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步为王
国王兰斯站在城堡的高墙上一人在深夜静思着“难怪自己会这么在意老铁匠的儿子,原来切德是我的儿子。哪怕是被埋没在一群下等人群中,仍然彰显着其优异的品质,告诉我他生来就有着成为王的资格吗?如果是你的话,孩子我愿意将王位奉上。”苍白的月色照在兰斯国王沧桑的面容上,尽管作为被赞颂的王者兰斯也会回想起过往的悲哀。
少年时代的兰斯迷恋上像姐姐一样陪伴在身侧的侍女兰谢尔,他本以为自己能让兰谢尔成为自己的终生的伴侣。于是尽管被兰谢尔多次胆怯地拒绝,兰斯还是不断鼓起勇气表达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这样兰斯和兰谢尔缔结了相许终生的誓约,兰斯还把和兰谢尔的约定郑重地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查理。查理不能看着自己最有前途的王子和平民的女儿结合,于是查理强横的将二人分开更让兰谢尔嫁给他作为的表哥洛克尔。在查理的眼里兰谢尔就算有着足以让贵公子流连的美貌也注定只能和平民在一起,痛彻心扉的兰斯选择了让自己早点在战场上送命没想到却给了查理一个堂皇的理由加封自己为大领主。
不会有错的那个紫红色的印记是皇家世代遗传的徽记,那个徽记是根本仿造不出来的。一定是兰谢尔怀着我的骨肉被迫嫁给他人的,一定是这样的。兰斯哀叹着“可怜的兰谢尔!是我害了你我应该早点谋得王位,让谁也不能阻止的情况下在最大的教堂让你成为我的妻子!这样你和切德就不会蒙受多余的苦难。”在深深的懊悔中老国王兰斯一把晕了过去,从病床上醒来的兰斯决定不顾任何人的反对与兰谢尔的孩子相认。不仅如此,他还要宣称切德是自己的继承人切德本来就应该成为国王。
兰斯的脑袋里酝酿着一场精心的变局,就算这个变局会让臣民称呼自己为疯子暴君也再所不惜。凡是阻挡切德成为王者的人必须死!不!是凡有可能阻挡切德的人都要死,就算将要做的事情是何其的丧心病狂。不久之后兰斯的王后和他一向视为珍宝的小王子在一起去王后娘家的旅途中遭遇不幸,凡是背地里说过切德不是的王公大臣无一不死于非命。无形的恐怖笼罩了整个国家,人群中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切德伯爵对王位势在必得,像他这么能干的人,一个中等领主的位置怎么配的上他呢?兰斯国王对这些风言风语不以为意,因为他早已经有了最符合自己心意的安排。
历经丧子之痛不久的兰斯国王,决定去造访切德的封地。切德的城堡规格和用度上明显连一般的男爵、骑士都不如,切德的妻子和小儿子见到兰斯国王纷纷下跪奉迎。兰斯国王对这对母子表示问候并心里格外的感到高兴,原来切德有了儿子自己还有孙子。对,趁我还没进土里马上让切德为王,兰斯正如此计划着切德的父亲在几名仆人的搀扶下勉强向他行跪拜礼。兰斯示意更苍老的契可免礼,并抱有些许的歉疚和感激“快起来吧!洛克尔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我知道是你,这些年我应该感谢你。但格兰帝国不能没有新王,你必须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我的儿子一出生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王,他应该坐上本属于他的王座。 ”
老铁匠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慢慢低下头重复了好几声对不起“国王陛下我没能好好照顾我的表妹,兰谢尔嫁给我五个月后就难产,在切德和表妹之中我只能依据表妹的意愿留下切德。我来到你的封地本来打算把切德还给陛下,可是我后悔了因为在我心目中他一直是我的儿子。我知道王国不能没有王子,可是切德是我唯一的儿子。原谅我的自私吧!陛下,我没有几年必定先于国王成为土灰。 ”
兰斯坚决不肯让步“洛克尔不只是你没有多少年,我和这个国家的安定也没有多少年了。我已经错失了兰谢尔没能让他成为我的王后已经是最大的遗憾了,我绝不能让我的儿子错失本属于他的王位。推翻自己的父亲,除掉自己的发妻和小儿子雇佣杀手除掉了一个个可能威胁切德王位的贵族。我都做到了这个份上,虽说是背信弃义哪怕最后一个障碍是你我也会手下无情。所以等切德练兵回来,洛克尔把他应该知道的都告诉他吧!”
回到城堡的切德听闻王国驾到马上卸下铠甲换上了礼服,兰斯见到儿子喜出望外直接说出“我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你是国家的唯一的王子。谁也不能阻止你成为国王,你生下来就高人一等。”切德看着高兴地像疯了一样的兰斯国王,不知道该说什么。老铁匠则按王命交代出了一切,切德露出右臂上的紫红色印记大惊失色地说道“我怎么会是陛下的儿子呢?我不过是一个老铁匠的儿子对吧?我的父亲。”切德不敢相信地看着老铁匠,而老铁匠低沉地告诉切德“孩子,你是我表妹和兰斯国王的孩子你确实是真正的王子。你有身为王子的责任,你应该回到国王的身边去。”
兰斯跪在切德的面前“我的儿子和我一起回去吧!昔日我无力地失去了你的母亲,现在我已经身为王者我不能再没有你。回到我的身边吧!所有敢反对你的全被我解决了,只要你回去我死后你就是唯一的王。”切德马上扶起了兰斯,并像对待老父亲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国王陛下也许如同您所说我是货真价实的王子,但是我所得的一切并非是源于什么高贵的血统。而是出于和我做铁匠的父亲朝夕对于铸铁的热衷,以及陛下不关乎我是否是贵族而愿意给我机会愿意栽培我。出于对整个国家身为统治者的责任,我的确应该跟随陛下回去面对我所要面对的一切。可是陛下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儿子,我接下来有必须要问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心中最真实的答案!”
兰斯拉住切德健壮的手臂说道“身为你的父亲所必须回答的问题的话,我没有理由回避。”切德把国王扶到一张椅子上单膝跪在坐着的兰斯面前“就算是王子询问国王的时候也是该有礼数的,那么容儿臣大胆!父王如果你真的在意我铁匠儿子的身份的话,那你为什么能不在意我母亲农夫女儿的身份与她相爱呢?如果我的母亲真的如你所言在你的心目中有着重要的地位的话,请父王考虑一下对于我母亲而言你首先是兰斯还是兰斯王子?”
兰斯用右手按住自己的脑门仔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让兰斯费解的是这个答案明明就在嘴边能说出来却非得思考好久。终于他想到了本该脱口而出的答案“因为我是兰斯,她是兰谢尔。自从她走进我的生活,我就不愿让她离去仅此而已!”在说出答案之余,兰斯考虑清楚了对自己来说更重要的事情。想通了的兰斯对切德一家说出了抱歉称呼切德为切德伯爵,坐上了回到自己城堡的马车。
切德伯爵接受兰斯让其出席会议的邀请来到了王国的议政厅,在商议国事的时候兰斯做出了重新考虑好的决定。他拿出早就拟定好的任命书,大声宣布“我要立铁匠契可的儿子切德伯爵为我之后王,有不服的人去向切德挑战吧!”本以为会出现几个不怕死的反对者的朝堂上响起了难以想象的欢呼声,兰斯差点忘了朝堂上都是和切德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人。
老铁匠先一步在儿孙的陪伴下闭上了眼睛,国王则在几年后病重以交代遗命的官方理由召回切德伯爵为他送终。兰斯没有遗憾的闭上了眼睛,如他所愿切德是最适合的国王。不过切德没有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而是让自己亲自提拔的将才坐上了国王的宝座。他的继承者是牧羊人的儿子,切德在临终前对牧羊人的儿子说道我是铁匠的儿子,你是牧羊人的儿子。让别人的儿子也能当上王吧,这样就没有人真的去拿王族的身份去排挤他人了。
庄周作为切德伯爵的人生已经结束了,晨星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水晶球懊恼地说道“为什么不做回王子呢?为什么在亲爹与养父之间过多地挣扎啊!为什么要继续把游戏拖到下一天啊!”天帝没有听晨星的败犬之语,把视线停留在画面上他要看着晨星无可挽回的连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