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自犹怜
瘦西湖非但不“瘦”,而且还很“胖”,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杭州有个大西湖?
瘦西湖上四处漂着小巧玲珑的画舫,画舫水中漂荡,不时传来几个女子轻盈的笑声。
独孤辰沿湖信步而行,他苦笑了一下:“我该怎么找到他呢?”独孤辰看来是抵挡不住女儿红的诱惑跑了来。
就在这时湖上传来一个声音道:“喂,那位公子,你且慢行一步,你可是姓独孤的么?”
独孤辰听有人喊自己,忙向声音处看去,却见一个身着青衣的盈盈少女在立在一个小舟上,正俏皮向自己笑着。
独孤辰道:“正是在下。”
少女道:“还不过来!”
独孤辰也不多问,那小舟一靠近湖边,独孤辰便跳了上去。
站在舟中,独孤辰颇不自在。这个额头上刘海挂到眼际的少女,至少已斜眼看了自己十三眼,每看一眼,都在抿嘴而笑。
独孤辰只是暗暗纳闷。
小舟在少女的手中很是听话,不一会便划到了湖的中心。
独孤辰忽道:“我人都上来了,你总该报报你是什么人了吧?”
少女道:“你既不知道我是谁,为何还要上舟?”说着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独孤辰道:“是你让我上来的。”这个回答无疑是最没有想象力的回答。
少女“咯咯”一笑,道:“我让你去死,你就会去死吗?”
独孤辰道:“当然不会。”
谁知少女也不回话,身子就像青蛙一样,“扑通”一声跳进了水中。
独孤辰并不吃惊,也没有阻拦,依然站在那里。
小舟失去了主人,在那里悠悠漂荡着。
这时忽的从水忠窜出几个像“鱼”一般的人,他们手中拿着各色武器,攻向独孤辰的每一个要害。
这些“鱼”的动作十分的快,而且动作极其凶狠,竟要置独孤辰于死地。
只见寒光一闪,一道惊虹,袭向每一条“鱼”。
“鱼们”手中的武器,不由自主地掉进了水中,“鱼们”嘶心裂肺地喊了起来,重又窜回水中。
水中此时已经是殷红一片,那是血!
独孤辰拔剑了,但是没人看清他是如何拔剑的。
这时一个少女声音娇喝道:“我们好心请你,你为什么要杀人?”
又是那个青衣少女,她现在早已划着另一只小舟慢悠悠而来,她杏眼睁着,愤怒地瞪着独孤辰。
独孤辰道:“这几个泥鳅还有些手段,我怎么就杀了他们?”
少女道:“你看,水上都是血……还说未死!”
独孤淡然道:“手断了自然要流血。”少女大怒道:“你居然斩了他们的手?”
独孤辰道:“我若不斩他们的手,他们恐怕要斩了我的脑袋!”
独孤辰话音甫毕,他所在的小舟竟然渐渐下沉。
少女娇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道:“看着吧,这船马上就要沉了!”
小舟居然漏了,少女一阵大笑,水都淹了脚踝,独孤辰大叫了一声:“完了,完了!”
少女咯咯笑道:“独孤大侠也会说‘完了’了么?看来你也不像传说中犹如流星一般的人么。”
少女一副冷言嘲讽的口气。
独孤辰道:“自然是完了,我贫困的连饭都吃不上,现在就一双鞋还被你们弄湿了,我可怎么穿?”
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悲苦的神色。
少女“噗嗤”笑了出来,说道:“你昨天不是坑蒙拐骗而来三两银子么。三两银子可以买很多很多馒头和鞋子呢。”
独孤辰早已猜到眼前这少女和昨天那个小个子有着莫大的干系,他不动声色道:“连你都知道那是坑蒙拐骗来的,我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会用!”
少女喝道:“那你就宁可饿肚子?”
独孤辰道:“饿肚子是世界上最难受的一件事,所幸我今天一文钱不花就会吃到一顿丰盛的大餐。”
青衣少女道:“为何?”
独孤辰道:“因为有人要请我吃饭。,我自然不会饿着。”
少女疑问道:“谁请你?”
独孤辰道:“自然不是你!”
少女小脸一拧,道:“自然不是我,若是我呀,绝不会请一个淹死鬼吃饭。”
独孤辰今天苦笑了不少次,这一次似乎又得苦笑,小舟渐渐下沉,舟中的水,马上就要淹到独孤辰的腰部。
少女娇笑道:“看看,是不是一个淹死鬼呢?”
独孤辰道:“为什么是淹死鬼?”
少女道:“那你为何不用你天下第一轻身功夫到我的船上,这点距离对于独孤大爷似乎不算得了什么。”
独孤辰难道不想么?只因他的双脚早已被一种胶水粘住了。
原来,少女先在舟底涂上了一层胶水,这种胶水若是见着水,便奇黏无比,聚在舟中的水全部变成了胶,叫独孤辰如何动弹的了?
少女目光流转,瞅了一眼独孤辰道:“怎么样?有一个人说独孤大侠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中?”
她说着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
独孤辰也笑了,少女一见着独孤辰笑,便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娇哼了一声。
独孤辰被“带”走了,小舟居然是自动走的,原来舟底还有“鱼”,他们在水中推着小舟。
独孤辰“喂喂”叫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抓我?”
少女道:“有一个痴人想见你,所以我就来帮忙!”
独孤辰奇道:“痴人也就是傻子?那我可不见!”
少女急道:“那可不行,那个人……”
独孤辰疑问道:“那个人怎样了?”
少女道:“哎呀……还不是你这人害的!”
独孤辰猛然想到,他昨天见着那个小个子笑起来有着两个小酒窝,虽然脸上涂着一层灰,但是……独孤辰身子一震,他本该早已想到那是一个女子!
每当独孤辰激动的时候,他总喜欢长啸一声,这一声长啸,自然充满了内劲。
水中的“鱼”也“咕嘟咕嘟”地吐着泡泡,他们听到这声音,如何定住心神?喘息不定,自然要换一口气。
少女急忙捂着耳朵,嚷道:“别作孽了!不就是请你喝点酒么,瞧把你吓的!”
独孤辰陡然停住,歉然道:“是在下失礼了!”
少女道:“失不失礼,反正你怎么也算个客人,我对你总得客客气气的,要不然,那个人可不愿意!”
小舟在几条“鱼”的推动下,跟在少女小舟之后徐徐而行。
青衣少女摆动腰姿划着小舟,一阵南风拂过,垂于额前的刘海随风飘动,她时不时地用手背轻轻拭去额前薄汗,显出一派江南少女的轻灵可爱,一副美态。
都说江南女子美,这一见,独孤辰更加信了。
独孤辰虽则被胶在舟中,但是他毫不害怕,恰恰相反,但还觉得很安全,跟一开始就要杀自己的人在一起,反而觉得安全,你说怪不怪?
江南女孩喜欢唱歌。少女也不例外,见她曼起轻唇,唱起歌来,歌声悠扬婉转,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独孤辰虽不懂音律,但自有一种感觉出于心胸,十分惬意。独孤辰仔细听着,只听她唱的是:
……问一声,我是什么人哪?是邻里娇羞的姑娘……
……蹴罢了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啊……
……露浓儿,花儿瘦,薄汗轻衣透,见那我的郎儿来啊……
……我是袜也划,钗也溜……
……我是捂着脸儿,和羞走,倚着门儿,娇滴滴的,却把青梅儿嗅……
这一首曲儿直写出一个美丽少女遇着自己的意中人,一副娇羞可爱的模样,能够遇着自己的那个他,如何不喜欢?
独孤辰“啧啧”称赞道:“你的歌儿果然动听!”
少女回过头来,嫣然含笑,跟刚才凶巴巴的模样,直是天壤之别。
她说道:“你也别拍马屁了,我们的目的地就要到了,你看……”
她纤手一指,却见一个小孤岛座落于湖中心,远观之下,蔚然深秀,佳木繁荫,恰若一颗绿宝石嵌入湖中,煞是可爱。
独孤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昨天那个小个子会在这样的地方请自己喝女儿红。
可是当他们走近小岛之时,却发现几个人影于岸边上下翻飞起来,似乎正激烈打斗着。
少女脸色一变,口中暗道了一声“不好!”便急速向着小岛划去。
独孤辰的小舟也慢悠悠地靠近小岛。
独孤辰早已看见小岛上有人在打斗。
越离越近,独孤辰见着七个少女正围着一个人在打斗。
令独孤辰吃惊的是,这七个少女穿的太少了,几乎只是一件薄纱,薄纱有七种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
她们哪里是在打斗,分明是在舞蹈……她们摆弄腰枝,踢着腿,每一次剧烈的动作,似乎总是想露出她们那富有弹性、长长的的腿。她们目光如水,勾人心魄,简直就是七个妖精。
若说她们已算是世间的绝美尤物,那么跟那个被围在中心的少女比起来,她们简直可以跳进瘦西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