“好使者,我绝不相信他是无名之辈。不知道父王手下有这等人对我们是福是祸?”庄周不明太子如此评价的原因半开玩笑地说道:“是因为殿下对红头发的人都抱有好感吗?”

月关无玉否认道:“师父言重了,不过是那个人真的让我只当他是个使者罢了。”庄周略感尴尬地笑了两声:“殿下,希望你不是在开玩笑!”月关无玉不再谈及使者的事情而是与庄周退居王座后面的屏风后旁听朝议,庄周总是能从这群大臣满嘴恭敬而有涵养的话里听出市集里讨价还价的声音。太子无玉更是直接闭目养神,因为他从来就不想当这些臣民交口称赞的好君主。

四年一晃即过十六岁的太子于三月二十八日正式成为天吴国王,以后他也不再拥有月关的姓氏而是改成姬姓!国王无玉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庄周作为使臣出访上方国,向月关吾玉进言使之与天吴国之间缔结同盟关系。吾玉倒是没有太刁难庄周,只是在同盟的协定之中增加了一条:本协定不适用于篡位与弑君者,顺位接序的君王蒙难可被盟国收容助其重返君位。这样一来庄周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姬无玉看到附加的哪一条款哀叹着:“纵使是父亲治下的国家,也不得不为那些事情做准备。看来我选择天吴国是正确的!”

作者的话
圆常龙

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了很久后才发现理由的,而且那时理由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