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碰我！我也照你说的去做了！”她怒瞪他，眼中既是悲哀又是愤恨。“锦相！你这样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

他却眨巴眨巴眼，“可是从前我直接杀死他们，你也是如此生气、难过，不过两个男倌而已，难得留了情，你就这么对我大吼小叫么？还是说……”

陡然语气一转，她感觉长发被人拉扯，痛得好像头皮和头发要分离了一样，可是他恶毒的语言让她更痛。“还是说，你这个贱人真想过上安澜侯荒淫无度的日子？嗯？”

休怜含着泪，咬了咬牙。“我没有。”

头发上的拉力消失，强忍着泪，眼眶都红了一圈。锦相轻佻地掂起她的下巴，“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细瞧她整张煞白的脸，“呵，你这副鬼样子，我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手上的力气让她疼得把身体往上抬了抬，锦相松开她的下巴起身，使她上半身失力跌在地上。红衣张扬远去，在暗色中消无踪迹，宁静得似乎没有什么人来过，可疼痛和记忆在提醒。冰冷到绝望的东西落在手背上，休怜赶紧狠狠地擦干眼泪，不能再这样不争气。

即便想死，也得再撑一段时间。这些羞辱都是她从魔鬼那里交换来的，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她便知道她必死无疑，会死在这个魔鬼手上，会死在他给她的羞辱上。阿姐，再等一等，等一等……

最后一滴泪如烛油滑落，掉入尘埃，失于无声中。

侍女为休梵轻按压着太阳穴，可见她仍愁眉不展。殿外有人传，“国师请求觐见。”

“……让他进来吧。”这是他第二次找她，是又想玩什么心计？

“臣锦相拜见女君。”

“来人，赐座。说吧，你此次来所为何事？”休梵推开侍女放在她太阳穴上的手，松了松眉。对付锦相这种角色，必须不露出任何破绽。

锦相笑着，眼角微挑，他的容貌也是极好的，尤其那双眼满是邪气。“听闻女君今日去了安澜侯的府邸？”

她淡然地端起青瓷杯，握着杯身的手指紧绷着，果然休怜一直被他监视着……“确实如此，怎么？看来国师那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他勾了勾嘴角，“不敢，身为臣子，不能不以女君的金体及日常行动为重。据说女君罚了安澜侯一个月的禁足，在祠堂抄诵佛经？臣认为此举不妥。”

挑眉，佯装微怒。“孤的家事，一个臣子也需要涉足吗？”

“女君的家事免不了与国事相联，”锦相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浅笑道：“女君登基不久，现此举恐会落人话柄，落实女君与安澜侯不和的传闻。”

她与他之间一定有什么！休梵的直觉告诉她，否则只是落人话柄罢了，他却深夜来她寝殿劝谏她，“说来也是孤处理不甚妥当，来人，传话给侯府的人，安澜侯的禁足可除，但佛经必要抄完。”

“是。”

“国师，孤一直有一事想问你。”

锦相眼中光亮微动，一双眼熠熠有神地看着她，仿佛他早已料到。“女君请讲，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