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给我一张床,让我睡到……
卓然带着自己的这些想法睡觉了。
也许只有在梦中他才可以找到自己。
其实卓然是个苦命的孩子,他一直在故作坚强。
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书店是后来开的。
一方面为了生计,另一方面是为了方便照顾他。
时间回到卓然八岁的时候,那时他还在上小学,同样也是寄宿学校。
卓然的父母以前是跑生意的,整年地在外地奔波。
从小到大他似乎感受到的爱就很少,但是他很争气,学习一直都很优秀。
有一回考了班里第三,爸爸回来说他学习落后了,要努力。
小学时,认为学习是件快乐的事情。老师让背诵课文,谁背完就可以出去玩。
每次他都会很快出去。
在家里他总是沉默不语,在学校他却活泼可爱,仿佛是个两面性的人。
其实谁也不知他的内心世界。
因为是私立学校,还是住宿学校,所以他在学校的时间长,当然与父母待的时间很短。
每逢放假都是做学校的车回爷爷家住,那时他很喜欢坐车。
貌似小时候的世界里什么东西都喜欢。
其实他们把他放在住宿学校不是因为这里教学质量好,而是因为他们常年在外家中爷爷照顾他也多有不便。
于是,便找来市里的住宿学校来。
他似乎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就显露出同龄人超常的智力,那时他也有学些特长,只是后来荒废掉了。
在他读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老师找到他让他来办公室一下。他这是那年第二次见到父亲,第一次是在送父母时。
卓:爸爸,妈妈怎么没来?他走过去拉着父亲的手。
只见卓父慢慢抬起头,眼中有泪水打转,两眼红通通的。
后来,老师告诉他。
老师:小卓,老师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哭闹哦。
卓然那时已经懂些事情,好像明白了。泪水一下就出来了。
卓:不会的,妈妈不会抛弃我的。老师,你让我回去睡觉吧!睡一觉妈妈就回来了。
卓父抱着他,大哭。老师也忍不住哭了,办公室里三人的哭声让人听了心寒。
卓父抱着他痛哭,他也痛哭。
卓:爸爸,你送我回去睡觉,送我回去睡觉,醒来妈妈就回来了。
卓父: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妈妈说等你长大了会回来的。
老师:你们都不要难过…
卓然不顾父亲的阻拦,哭着跑出去…卓父追着他,让他不要跑…
老师:不如你把他接回去也好,让他平静几天…
卓父:谢谢…老师…辛…苦…了…
老师:没事,我建议你不要在孩子面前哭,你的负面情绪会影响他的。
老师:节哀顺便吧!毕竟还有孩子,你要挺住。
卓父告别了老师,带着卓然回到家中。
爷爷在一屋子里,沉默不语…
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天灾人祸…
有时候,我们不会想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珍惜这份缘,珍惜这份时间,你就掌握了命运。
“小卓吃饭了没有?”爷爷问。“都瘦了。”
卓然沉默不语,只是两手捏打着。
“爸,我去买点吃的。”卓父说。
卓然突然抱住了父亲,不让他走。“我不要你走。”
爷爷拉开他“小卓,你要乖,让爸爸出去买东西,一会儿就会回来。”
卓然被拉开,大喊大叫“我不要我不要,你们骗我…”
卓父趁他揉眼时出去了。
一家人吃过饭,坐在屋子里,沉默继续沉默。
“爸爸,妈妈是不是也饿了?叫她回来吃饭吧!”卓然还是不依不饶的。
卓父:怎么回事啊!跟你说了,你妈不回来了。
转身出去。“小卓,你睡一会儿吧!”爷爷拍打着他。
爷爷哄着他睡觉,看他不哭不闹了,便悄悄出去。
“你怎么这么说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孩子的心里比你更难受。”爷爷对卓父说。
卓父抽烟不语…
卓然这么多年都曾记得,他与别人不同。平凡固然好,可是不可以属于他。
他每天都会梦见母亲的笑容,都会听见呼唤的声音。
许多人都说他不爱笑,其实他蛮爱笑的,只是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轻易笑过。
卓然微微挣开眼,无聊的假期该做点什么,尽管他醒了但是他不愿意起来…
学校的早起晚睡让他太疲惫了,每天的课上补觉都还没有缓过来他的倦意。
给他一张床,可以睡到世界灭亡。
他回想着昨天的约会,没有遗憾,只有更加遗憾。
一个人的过去他不说你不听说,如何知晓。
不是所有的笑容都是快乐的表示,有时候生活告诉我们你不笑还能怎么样?
笑一笑,十年少。哭一哭,百年雾。
他最终还是起来了,穿好衣服,打开窗帘。
今天的天气,晴朗。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个假期都是晴天该多好。
他将被子抱出晾晒,吸收一下阳光。
被子上吸收的眼泪也将被晒去,晒不去的是他内心的伤痕。
卓然看着天上的太阳,手去抚摸阳光,却触摸不到。
往往越美好的东西,越不容易得到
他回到家中,来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因为已经到中午了,就算不到中午他也要吃饭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人饿要吃饭,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想要推倒你就饿肚子就可以了。
卓:靠,一点吃的都没有啊!出去买点吧还是…
他锁好门,骑着车子就向小店进军。
来到附近一家小店。“哎,阿姨,两袋方便面…”
“哎哟,小伙子,不要天天吃方便面哦,影响你发育。”
卓:知道了。拿了方便面,骑着车子往回返。
回到家,煮了满满的一大碗面,而且热腾腾的,倒点香油…哇,美食啊!
吃着自己亲手煮的“饭”,好是自在啊!
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觉得没意思,不知道做什么。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盼着放假,在家里却盼着回学校。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
拿起遥控,打开。找找小品…
中午的这个时候应该是有小品的。现在小品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也没有。
他找了好几圈,无奈将电视关掉。歇了一会儿,将碗刷了,又将地扫了。
突然想到地下室的书还没有整理,便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里凉嗖嗖的,有如一个地下冰箱。
他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打开灯。
看着狂乱的书籍,又不想收拾了,可是他又忘了许瑶给他的那个纸条放哪里了,只好老老实实分类抖擞书…
一本书…两本书…天啊!这么多书,幸亏我都是睡过来的。
收拾完毕,可是还是没有找到那张纸条…
他把书一一搬到以前放书的那个柜子里,放整齐。虽然他学习不怎么样,可是对书的态度蛮好的。
从地下室出来,感觉就是冰火两重天啊!
外面的热情奔放,真是热…太阳也太热情好客了,夏天真是个盛夏。
回到客厅,打开电扇,还是屋里比较不热。
做了一会儿,从冰箱拿出雪糕,吃了一畔。真是爽心的感觉。
他还是想到了许瑶,想到了那些同学,哥们儿,朋友…还有那些记忆里的老师。
对他很有启蒙的老师,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拿出相册翻看,泪水不住的打转,如果母亲还在,他一定不会是个特别怀旧的孩子,会很阳光。
他总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拥有,害怕别人抛弃他,表面坚强内心脆弱。
毕业照上许瑶的微笑,很是好看。
他入迷了,也许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可是…
算了,不去想她。
放下相册,他喝了杯水就又去睡觉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吧…
他喜欢睡觉蒙被,别人都说习惯不好,可是他却喜欢。
被子里,是一个世界;被子外面,又是一个世界。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因为有人欺骗了生活,所以才会欺骗你。
你要做的就是以后也欺骗别人,告诉他们你过得很好…
卓然将被子拍打拍打,将不愉快都拍打掉。
将被子抱回屋里,他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享受这份安宁。
有时候他也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没有珍惜时间,他是一个坏孩子。
虽然只沐浴了一会儿的阳光,但是被子里阳光的味道十足。
惟有此刻,他才是那么的安静。
在被子里他可以暂时忘掉忧愁,忘掉生活的负荷,但是为什么忘不掉许瑶…
他们还是孩子,不懂得爱情多么深,的确爱情这东西很深奥,连有些大人都捉摸不透。
况且他们只是孩子,单纯。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只有真正的喜欢。
爱情不过是更加喜欢罢了,你如果喜欢一个东西到极点就是爱的感觉。
让你欲罢不能,欲丢不舍,魂不守舍。
经过一夜的休整,他精神百倍,只是蒙被躺着睡不着,睡不着他也不愿面对这个无聊的白天。
他是一个坏孩子,起码他自己觉得是。
尘埃落定,心亦不足。
卓母:小卓,盖好…吃饭了…
那些忘不掉的声音,永远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