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拔刀断剑
他的刀已经拔出了第一万次,但还只是一半,他的任务每天就是要拔两万次刀,但今天还不过一万次。
他的脑袋上已经冒出了汗水,他那小手上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但他依旧咬着牙拔出了第一万零一刀,第一万零一刀之后,便是一万零二刀……直到二万刀。
他手中的刀是一柄普通的刀——铁的,哪刀鞘更是普通的刀鞘,刀从刀鞘中出来发出了干涩的“噌”的声音。
他是一个少年,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为何要如此努力地拔刀?拔刀如此枯燥的事,他为何要一直拔二万次?
他叫楚令凡。
在旁边不远处山坡上正躺着一个中年人。这中年人拿着一坛酒,不住地往口里灌,根本连看都不看楚令凡一眼。
日已西沉。
那干涩的“噌噌”声,发出了苦涩的哀鸣。
“第一万八千五十六下……”
楚令凡拔刀的胳膊似乎都肿了,他整个人都像傻子一样,在那迅速的拔刀。他只想能够成为像上官落那样的伟大刀客,但是为师父教他的却只有拔刀那么简单的活动。
但是楚令凡却决不抵抗,他只知道师父的话是对的!
“第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下……”
楚令凡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倒在了地上,他已经练了半个月拔刀,每一次的拔刀,他都像死了一般!
他终于完成任务了,他艰难地爬起来几乎是拖着那柄刀走到了上官落的身旁。
上官落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站起了身子,从身旁拿出了另外一柄刀。
上官落只喊了一声:“拔!”
但见上官落和楚令凡一块拔刀。但等到楚令凡摸到刀柄那一刻,上官落的刀刃已经指在了楚令凡的脖子上。
上官落冷冷笑了一声:“你已经死在我的手下十五次了。”
楚令凡跪在地上,天上的星星正眨着眼睛淘气地看着他呢。
上官落拿起酒坛,向着坡下走去,连看也不看楚令凡一眼。
楚令凡捶了捶自己的头,直骂自己是这样的笨,自己为何那么的没用。
楚令凡跟了师父足有二十天了,人也变得警觉起来,他感觉到了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来,可以分明感觉到一个白影在自己的身前。他抬起头来,他看出来了,他几乎又是一声惊呼,那天在破庙里,他分明也看到了这个人,那个用剑只一剑把那古怪老头杀了的人。
楚令凡喊了一声:“你是那个大人物!”
白影道:“你的刀拔的也可以了。”楚令凡听了这话,几乎哭了出来:“不,我太笨了,为什么在我只摸到了刀柄,而我的师父却已经拔出了刀,而且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白影几乎不想说话,他的嘴声音慵懒至极,但他该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的声音却是懒洋洋的:“你若知道他一共拔了二十三年,无一日间歇,而且每天要拔三万次,你该知道自己不笨了。”
楚令凡呆在那里,白影却已不见。楚令凡默默地想着那白影的话。三万次,比自己多了一万次,而且整整拔了二十三年!楚令凡想到这里,急忙站了起来。操起刀又开始默默地拔了起来。
天就这样过,拔刀,拔刀,拔刀……
楚令凡每天要拔三万五千次刀!
上官落日日喝酒。
…………
任谁都知道一件事,一个黑衣人,一个同样带刀的人要找一个带剑白衣人。据说他要和带剑的人一分胜负,但是带剑的人却从未出现过,再据说白衣人就是独孤辰,独孤辰从来都是萍踪无定。
于是带刀的黑衣人便到了嵩山,嵩山紫阳道长一柄紫阳剑法名贯中原。
带刀的黑衣人到了嵩山已经是下午,夕阳照红了他的脸。
黑衣人要已经被几个人围住了,这几个人正是紫阳道长的得意门徒。
“不知阁下是什么路数,速速报上名来。”大弟子玉阳子当先喝道。
黑子人看了这五个人,眉头居然皱了一下。三弟子看见了这个表情勃然大怒,道:“这厮好不知礼!”
黑衣人居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是紫阳真人的弟子?”
玉阳子道了一声:“没错,敢问尊架来者何为?”
黑衣人居然头也不回的向着山下的方向走去。四弟子“哈哈”大笑的让开了一条路。
待得黑衣人走出十步之远,五弟子“嘿嘿”笑着:“这厮见我弟兄,定然怕了,所以才下去了。”
几个弟子便哈哈大笑起来。
谁知那黑衣人走到了一棵树旁,居然停了下来,拔出了刀望着旁边的树枝便砍了三刀。
那树枝便生生掉落下来,上面几道割痕。
几个人看了又是一阵大笑,四弟子笑着道:“这厮竟然卖弄起来,不过是砍了一根树枝,若是我兄弟任何一个便可以把这树拦腰砍断。”
黑衣人转过身子淡然道:“相烦各位把这断枝送给尊师看看。”
说罢,便下了山。
大弟子捡起了那树枝,也没有看出了什么门道。便送给了紫阳真人,紫阳真人正在练习一套剑法,待得练罢,几个弟子拥了上去,不住声赞叹:“好精妙的剑法!”
紫阳真人拈须微微笑着。大弟子便把那断枝递了上去:“师父,刚才有一个带刀的年轻人已经被我们吓走了,他临走之时,要弟子把这断枝交给您。”
紫阳真人接过断枝,看了起来,可是紫阳真人不过看了一眼,便双手颤抖,断枝生生掉了下来。
他叹息了一声,老眼迷离道:“罢了罢了!”说着,将手中剑用真力震作两半!
紫阳口中大呼道:“我此生再不敢用剑!”几个弟子茫然相望,口中喊了一句:“师父!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