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昔――珍藏于心的爱。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画杯展”“文杯展”举行的日子。
全初高中部的学生都在大礼堂里,第一排坐的是评委老师,前几排坐的是参赛选手,后面坐的是观看的同学,礼堂里熙熙攘攘,说话声此起彼伏。年轻的血液总是这么躁动,热情,充满活力,就像春天的雀,夏天的蝉,秋日的蚱蜢,冬日的红梅。
那些作品都是经评委老师们审完的,今天来是要宣布及点评获奖作品的。坐在台下等待结果的选手们,即使知道事情已经有了定局,也还是不能淡定的去等待那个结果,心里总是一跳一跳的,小心翼翼的紧张着却还要故作平静。
叶笙和沈思远一起坐在选手席,苏晓坐在观看席,三人都是屏着一口气。等待真是个令人煎熬的过程。
主持老师宣完了开场语,最令人紧张的环节来了,宣讲获奖作品。首先宣“文杯展”获奖作品,参加“画杯展”的同学们暂时都舒了一口气,礼堂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叶笙和沈思远同时往沈青的方向看了一眼,沈青微低着头。
校长宣读:一等奖,高中部高三六班沈青。全场响起了鼓掌声,沈青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向台上走去,台下有几个同学的手拍的格外响。评委老师进行点评,沈青的文章确实令人心悦诚服,不输上届得主尹木兮,叶笙和沈思远打心底里为他高兴。喜悦是真,紧张也是真。
马上到宣读“画杯展”了。叶笙转脸对着沈思远的耳朵悄悄的说:“不管我们的名次如何,我们都如过去一般。”
“好,叶笙。”沈思远应道。
校长浑厚的声音再次响彻礼堂:“画杯展”一等奖得主:初中部初三三班沈思远。
“哇,都是沈主任家的孩子”台下有同学在议论。
“安静,安静”校长沉声。
“沈思远以及叶笙,今年“画杯展”一等奖有两位得主。”更加热烈的掌声响起,情绪刚刚经历了大起大落,叶笙的脑子一片空白。
在欢呼声里,叶笙和沈思远并肩走向领奖台,看着大屏幕上自己的作品,叶笙的眼角隐隐湿润,又转瞬即逝,她的过去,她的不舍,她的幸福与爱,终于要成为过去了吗?叶笙在心里说:爸妈,哥哥,我要走向未来了,要将你们放在我的过去里,珍藏。
一步一步的告别过去,越走越远。
一步一步的走向未来,越走越近。
三年一次的活动告一段落,在盛传了许久的姐妹花双双夺冠之后,校园里再次归于平静,开始备考了。
六月,毕业季。基本上,初中部的学生都顺利进入了云中高中部,毕竟,本校优势嘛,没有犯过严重违反校纪校规的过错,都可以顺利进入,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而高三的学子们就没这么轻松了,焦灼的等待着结果,等待着心仪的大学是否会录取自己。
他们每天早中晚餐一顿不落,与朋友同学聚餐,谈笑风生,好像一切都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好像自己不care。可那个只有独自一人时,或与知心朋友一起时,才会流露出隐隐的不安的人,又是谁?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吧。
叶笙和沈青自暑假开始的七天来就没有见过面,和苏晓、思远同样没有见过,大家都在做着忙碌备考后的修整,只是手机联系着,唯一见过的是刚从家里走的顾誉尘。
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叶笙回屋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个暑假没有作业,该怎么过呢?纱帘遮住了窗外正午的烈阳,叶笙抱着哆啦A梦翻来覆去的也想不出来,一边自言自语着:暑假怎么过,暑假怎么过?一边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哎呀呀,自娱自乐。
沈家的气氛十分欢乐,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吃着午餐,聊着日常,对于沈青是否会被云大录取,沈氏夫妇十分笃定,包括沈思远,要是哥哥不被录取才奇怪呢。
“思远,你暑假再去复查一下,然后,咱们一家一起去青城玩个几天,行吗?”沈妈妈一边夹蛋给思远,一边温柔的说着。
“嗯,你们定吧,我都可以。”沈思远用碗接过妈妈递来的蛋,平静的回答着。
“哥哥,你呢,你没有意见吗?”又微转头看了看沈青。
这时,饭桌上三人的目光都聚在沈青的身上。
“咳,我今年就不去了,我等录取通知书吧,然后做个兼职,锻炼一下自己。”沈青婉拒着。
沈氏夫妇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诧异,沈妈妈心想:这么多年来,每个暑假都是这样过来的,今年怎么就不去了呢?可转念一想,今年高三毕业了,18岁了,想锻炼锻炼也是个好事,就答应了。
唯独沈思远像看破了一样,在椅子下悄悄踩了沈青一下。坏笑着小声说:“锻炼自己,你一个人吗?”
沈青扭头瞥了一眼坏笑的沈思远,心累的不想说话,“咳咳”了两声,埋头吃饭了。
东郊199号,叶笙正自己玩的欢时,手机“滴滴”了两声,拿起手机一看,苏晓的消息:小笙笙,快给我打个电话,说叫我去你家玩,江湖救急呀。“好滴,收到”叶笙回了个信息后,就明白了,立马播了个电话过去。
“喂,苏晓吗?我是叶笙,我一个人在家,你出来玩啊”叶笙十分有礼貌的说。
“是叶笙啊,你约苏晓玩,那?”一个洪亮且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哦,是苏叔叔啊,苏晓不方便吗?还想和她讨论讨论画集呢,既然她不在。”叶笙故作无辜的说,那声音让人不忍拒绝。
“叶笙啊,晓晓在,我叫她”苏礼打断叶笙没说完的话。
“小笙笙,你太棒了”隔着手机,叶笙都能感受到苏晓的雀跃。
“挂了啊,待会儿见。”
“拜”
叶笙起身将冰箱里的水果拿出来洗了洗,放回去,又给沈思远打了个电话。
“喂,思远思远,”
“叶笙,干嘛呀?声音软软的。
“一个人在家不无聊吗?来我家玩吧,待会儿,苏晓也来。”
“我不去了,我不方便。”沈思远缓缓的说。
“嗯,没事,还有时间的嘛,那你好好休息。 ”
“我让我哥去吧,再让他晚上回来给我讲。”沈思远机灵的说。
“好呀”叶笙爽快的答应了。
20分钟后,叶笙迎来了嫩黄色上衣配白色短裤的苏晓,开门的恍惚间,叶笙觉得,她的样子真美好,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我去开门”苏晓心中好奇这个神秘人是谁,拿着半颗苹果就去开门了。
嘎吱,门开了。
“你就是,叶――笙”苏晓的语气由期待,陡转直下,变为无语,怎么是他。
“嗯,你好”沈青有些摸不着头脑,语气也小心一些。
“呃,你好你好,进来吧”这语气极其的敷衍啊。
这下,沈青更是感觉莫名其妙了,我和她见过?好像见过吧?不记得了。沈青讪讪的跟着苏晓身后进来了,眼神找着叶笙,怎么也没找到。
叶笙听着他们的对话,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的声音传出。循着声音,沈青看见了窝在沙发里的叶笙。当然,苏晓也看见了。
“让你还笑,让你还笑”苏晓跑过去胳肢着叶笙。
“唉呀哈哈哈――,我错了,我~哈哈哈”叶笙笑出了眼泪,求着饶。
沈青也在旁边笑了起来,没有参与两个女孩的玩闹,自己寻了杯子,倒了冷饮,坐在对面。看着她们闹,沈青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闹了一会儿,两个女孩也停了。
“小笙,这个暑假要干嘛?”沈青率先开了口。
“我还没想好”
“你们呢?你们要干嘛?”
“我爸要每天训练我,让我晨跑,我可是个女孩啊,我真的爱我的床啊”说到这,苏晓一脸的生无可恋。
“小笙,有兴趣去给“知识殿堂”做海报吗?我在那里兼职,这样这个暑假也比较有意义,一个多星期之后开始。”沈青劝诱着。
连苏晓这个有点粗线条的人,都听出了沈青语气里的期待,突然对沈青有了些改观。叶笙雀跃的说“好啊好啊”。
“到时候我电话叫你”
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着冰饮,一边聊着天,聊着一些小时候的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苏晓和沈青的第一次见面,叶笙在一旁哈哈大笑,沈青一副略显尴尬的表情,说着:“那天,原来是你啊,不打不相识吧。”
“什么,你刚刚居然没认出来我?”苏晓一下子气急败坏。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有点没~认出来,但是这次肯定记住了。”
“这是第三次,拜托。”苏晓一拍桌子,已经无语了,看来自己是被无视了。
“就当这一次是你们正式认识吧,我是作证”叶笙象征性的拍了拍胸脯,样子很滑稽,把三人都逗笑了。
笑着笑着,苏晓脑海里突然回过神,她和沈青的三次相遇都是因为叶笙,有叶笙的地方就有沈青,只要他能做到。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沈青,这个笑着的男人,可以用温润如玉来形容了,男子气概里夹着几分书卷气。
苏晓不知道,就是这浅浅的一眼,成为了日后多少个夜晚失眠的根源。浅浅一眼,你出现的时间,恰巧落在我的心间。当然,现在的苏晓还是没有感觉的,所以她还无忧无虑的快乐着。
这半日的畅聊时光,让叶笙和沈青之间多了一个苏晓,苏晓成了详细知道沈青和叶笙过去的第一个人。苏晓挺羡慕的,羡慕那种患难的惺惺相惜之情,羡慕有一个人愿意一直出现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不管时光是否隔开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