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饮血之女
“血族又名血食者、永生者,为主所造的最初的泥人阿当的长子盖尹的后人。盖尹因为不能忍受家庭和世间存在的偏爱,而屠杀亲弟一家被施以不能从大地上耕耘出成果的处罚。故而只能靠吸食人畜鲜血维持生活,但却额外获得了远超出凡人估量的力量和生命力。除了低级的永生者畏惧阳光、圣物、神庙教堂的存在外,大部分都是只有主亲自出面才能被杀死的存在!永生者会拥有更美的身材面容,鲜红似火的眼睛和一对尖长中空用于吸血的门齿。”念到此处的庄周本想再说下去却被一句女童特有的稚嫩的叫声所打断“主人,请问关于自己种族的特性还是由该种族的成员自己说清楚才好吧!”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小女孩,一头银白色略有蜷曲的秀发蓝白色显得更加可人的连身裙装,再加上果红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如果她自己不说出来庄周也不会想到她是血族的一员。为了让在座听故事的众位相信自己所言,把讲故事的权利移交给自己她当微微一笑露出了标志性的血牙。听众们向庄周眼神示意,庄周只得尊重多数意见将说书人的位置递交给那个银发赤眼的女孩子。
“多谢主人,下面就由正宗的高阶血族依亚娜为大家讲述真正的有关血族的认知。其实主人所说的并无谬误不过各位不觉得从我这个真正的血族嘴里所说出的不更真实可靠吗?”包括非姬在内的听众们觉得依亚娜会折腾出新的花样便应和着“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依亚娜头发一甩递给听众们挑逗的眼神“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获知染血之族的知识吧!首先让血雾遮蔽所有的光亮,暗夜之裔的冷血才会稍加沸腾。”依亚娜如此宣言后庭院之中产生惊变,庄周等一般人众都坐在了暗红色的附有软垫的椅子上。
仿佛置身于布景昏暗的观看戏剧的场所,正前方果然有着带有帘幕的舞台依亚娜也换了身吸引人的黑红主调的带有蔷薇花缀饰的裙装。新的说书人依亚娜开始讲述更详尽的内容“盖尹作为孤独的永生者始祖在世界各地旅行,寻找可以作为可以一起作生活的眷族的存在。永生者的血牙不仅可以是吸取血液的工具,当其上寄托着让某个人成为伙伴的愿望时血牙便会带有魔力使被吸血的人成为比自己极阶稍低一级的眷属。越贴近于盖尹的眷属的极阶越高,盖尹是血族的始祖由始祖吸血而成为眷属的极阶是最高的亲王极阶。亲王之下设有公侯伯子男爵位的极阶,剩下的就没有什么可以赘述的价值了。 ”
庄周翻看了下手中的羊皮纸图册果然有简略的记载与依亚娜所说的对应,看样子晨星真的不是个随便能应付的家伙。台下不知是哪个位置有女声问依亚娜“那我很想知道依亚娜是什么阶级的永生者,虽然不是太看重但还是出于兴趣想了解一下。”依亚娜发出了明显区别于人类的尖刻叫声然后一脸得意的样子“那么想知道的更多的话,之后请尊称我为依亚娜亲王吧! ”庄周配合一众翘班的少女大呼“请继续吧依亚娜亲王!”
在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声之后,周围不断闪过大群蝙蝠飞过的掠影。依亚娜轻跺地面,昏暗的剧场终于出现了好似烛火发出的亮光。依亚娜坐在由大堆的蝙蝠所组成的飞毯上继续其说书人的工作“虽说对于我族而言人类是和食物并列的存在,真的杀掉的话也没什么的!不过始祖却对我们下了死令——除了进食需求以外不得猎杀人类,在进食时也得保证凡人的存活。如果违背这些规定的话,除了会被剥夺永生者的能力外还会死得很惨...... ”这些内容是书上所没有的,但庄周依然觉得依亚娜所言非虚而且对这些内容感到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只要不违反规定始祖也是个慈善的长辈,血族的成员间相处还是极为融洽的。和其他的亲王、后辈一起在夜空中飞行的那段日子我还是极为怀念的,如果不是我犯傻把某个不该猎食的对象当作了猎物。我现在仍是为眷从们所侍奉的高贵亲王,往事还真是说多了都是泪啊!”依亚娜做出了一副要抹眼泪的动作,庄周像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似的说出句“谁让你没事去惹那个叫约翰的家伙的,那可是盖尹都不敢随意挑衅的存在。”
依亚娜则以一副像见了生气家长的孩子的口吻说道“主人也别怪依亚娜啦!毕竟我当时也是好几年没有吸食人血的饿坏的样子,我只想快速地吸取足以果腹而不影响其健康的分量。谁知道那个约翰居然连遮断气息在高速飞行中的我都能察觉到,而且动作快的我没法反应。瞬间我就被扭断了四肢,更可怕的是我的身体竟然没法快速复原。确认过眼神这是能把我杀了的人,我只能听从约翰的命令听从真人的使唤了。”庄周安慰她说“其实也不是什么主人,在我眼里经常生活在一起的也和家人无异了!从来就没没有什么高下贵贱的区别,不过是被约翰骗进来的方式和所受的委托不同罢了。”
依亚娜表现出了格外的喜悦“说句任何书本中所未曾提及的,任何血族成员从人类中脱离都是因为在人群中找不到名为家的存在而已。遥远的过去,盖尹成为了我的至亲。如果能诚心地平齐相待的话,就是不通过血牙大家也能相互成为眷属。这是盖尹告诉我的事情,我始终仍相信的事情。度过更久的岁月,不同种族的我们也许会是相互眼中的眷属吧!”坐在庄周身边的非姬握住了他的手,和她一起静听舞台下来自其他人“我们本来就是眷属!”之类的响应声。
“最后一件要交代的事情是我其实一点也不忌恨那个叫约翰的家伙,虽然他让我永久性地和始祖失联。我脱离了原先的家人,不过我再也没有被吸血欲望引发的灼烧和饥饿。而能同样地享有漫长的岁月,和各有着不同故事的大家相识而有机会互为眷属。到此名为依亚娜的少女口中血族的故事到此谢幕了!感谢仍有耐心听下去的诸位!”依亚娜牵动着裙摆把左脚别在右脚后弯腰向她的听众们行礼,暗红色布置的舞台和坐席也尽皆消散。一切回归原样,依亚娜还是被称为依亚娜亲王和其余的镜中少女有说有笑的样子,也许本来大家的关系就很不错呢!
渡间飞到了庄周的肩头上似是警告地说道“南华真人身为您的管家,还是说句您此时最不愿听从的忠告——您还是不要忘了您是他们主人公的事情为好,别看他们现在在你眼中是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她们被带到这里之前可都是各自世界中最高危险程度的代号,在舞台上讲说故事的那个孩子的手里可是染着几千人的血的。”
庄周没有理由怀疑乌鸦渡间,但还是无所谓地回以一句“可是现在大家不是都相处的很好嘛!”渡间答道“真人是你不知道她们都被下了何等的禁制,而千万条禁制中又有多少是用来保护您和非姬夫人的! ”庄周闭目思索了一会“可是终有一天,这些禁制会失去它们存在的意义。”乌鸦从庄周的肩膀上飞回到自己的鸟笼中心中暗想“希望如同真人所说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