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艾萌和柔谁都睡不着,虽然,屋里面吹着冷气将外面闷热的气体赶跑,但是吹着冷气的屋子不像是一间正常人住的屋子,倒像是一间临时停放尸体的屋子,阴森的可怕。
李艾萌进浴室冲了个凉,一天在外面这么走来走去的让他们身上沾满黏糊糊的稠液,衣服套在身上也感到极不舒服。
柔刚刚洗完,在梳妆台上吹头发,一边吹嘴里还哼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
贾浩仁和韩猛这边则不一样,毕竟是男孩子。男孩子喜欢运动,大学的时候不论是多么炎热的天气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活跃在操场上,那几个人不知疲倦的在操场上不断奔跑,丝毫都不畏惧炎热的天气。那时候李艾萌很是羡慕他们,因为他们能没忌惮的在操场上跑来跑去,整个操场就是他们的私人领地,即使是长相不出色的人在这个小天地也仿佛是王子般的人物。但是汪洋路从来都没去过,没有像他们一样打过篮球、踢过足球,那时候李艾萌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不想和那些人在一起,极其的轻描淡写,让人猜不透,李艾萌也听见过一些传言,那些人说,以前汪洋路和一个女人坐在操场,那个女人坐在一边的站台上笑脸盈盈的看着他,看他运球、传球、飞跃投篮、将篮球玩转的那样巧妙,有时候汪洋路打球打累了,那个女人拿过水杯递与他,然后汪洋路拥抱亲吻那个女人,路人看见也非常的羡慕,因为真的像画里的人,虽然人近在眼前,但是却是像隔了几千光年的距离,不真实但感人。李艾萌没有在意那些,因为那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李艾萌认为只要是自己的就不会跑掉,但是最后被告知这只是李艾萌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已,而且那个女人后来还回到他身边做了他的妻子。他们从冰箱里拿出酒来,大杯大杯的啜饮,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但李艾萌出来的时候柔早已经将头发吹干了,她正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将自己的脚趾甲涂上花花绿绿的颜色,卧室里的灯光本来就暗,瞅这几个脚趾头都感觉费劲儿,更别说在它们身上下任何功夫,一个不小心将那些颜料涂在手上。
“快,快,拿纸、布,涂手上啦!这东西是有腐蚀性的,涂在肉上不知道这块比别的会短寿多少呢!”
李艾萌手忙脚乱,赶紧将包里早准备好的湿巾拿出来,可是不论怎么打开袋子就是打不开,后来虽然打开了,但是李艾萌一不小心就将整袋都摔在地上,李艾萌又急着去是地上散落的一片一片的湿巾,最后终于将一片递到柔的手上。
本来柔在这边就很着急,但是一看李艾萌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就忍不住喷笑了:“你说你就工作可以,别的可都是文盲级别的呀。我看你以后嫁给韩猛之后就当少奶奶得了,别舍不得你那破工作,韩猛知道以后你要在家里天天呆着肯定乐的不行不行的呢。”
“咳,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我就是喜欢我这破工作怎么啦。再说他能有多大能力啊,养家又要养着我这闲人,你说这是可能的事儿吗?”
“没想到你还挺知道疼人呢!”
李艾萌笑着不答应,怕是一答应这事自己就难能反悔了。
“表哥,你说为什么我做什么柔就是对我很冷淡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本来我想所有的女孩都是一样的,只要是金钱和鲜花都可以哄过去的,但是柔这女孩真特别,那种特别你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让你接近不了,但是越是你接近不了你就越想着接近,这种感觉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啊!”
“有什么可奇怪的呀!你看我现在虽然和李艾萌很好、很亲密,但是其实我们就像是穿山越岭也达不到似的,我有时候都闹不太懂这到底是不是爱情,难道爱情竟然是让人怀疑和揣测的东西?不知道,不知道啊??????”
“什么,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贾浩仁不知道感情这种事儿搁心里太久,就会不自觉地出卖对方。
“三个?哪三个?”
“没有,我喝醉了,数学本来就不好,酒劲儿有点大不知道怎么就说成三个人了!”贾浩仁还是知道圆谎的,虽然那天一看就知道柔对表哥其实是有感情的。
“你刚才说你不知道李艾萌对你是什么感觉?”
韩猛顿了顿,眼神有点迷茫,他定定的看着窗外,看着外面苍茫的天和地竟不觉的悄然落泪了,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本来想要一笑了之的,但是笑远远比哭更艰难,所以他的神经条件反射似的就选择了哭泣。
“我总是感觉到她心里应该是有一个人的。”
“很好啊,她心里应该是装着表哥你的呀!”
“不,那个人应该不是我,有时候我想从她身上找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她总是躲躲闪闪的,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决心去问她了,因为我怕她受伤。女人身上总是有一些刺,但是这些刺只是为了掩盖身上有缺点而存在的,就是这些刺后面的柔弱使我揪心,对她也就更加的欲罢不能。”
“喂李艾萌你说我要是和贾浩仁在一起了会怎样呢?会成为一个永远折断翅膀不会飞翔的小鸟吗?”
“你说呢?我感觉你本身就是一只不太会飞的小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有什么力量在使你勉强的飞来飞去,在你心里你就只是个小女人,有时候你真的需要依靠着,但你一直都假装没感觉不是吗?”
“哪有!”说着柔就扑到李艾萌身上。
“你看,口不对心了吧!”
“今天你是怎么啦!真的是玩累吗?还是??????”柔没说最后的两句为的就是让李艾萌告诉她,真的希望她能对自己敞开心,即使有时候她不能真正的忠于自己的好朋友。
“哪有,你真的以为我怎么啦,没想到连你也吓到了,看我真的是实力派的呢,可我这次真的没事,有事难道我还不会对你说吗?”
两个屋子里的人随后都寂静,只能听到渺远夜空里两只酒杯在半空中磕磕碰碰清脆的声音,但是显得那样微弱、渺小。那些人在追求内心最纯真、最感性的感情,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事儿都是自己能决定的,自己相对于世界来说就只是一个外来物,短短的只能存在一段让人记不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