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可达鸭
大清早皇后便开始张罗,预选人全都到齐,内监手拿尺子赶来,报到后一切按部就班地开始了。
内监用尺子量众人的手脚,太大太小的被淘汰了,天生的哪能变,弄得她们不服气,嘀嘀咕咕说着例子,谁家的谁谁谁手大脚大有了什么作为,或是手小脚小走了什么路子。
内监不和她们多说,淘汰了的就把名字划掉,结束后就会送走,摩擦起火花只会徒增烦恼,不如少说两句按规矩行事。
随后内监令过关的人走数十步,目的在于观察整体形态,走路摆手幅度小和脚步距离大的全都被砍下,走路的样子轻躁的也被砍,搞得众说纷纭,差点炸了锅。
皇后不知所措,爹爹从没教过她怎么处理,指着某个叫嚣的让宫女奴才上手按下,谁知这下闹得更大了,原本的选拔成了街头泼妇的叫骂。
喜爱不管喜乐,偷偷跑出来,偏要去看看昨天的新朋友,遇见这仗势吓得直往回跑,可是没多久又想去看看,来来回回在路上往返,正巧看到赵统鬼鬼祟祟去,这下来了兴趣,跟在身后不远处一起去了。
赵统昨天看到那么多美女,起床就被勾得心痒痒,借口顺路又跑到大院子里,不过这次是以皇帝的身份前来,皇后正被众人的碎嘴搞得头晕,看到赵统来了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慌忙跑去请示。
赵统站在门口也挺愣神,明明那么默契怎么今天就成了这幅样子,摆摆手走到高台上,整个人不说话气压就有了,众人望见皇帝前来哪敢再找事儿,纷纷闭嘴,慢慢地安静下来。
“还不拜见皇上。”赵统身后的新奴才尖嗓子叫道。
跪了一片,齐声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赵统抿嘴片刻,冷声说:“免礼。”
尴尬的氛围没人敢动,赵统一开始的好奇心被打破了,随便问了问进度,嘱咐皇后几句,拉着她的手走到众人前,彰显皇后的地位,然后踱步走出大院子。
皇后大眼瞪小眼望着底下的众人,试探性地命令接着进行,能看懂皇上意思的全都执行命令了,于是众人除了极个别的全都乖乖听话了。
那些依旧叫骂的人被排挤出去,不管她们如何蹦跶所有人都不理,很快劲头过去,皇后这行不通的事就这样晾干了。
喜爱见到一则大新闻,呼呼跑回去告诉喜乐,手舞足蹈说上半天,喜乐在一旁洗菜准备中午饭,听多了实在不耐烦,拿起一个西红柿堵住喜爱的嘴。
赵统没了兴趣,不知不觉走到陈姝住处,在门口走来走去,踌躇要不要进去,上次的半个表白不知道缓过劲了没,或许是自己太过直接没做准备就上演一出。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赵统给自己打气,敲门想进去软磨硬泡一阵儿,喜乐喊着谁呀前来查看。
赵统摆出皇帝的架势,傲气地说:“来看看。”
喜乐半张着嘴侧目看他,赵统不以为意先入为主把自己作为这屋子的主人阔气地要往里走,刚上了台阶,半敞开的大门不等赵统进来咣的一声关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赵统捂着脑门蹲在地上,门比脑壳厚,这次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喜乐跑去找陈姝上气不接下气说:“皇上,皇上,来了。”
陈姝为了排解时间和搁置烦恼,到藏书阁借了两本书,正津津有味看着,喜乐的破门而入吓了一跳,听了话陈姝抱着书转到另一边说:“不是早和你说了嘛,不见不见。”
喜乐犹豫地说了一通喜爱传来的话,陈姝捂着肚子笑半天,转念一想,不把赵统放的距离太远,可以让赵统丢尽脸,这样即使近在咫尺也不会说一句话。
收起书,让喜乐把人带进来,正襟危坐慢悠悠喝茶,赵统在门外刚要放弃,抬屁股正要离开,喜乐开门探头说:“进来吧。”
赵统欢喜地跟着喜乐进门,喜爱出来上茅房碰见俩人往里走,半掉下巴退回去,看着俩人进屋,忙跑出来趴在窗边侧耳细听。
陈姝给赵统倒了一杯新茶,笑眯眯地说:“这茶是你娘给的,据说是天山的货。”
赵统古怪地看了陈姝一眼,说话的滋味这么另类,茶水闻着味道倒是真的挺不错,喝上一口咂咂嘴的确好喝。
赵统平时没喝茶的时间,这次发现了新大陆,刚要问是什么茶,发现陈姝正诡异地笑着看他。
饮鸩止渴的意思,赵统疑心上来,不多问了,摆摆手让喜乐出去关上门,喜乐应声出了门发现在窗下偷听的喜爱,引得她也凑上前屏住呼吸听起来。
赵统发觉茶水不好多说,打岔改话题说:“这两天的朝政似乎有一股势力火了,可气的是把丞相掺合进去。”
陈姝重新倒好茶,一口一大杯,咕咚一声咽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朝廷上的事我可管不着。”
赵统惊恐地盯着陈姝,这不是他认识的陈姝,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艰难地说:“陈姝,你被鬼上身了吧。”
陈姝妩媚地笑了一下,表示没区别,赵统低头沉默了许久,抱歉一声起身要走,陈姝叫喜乐送行,赵统脚步沉重走到门口。
走神的他被门槛绊了一脚,咣的一声撞到半开的门上,疼的不要不要的,今天脑袋和门过不去了,懊恼地踹上一脚门,却没想到这门厚实堪比石头,抱着脚嗷嗷叫了一嗓子。
喜乐憋着笑送走赵统,回头笑的出声却一不小心撞上了陈姝,连声道歉一阵儿,发觉陈姝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看赵统,奇怪地问道:“娘娘特意把皇上送走,这临走还来看,那刚刚的一番作为又是作甚。”
陈姝望着赵统怅然若失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忍,权衡再三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神秘地和喜乐说:“人无完人。”
喜乐不懂,央求陈姝说的确切点,陈姝深不可测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喜乐见陈姝不想说也就做罢了。
赵统出门往书房走,非常想去处理奏折,眼下的事太夸张自己已经接受不了了,只有无人的地方才是最省心的,路上被不知哪个奴才漏掉的茶壶绊了趔趄,气恼地站在原地,刚要起声叫骂,转念一想,可达鸭抱脑袋醒悟了。
陈姝这样做就是让他任由脾气发作,然后慢慢疏远脱不了哪一天随意一个借口把陈姝‘扔’出去,可巧后宫要开辟,速度会加快的,好嘛就是这样陈姝才不搭理他。
长舒一口气,赵统微微笑了起来,女孩还是那个女孩,只是不想和他一起过一辈子,定点没变的熊样儿。
思绪不止,赵统细想,若是随着她的计谋,将来怎么做不就是木偶和拿线人的一场又一场的表演了,赵统不寒而栗,不敢多想连忙转身要和陈姝再理论一番,力争让陈姝服从真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