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沉的大半张脸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脑袋被动的向旁侧了一点。

顾小兮的眼眶里有一点晶莹的液体，心里的酸涩使眼泪越积越多，最后迷糊了她的视线。

慕逸沉把脸转了过来，舌头顶了顶刚才被打的侧脸，眸底一片骇人的冷意。

“很好，顾小兮。”慕逸沉的语气让顾小兮听不出他半点的喜怒哀乐。

顾小兮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不那么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我打你不犯法吧？”

如果平时的慕逸沉是个暴君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恶魔，顾小兮有好几次都觉得慕逸沉现在就会掐死她。

顾小兮微眯着眼，睫毛湿湿的，时不时的抖动两下，慕逸沉侧过肩膀，把桌上的车钥匙拿上，不过几秒钟，顾小兮就听见门被摔上关掉的声音，连带着窗户也跟着震动起来。

空空荡荡的公寓，只剩了顾小兮一个人，顾小兮看着书房里慕逸沉留下的痕迹，泪水似洪水猛兽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顾小兮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肩膀，发出低低的啜咽声。

顾小兮也不记得她距离上次哭的时间有多久了，只是依稀知道哭这件事好像很遥远。

顾小兮这一哭就哭得昏天黑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心底的答案让她更不敢面对。

或许是藏在心里的气太久了，顾小兮哭了足足两个小时，等她抬起头看外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顾小兮起身，双腿早就已经麻木了，顾小兮揉了揉发麻的腿，从书房里走了出去，客厅里照了一层暖光。

“莫姨？”顾小兮沙哑着声，对莫姨的出现感到惊讶。

莫姨端着一盘蛋炒饭，放在了餐桌上，过来馋住了顾小兮：“顾小姐，我也是刚刚才来，看到现在已经挺晚了，怕你饿着，所以先炒个蛋炒饭，你先吃着，如果不够，我再去做。”

莫姨关心的话语使顾小兮的心情有了稍微的缓和，“嗯嗯，好。”

顾小兮坐到了餐桌前，拿起勺子，把蛋炒饭往嘴里送。

莫姨早就注意到了顾小兮红肿的眼睛，联系了一下刚才少爷在电话里的反应，她想，应该是少爷做了什么。

莫姨给顾小兮递了一杯白开水过去，“慢点吃，别噎着……”

“对了，莫姨，你怎么还在这儿？三天过去了，你不是应该回去了吗？”顾小兮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问。

莫姨轻轻拍了拍顾小兮瘦弱的背脊，“少爷跟我打了电话，说他今晚不会回来，所以我就过来了，我的责任就是在少爷不在的时候照顾你啊……”

顾小兮现在并不想听到“慕逸沉”三个字，埋着头安安静静的吃饭，吃完了之后，顾小兮笑盈盈地问莫姨还有没有。

莫姨的脸上镀上了柔色，“当然还有！”顾小兮在牵强，她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看不到？

顾小兮这一顿吃了两碗饭，吃饱了之后去浴室里梳洗了一下才进了房间。

顾小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慕逸沉，起身弄了颗安眠药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