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针灸
王大夫见着是夏幕易亲自来喊他出诊,想到了事情的严重,因此急急忙忙拿了药箱便赶了过来。
来了之后又不待缓过神来便被婉璃匆匆忙忙的拉到了秋氏的床前。
王大夫把了把脉,神色似有些凝重。
“老夫人这脉象,是怒火攻心,本该并无大碍,几副养神汤下去便无事了。”王大夫捋了捋胡子说道。
夏幕易听了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婉璃听了缺了蹙起了眉头,“听王大夫的意思,祖母这样是还有其他蹊跷?”
王大夫听了,暗探这夏二小姐的聪慧。思量了一会儿,开口道:“老夫刚才为老夫人诊脉,发现老夫人体内似是有一股邪火在试探着出来,像是中了一样慢性毒药,沙朱草,的症状!”
婉璃听了心神一颤!
却听得王大夫接着说道:“这毒该是下了有一阵子了,且一直都十分隐蔽,此前老夫多次为老夫人诊脉都不曾发现,此次若非老夫人气急攻心,勾动了这邪火,一下子似有爆发之势,老夫恐是还发现不了!”
婉璃听了一下子便想了起来,在前世里老夫人就是这般突然的一病不起的!
只是前世里那个时候,王大夫早已消失不见,为祖母诊治是那个后来的李大夫,那李大夫却从未提及祖母中毒之事!
如此想来,这李大夫必然与给祖母下毒之人早就串通好了!
婉璃思及此处,扑通一声便给王大夫跪了下来:“王大夫,祖母一生乐善好施,广结善缘,婉璃知晓王大夫医术高超,既是能看得出来祖母所中之毒,想来王大夫必是晓得解毒之法的,婉璃恳请王大夫定要救救祖母啊!”
王大夫见着婉璃一片的赤子之心,心下大为感动,当即便把婉璃扶了起来:“小姐快起!老夫人之病老夫自当竭尽全力,怎能担得小姐如此大礼啊!”
婉璃听此才站了起来。
王大夫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这沙朱草之毒即为阴狠,无色无味,却是在人吞服之后便开始慢慢的侵蚀着五脏六腑,长此以往根本是无药可解。”
婉璃听了这话,心里又被紧紧地揪起。
却见王大夫晃了晃头,又接着说道:“好在此毒发现的较早,现在时日还浅,且依着老夫的判断,老夫人这药该是停了一阵子的,此时倒也可是搏力一试!”
说到这里,王大夫抬了抬手,示意婉璃让开一点。
从自己的药箱里侧取出了一卷银针,又命了人取了火盏,将银针挨个的烫了一遍。
开口道:“倘若是当初的医圣兰郎清在,便不用如此麻烦,若是将那手金针渡穴的绝技使在老夫人身上,老夫人怕是顷刻便好了。现在老夫不习得这金针渡穴的绝技,便只好用银针来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慢慢来扎了。”
说着,示意婉璃扶起了老夫人,自己卷了卷袖子,着手施针。
过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银针的顶端已经渐渐发黑,婉璃想着那便该是祖母体内蕴含的毒气了。
待得王大夫收了银针,老夫人的面色也开始有了好转。
原来惨白的面容上开始有了血色,印堂上的黑色也渐渐退去。
婉璃见此才松了口气。
王大夫也是松了口气,取了手帕,擦了擦额间因为紧张而流淌的薄汗。面容上尽是疲惫之色。
婉璃知晓这针灸之术必是极为费神,遂是极为贴心的命了丫头为王大夫准备了清茶。
夏幕易见着秋氏缓了过来,吁了口气,嘱咐了几句便借口事务繁忙,转身离去。
王大夫见了,不由得摇了摇头。
心道,不想夏幕易如此年纪经还比不过一个九岁的幼女懂事。
王大夫抿了口茶,向婉璃道了声谢,便取了纸笔开口道:“老夫人表面的毒已经去了,要想清了余毒,还要继续施几日针。我再开服汤药,一会儿饮了,到了午后,应该就会醒来了。”
婉璃听了,道了声谢,便命了丫头去取谢银。
心道,祖母此番晕倒倒也是因祸得福,提前除了这害人的毒药,只是,一日不知这谋算祖母的到底是何人,婉璃便一日不得真正的放心。
想起王大夫适才说了祖母所中的毒药该是停了一段时间的,婉璃动了动心神,便多问了王大夫一句。
王大夫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没错,老夫人这毒该是停了半月有余了,小姐要是忧心追查,可以多观察观察,看什么东西是老夫人近日里才断了接触的。”
王大夫也是在天城里待了几十年的老大夫了,接触的权贵多了,这后宅里的阴私也见得很多。
平素里见了这些也是眉头都不抬一下的,今日也是瞧着婉璃懂事又孝顺,才多嘴了两句,提醒与她。
婉璃听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被自己抓住却一闪而逝。
对王大夫表示了感谢之后,便亲自将王大夫送了出府。
婉璃担心这药里再出什么问题,便让若白亲自守了药熬。
自己则同徐嬷嬷一同守着秋氏,等着她醒来。
待若白熬好了药,便由冯嬷嬷扶着秋氏婉璃来喂,因着秋氏一直睡着,这药刚进了嘴里便又流了出来。
一边喂一边擦,喂了大半柱香的时间将一小碗药全喂完之后,却也流掉了一半。
也幸好婉璃对此早有准备命若白多熬了份药,因此又重复着喂了遍药。
看着秋氏一直没醒,婉璃也没了心情回院子里吃饭,便一直守在床前。
到了午后,秋氏终于抖了抖手指,醒转过来。
婉璃见此,再难抑制自己的情感,开心又愧疚的哭了起来。
秋氏见此抬了抬手,爱怜的抚了抚婉璃的头顶。
心中却是想起了夏幕易的事情,顾不得细问自己身体的情形便让暖溪去唤夏幕易过来。
婉璃见了,心中担忧秋氏的身体,向着秋氏连连喊着自己不要母亲的嫁妆了。
却被秋氏一口驳回,心道,她一日活着便一日不容许这夏府的门楣被如此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