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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日趣风闻志 作者: 圆常龙 字数:2589 更新时间:2018-09-15 09:44:25

77、天吴赛舟

庄周与太子无玉在天吴国被一拖再拖住到了六月时节,六月二十五就是天吴国的赛舟节那天天吴国会举办划船大赛。赛舟的地点位于自西向东横贯整个天吴国的江河,具体来说是西起汉津冬至户津的一段长逾两千里的水路。比赛会持续一个月,参赛者统一使用由天吴王廷派发的名曰艅艎的小船。这一个月间只为赛手们提供十余天的口粮,不得带上其他的东西剩下的日子里不论用什么样的办法只要保证自己活着并首先到达终点即可。更不妙的是这一个月正值天气多变,突发的狂风暴雨会成为赛手们会遇到的新的考验。

大赛的获胜规则还有一条:计算胜者的日子不能早于七月二十五日的辰时的三刻,如果唯一的获胜者是晚于酉时的二刻抵达户津设置的终点,那么本年的大赛结果视为全部淘汰没有优胜者。天吴王以磨砺外孙为由为庄周和无玉准备了一艘艅艎,庄周在太子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很爽快地答应会和太子好好体验下这一天吴国重要的节日风俗。大赛的当日天吴国各地披散着头发袒露着纹着各种图案的上身的上千赛手云集于赛场,颜色装饰不一的艅艎小舟停泊在江面岸上满是看热闹的游人场面好不壮观。

这些参赛者都对自己的水性和划船的本领十分地自信,他们参赛的原因更是为了天吴王室为大赛准备的丰厚赏格。优胜者一夜暴富不用多说,就是在七月二十五日酉时二刻前能活着回来的都会拥有勇士的称谓。勇士的面前有着两种选择想建立功勋的可以参加水军,历经生死磨难想回家团圆的另有足以让家庭富足的报酬。可是成为勇士已经实非易事,参赛者的恶性竞争、复杂的天气、还有不幸会遇到的巨鳄、蛟龙、鱼怪等条件让赛事变成了搏命的战场。

刚出发几艘靠得很近的艅艎上的参赛者们就用船桨和肢体互殴,但这样并不算违反赛舟的规矩。庄周和太子的艅艎亦被几十艘艅艎围殴,庄周给太子传递了一个眼神太子一掌重拍水面。那一掌激起的浪涛将二人乘坐的艅艎震飞老高,在半空二人见到了一位同样把自己船弄得飞起的高手。那个高手没有攻击庄周他们,只是自信地朝二人笑了笑便将庄周和太子的船甩开老远。跃过重围的庄周没有急于追赶那位高人,只是让太子回头去看另一番惊心的景象。

被赶下船的参赛者并没有回头弃赛,只是奋力在水中游动大赛的规矩并没有规定没有船的赛手失去资格。在他们前方行进尚在船中的参赛者肯定不会给这些人半分的机会,他们会用船桨使劲地拍向在水中博浪的参赛者。血液染红了碧绿的江面,为了获胜而干掉其他参赛者的事情被从未见过血腥场面的太子无玉看在眼里。太子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思考,庄周弃桨不用改用剑气击水让船与其他的参赛者们拉下很远的距离。后面的人根本不急于追赶庄周,而是想方设法把眼前的人变成江上的浮尸。

太子不敢相信为了一场比赛这群素不相识的人会做到这份上,作为他师父的庄周则无情的告诉他:“太子我之所以让你参加这场赛事,是想告诉你不论你是否愿意你自身已经是一场更惨烈的比赛的参加者。就是你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无法从这场比赛中退出,你一旦失败凡是跟着你的人都会跟你一起死。”无玉问庄周:“那先生会一起死吗?”庄周答道:“原则上是,可是我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希望你像你的父亲那样一直处在王座上吧!不论你是否想要,你都会坐上那个位置。一旦你坐了上去,你没有朋友没有兄弟更不会有所爱!”

无玉太子只是冷笑着回了一句:“那到时候先生是不是和我站在一起也是要好好判察一番的事情了,真是如此麻烦的比赛规则!”庄周收起剑气催促道:“小子还不是如此感慨的时候,时辰已到换你开船了!”太子无玉照着庄周的样子伸出手指像要发射什么东西似的,好不容易把水面划开让艅艎走了一小段距离。虽说开头困难但是随着长时的摸索无玉指尖的剑气不再时有时无,可是他需要不停发射不像自己的老师那样能以一个姿势维持很久。

赛舟进行了10天后天吴王配给给庄周和太子的食物告罄,只能靠偶尔能捕获的生鱼充饥在江中这是唯一还算合理的获取食物的途径了。至于庄周和太子后面的家伙们从一开始就算到了那种情况,除了排挤掉一些竞争对手外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方船上的十日份的口粮。可惜对于对手而言情况也是一样,能毫发无伤的在一堆对手手中夺取两份十人份额的口粮情况可想而知。这十几天里庄周一直没有看到身后有别的船只或者在游泳的参赛者,估计他们都已经互殴至死了吧!

比赛进行的第十六天,庄周和太子看到了漂流到他们面前的一副残破的尸骸。从伤口的痕迹判断前方似乎有恐怖的家伙在等着他们,为了保证安全庄周也是采用了好像作弊一般的手段。夜间水下的危险是很难察觉的,庄周轻按手背上的玄鸟文召唤出了能在水中变为鲸鲲的玄鸟。鲸鲲按照庄周的意愿把艅艎小舟驼在自己的背上,庄周和太子则放心地在鲸鲲的背上安眠。等到又能见到阳光的时候,庄周便示意玄鸟离开。玄鸟离去不久,庄周和太子看到自己的船下有一条巨大的还在像蛇一样蜿蜒蠕动的影子。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庄周一把拉住太子跳离艅艎,一张血盆巨口咬碎了艅艎还要吞噬掉这对师徒。庄周背上太子一边用御风之法逃避,一边抬手挥出剑气攻向这怪物。在逃跑的过程中师徒俩看清楚了这怪物的全貌,好一条凶悍的银色蛟龙。天吴国的盛会真是不可错过的就餐机会,怎么想这条银蛟不会是唯一一只享受大餐的怪兽。戏耍这只银蛟之余庄周想到了不错的主意,他又召出了玄鸟不是作为坐骑而是作为一只猎鹰。银蛟还没注意到玄鸟就被比自身大上数倍的玄鸟爪子像捏着一只小虫般死死地抓住,任银蛟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成为玄鸟食物的悲剧结果。

下大雨的时候,庄周和太子会躲在鲸鲲背上不知道谁设置的一处暗室之中。和禺疆在龟壳上开辟的房间差不多的布置,只是显得格外昏暗一些但庄周已经不用再计较了。因为终于有张床可以让划了半天小船的庄周好好歇息一番了,鲲鲸保持着合理的速度载着主人和太子无玉向终点进发。雨过天晴鲸鲲便会不打招呼就自行离开,所以总会让庄周喝上几口冰凉的江水。太子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将没入水中的师父从水里拉上来,明明看起来不像是很沉的样子!

时间到了第二十天,庄周还是没有看到后面有追赶自己的参赛者。当然前方也没有二人所需要追上的艅艎或某人的影子,庄周心想“最好不要这样,我对成为种无聊比赛的优胜者根本没有半丝的兴趣!”眼前似乎漂过一根浮木,以往的经验告诉庄周这不过是一条鳄鱼。近在咫尺的鳄鱼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味,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两个大活人一样。当这只鳄鱼游到距离庄周师徒八步开外的位置,它探出了脑袋。原来这只鳄鱼长着细长的嘴巴,根本没法咬住比鱼虾更大些的东西。

作者的话
圆常龙

解决一个难题有时并不是难在如何寻找正确的办法,而是难在如何让当事人接受这正确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