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被放鸽子
如曹判官所言禺疆亲自迎接庄周返回冥界天帝所在的宫殿,庄周有些埋怨的意味说道“禺疆上神,你上次不辞而别的速度真的快过我的想象!”禺疆致歉道“真人莫怪,自罗酆城结界的大门敞开的开始事态就已经达到我不能插手的地步了。罗酆和北海幽渊是两个不同的地方,罗酆地府隶属于冥界未经天帝陛下的许可小神是不能进去的。”庄周应和着“原来是各守疆界罢了!”然后就和禺疆被吸进负赑鼻腔中的红色梯子中,不多时二人又来到了龟背上的雅室。
为了平息庄周可能有的些许怨愤,禺疆又拿出了装在葫芦里的两种珍稀水源制造的仙茗招待庄周。还是一样的入喉清爽回味不绝,庄周也没有真正地把禺疆所顾虑的当回事。身为真人从未做过什么真正算得上惊天地泣鬼神的伟业,怎么算除了天帝和曹判官其余的人对自己有种耗子见猫的感觉。遥想踏入冥土之前,自己最被传疯的事情就是拿着自己并未能完全掌握的天子剑去恐吓赵王和一堆早已成名的大剑客。怎么回想都觉得还得再大笑几回,禺疆一声“真人!”马上让庄周从对往事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又得回到最冷寂的大殿之中,庄周如此思度着和禺疆一起从玄龟架起的梯子上慢慢走下来。南华真人回到冥土完成任务的禺疆向庄周请辞折返自己的辖地北海,庄周没有什么理由留他便由他去了。大殿的门还是自己开启了,庄周站在殿外望着本想礼貌地大声招呼却发现那御座上没有天帝的身影。这天帝可能是去忙什么别的事情吧,庄周理所当然的这么想着直到他入殿看到贴在门内侧的一张告示。
那张告示很明晰地写着“南华真人今日起为轮回殿主事,朕遨游万方以养神思勿相扰念。万千世界纷扰百事,前尘后果全系于女一念之间。或操神忧心或垂手无事,一切本当生灵自有之命数。为亦不为,但凭真人自由。——钦此”庄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今以后自己会是如此难以想象的存在。不过这样的话,自己也是被看起来人所不能近的天帝正式放了鸽子。再进一步的设想,这个天帝本就是为了自己去什么地方逍遥快活才一步步设让自己成为比万能还要更恐怖的真人吧。
好吧!不是说一切但凭我自由的吗?索性我就永远和非姬一起生活在方丈胜境不理世事,庄周想到此便要找出藏在身上的卷轴。忙了一大顿后庄周怎么也没有想到卷轴会出现在天帝批阅卷牒的案桌上,卷轴的下面还垫着一本从未见过紫色封皮的书籍。庄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帮助天帝赌赢了一场和晨星先生的豪赌,这想必就是属于自己的战利品。反正也没有别的好带回去的东西,先让我好好审查下有无带过去的价值吧!
庄周坐在了曾经天帝的御座上去仔细翻阅那本紫色的羊皮纸图册,还好做了真人再怪异的文字也都能看的懂。在扉页就写着看过此书卷的人都是不可被魔物侵袭的选民之类的话语,可能只是为了吸引读者继续读下去的噱头·那就顺着它的意思来吧!虽然真实性自己暂无方法去考证不过作为闲暇时消磨时间的东西倒是上乘之选,这本书的作者果然是思想奇特才能编造出写了3655页的怪物幻想图鉴。
尤其是一种叫阿萨特斯的东西,起源于比创世者更早的世代曾经是无数个世界共同的主人。作为世界共主的阿萨特斯强大到造物主想不出任何的方法将其杀死,只能将它永久性封禁在与世界隔绝的黑暗极渊。在阿萨特斯被封印的同时他的身体中分割出一些奇怪的部分,这些造物者无法理解的一部分演化出优格斯等强大的邪物。像阿萨特斯这样的东西和自己早年听闻的名曰混沌的存在差不多,只不过关于混沌的传言远没有像这本书上阿萨特斯记载的那么详实。
或许非姬会对这本怪异的书中记载的各种怪物感兴趣,觉得内容上没有太多让人不适的地方庄周便决定带着它返回胜境。庄周打开卷轴回到了胜境,迎接他的自是非姬和两只石兽还有喜好怪异的乌鸦管家渡间。乌鸦渡间最先注意到庄周手中拿着的那本书,便问道“主人从未见过你带什么东西回来,想必那一定是一本极有趣的书。里面是什么东西,能念给我们听听吗?”
非姬向庄周递了个眼神,再看着元一、元二和渡间都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于是打开那本满是怪异的奇书“首先希望在坐的诸位不要把这本书中的内容当真,我所宣讲的这本书中的内容都是来源与可信度不得而知的。因为这是某个自称为晨星的来路不明的金发男子和天帝打赌所输掉的,既然是故意输掉的那它的内容一定不会有太多的价值。”听到晨星这个名字渡间的鸟眼呆滞,只是从嘴里勉强说出“原来是这家伙!”被庄周大声吵醒的天鸡也依稀听到晨星的名字,更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身上多处金色的羽毛竖起。
庄周见天鸡和渡间状况有异便问“你们知道那个自称是晨星的那个家伙的来历?”渡间给天鸡使了下眼色,天鸡回到葫芦架上闭目单腿独立。“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必要。还是让我见识下那本书的怪异之处吧!”渡间明显有不愿言明的事情,庄周不愿勉强便从头开念“鹫首兽,长有鹰隼状头颅和四足兽的身躯的怪兽,有翼能飞四足皆是鹰爪。能在天际高速飞行,极具攻击性经常从高空俯冲用利爪袭击人和牲畜。此物不是自然孕育乃是邪恶之人动用异术所制造的兵器,是可以凭借武力和常规的武器消灭的......”
和非姬、元一、元二不同,渡间没有专心听故事的心思,它只是不太敢相信地看着庄周心想“在晨星的手底下既没有丧命也没有疯掉的家伙我总算是见到了,只是不能告诉他那本书里提到的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从镜子中出现的少女有时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加入到听故事的团队中,照实说庄周的容颜着实达不到能招致异性观赏的程度,但他说故事时那种富有神秘感和吸引力的声音倒是会给他人一种特殊的享受。
“西壬鱼妖,活跃在大海中的上半身留有人形下半身是鳞片和鱼尾,获得了不为其他海兽猎食的神谕作为庇护。鱼妖喜欢唱一些旋律诡谲多变的奇怪歌谣,它的歌声被施加了足以使在大海上航行的人丧失理智和准确判断的魔咒。堵上耳朵也不能抵消它损害心智的歌声,唯有真正意志坚强的人才能抵抗歌声。因为其创造者海洋之神对其的宠爱,西壬不会被杀死而意识到有能抵抗自己歌声的顽强者出现,便会自动撤离......”更多的人围坐在一起听庄周讲述来自于怪异图书的怪物知识,和预想的一样那本书作者奇妙的想象力可以征服很多对新奇事物有追求的心性年轻的人。讲读的过程中,庄周发现自己越发觉得这本书中所提及的千百种怪物也许是真实存在的,但那或许是自己追逐奇闻不觉间产生的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