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长
小时候的何遇在第一次小离给他吃的时候就爱上了这个美味,后来的每一年在这个季节小离都会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有大半个月都是每天去给何遇找。今年也不例外,作日何遇提了一嘴想吃,今天一大早小离就趁早去以前熟识的几个地点找找。
这些年来,小离宠着何遇的事是村里的共识,但凡是何遇要的,只要小离能给就没有不给的。春天的时候何遇想要吃樱桃,喜欢月季花,小离就去叔叔家分得几株樱桃树种在自家院子里。把自家的月季花移到了何遇家的院子里,现在已经培育分株开满一院子了。夏天的时候何遇想吃地瓜和野菌,小离就天擦亮就去给他早,留够外公外婆的份其余的都拿去给他。秋天的时候,何遇想吃桂花糕,小离就去村口的几颗大桂花树收正成熟的桂花,跟着李婶儿学做桂花糕。村里的人都打趣她,以前桂花开的时候,满村的味儿,现在都被她打走了,不香了。田里的稻子收割时,何遇想捉泥鳅,捉黄鳝,捉稻花鱼,小离都依着他。冬天的时候,他眼馋别人有兔子可养,小离就在山上找野兔的踪迹,只为了给何遇捉一种心心念念的兔子。
整个柏林村的人都知道,陈家有个假小子最宠何家的宝宝,大家都以为是因为陈离打小就一个人孤独想要一个弟弟,恰好何遇又是个漂亮可爱的娃娃。可是只有陈离知道,随着年龄的长大,她越来越明白自己对何遇不止是姐弟情这么简单,加上她又比较早熟,早就明白了这样的情感是喜欢。倘若不是喜欢谁又能为他做这些呢。
陈离背着小背篓,穿着雨鞋,还拿了把镰刀。一早的露水还是打湿了她的裤子,但她毫不在意,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到了她之前找到的一处地瓜,放下背篓,趴在湿漉漉的地瓜叶上,毫不在意打湿的衣服,专心致志的找地瓜。陈离很庆幸,这一片地瓜都没有人找过,不一会儿,她已经找了小背篓覆底了。等她把这儿找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小半篓了。这个时候太阳已经露出了头,她加快了步伐,赶往下一个地点。等她把几个地点都找完的时候,已经满了一背篓。额头上都是汗水,顺着面颊往下流,早晨露水打湿的裤子,现在都已经干了。稳稳的背着背篓,一边加快步伐。
等她到家的时候,陈婆在给猪剁猪草,见她进来,“又去找地瓜了”“是啊,今天找了不少”陈离一边放下背篓一边回答陈婆的话。“婆你去洗地瓜吃,我来剁”陈离走到陈婆面前接过她剁猪草的刀麻利的剁起来,一会儿功夫就好了。快速的收拾一下。
“婆,你注意吃到虫”陈离看外婆在吃地瓜,在屋外提醒。今年已经快70的陈婆身子骨还很硬朗,就是眼神儿不太好。陈离进屋在小背篓里挑大个儿的地瓜,挑了一盆洗洗干净,把蒂去掉,看看里面有没有虫,满一碗她就给外婆拿去。又出了屋再洗了一盆,拿个大海碗装着。“婆,我去宝宝家”声儿刚落,人就不在了。
到了何遇家门口,看到他在给月季花浇水,“宝宝,开门”何遇见是陈离,放下管子噔噔的跑过来。“你来啦”何遇甜甜的笑问。
“喏,地瓜”陈离把装满地瓜的碗递给何遇。
“你也吃”何遇拿起一颗递到陈离的嘴边,陈离张嘴咬住。何遇这才拿起一颗放在自己的嘴里。
“好好吃,你一大早就去了找了吗”何遇皱着眉头问陈离。
“晚了热得很,就一早去了”
“你个笨蛋,少找一点就行了,你肯定一大早天不亮就去了”何遇眼睛里流露出心疼。
“都怪我馋嘴”何遇自责的低下头。
“宝宝乖,我没事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强壮着呢,倒是你这几天咳嗽好些了没”说起何遇的病陈离也是愁,温差一稍大就咳不停,就担心他出个好歹。
“我没事儿,爸妈捎人带药回来了,吃了好多了”
“那就好,你要乖乖吃药,不可以倒掉”陈离怕他又像上次没盯着就把药倒了,叮嘱他。
“知道啦,姐姐你不能凶我”何遇又拿出他的杀手锏,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委屈的盯着陈离,小声撒娇。他知道陈离最受不住他这样,每次奏效,他也屡试不爽。
哪有凶你,你要好好吃药,不吃病怎么好”摸摸何遇的头,陈离把他牵来坐在石凳上,自己拿起水管,给何遇的月季花浇水。何遇就在旁边撑着下巴一边吃一边看陈离浇水。
如今10岁的何遇在慢慢长开,小时候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虽然才10岁还是漂亮得不像话。相比起陈离来说,何遇更像一个女孩儿,精致漂亮的脸,永远干干净净的衣着,不吵闹永远安安静静的待着。只有跟陈离在一起才会有小孩子的稚气,那也是对着陈离,外人面前都是小大人的模样。大人们都说陈离和何遇应该换换。
“明天就去学校了,你作业写了没”陈离一边浇水一边转过来问何遇。
“我写完了,姐姐写完了没”
“没呢,你帮我写作文吧”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陈离,唯独怕写作文,每次的作文都是硬编要么何遇代写。
“上次李老师点你名了呢,还行吗”上次就是因为何遇代写被李老师逮到,训了陈离半节课。
“算了,我还是自己写吧”想到李老师念个不停嘴陈离就发怵。
“哈哈,姐姐就是怕李老师”何遇一想到陈离被李老师训斥的样子就想笑。
“宝宝不要笑姐姐了”陈离无奈的看着一直咯咯咯笑不停的何遇。看他笑眯了眼,陈离也只得无奈的一笑。
“小离来了”何奶奶从屋里出来。
“宝宝,你又让你小离姐姐做事,自己在那儿吃”何奶奶看何遇坐着吃地瓜,陈离在给花浇水,就嗔怪道。
“何奶奶,不碍事的”陈离说着收了水管,已经浇得差不多了。
“唉,小离,虽然你是姐姐,宝宝是个男娃子不能这么惯着”何奶奶这些年都看在眼里,陈离对自家的孙子是真的好得没话说,转念一想,宝宝也大了,陈离一个女孩子这么惯着也不是个事。
“不碍事的,何奶奶,宝宝很乖”陈离坐在何遇对面摸摸他的脑袋,笑回道。
“奶奶,姐姐都没嫌我,你还嫌我”何遇蹭蹭陈离的手,马上就憋着嘴抱怨奶奶。
“怕你小离姐姐给你惯坏了,你真的是个小祖宗”何奶奶无奈道。何遇跟着她的这几年,多数的事情都是小小年纪的陈离在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遇差不多是陈离带大的。何奶奶也知道自己孙子的德性,生病难受了就哼哼不是找爸爸妈妈,找奶奶,就是这个劲儿的找小离姐姐。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孙子在陈离面前才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其他时候都是冷着小脸,一本正经。何奶奶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你啊,不要老是提一些无理的要求,着地瓜又是小离拿的吧”看着何遇面前一大盆的地瓜,都是洗干净弄好的,何奶奶又训斥道。
“何奶奶你也吃,今年的很甜”
“唉,小离你就惯着他”
“宝宝病还没好,吃地瓜心情好就好得快了”每次都是这样,何奶奶一训,陈离都是像护犊子一样护着。
“我走了,宝宝,家里还有事儿没做”“何奶奶,我走了”陈离看日头也不早了就起身道别。
“我一个人无聊,待会儿去找你”何遇见她走了还有些不舍。
“你来吧,今天婆捡了些鸡枞,我给你做爱吃的鸡枞苗条”。
“小离不要做太辣,最近他胃消化不好”见状何奶奶只得叮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