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做牛做马
赵统来话说第二天就要去报到,所以只有半天时间做出抉择。
陈姝打小算盘,准备逃,扮猪吃虎太累了,每天带着面具生活,久而久之,极有可能再也摘不下来,陈姝不敢想象有多糟糕,打不过还不能跑吗,陈姝准备用下下策。
冬雪下的及时,陈姝和李奕商量去移花接木,暗地寻找和陈姝长的相像的人,对来的人来说李代桃僵的确很亏,但是皇宫这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地方格外诱人,想必肯定有人愿意卖命。
李奕召集青龙帮上级,会议结束后消息立刻发散,四处寻找符合标准的人,李奕则是为陈姝去寻找安身立命的地方,短时间内无人不在紧张忙碌中度过。
白鸽降落在窗边,咕咕闷声叫着,陈姝疲惫不堪,心事重重着实难耐,白鸽左右跳着脚咕咕叫的更勤,烦人的鸽子你们真是如出一辙,挥挥手鸽子飞来,解下纸条。
遇到过不去的坎就回来吧 周灵,真的假的啊,陈姝来回看好几遍,灵儿师傅从没说过这话,隔着那么远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直觉,还是有人故意作祟,陈姝满腹疑问。
李奕破门而入,兴奋地说:“姝儿啊,北边的一个友好的外交帮愿意接纳你,你愿不愿意去?”
陈姝在桌子上按住手底下的纸条,认真的说:“靠谱吗?”
李奕被这一问有点犹豫了,眼神呆滞,支吾地说:“靠谱吧。”
陈姝失望地低下头,冷声说:“让那个友好的外交帮滚蛋吧。”
李奕听了不好说什么,转身要走,陈姝忙问道:“灵儿师傅那里,你们告知了吗?”
李奕迟疑半天,想到了什么,肯定地说:“没有。”
陈姝哈哈一笑,到底是谁在呼唤她,很有挑战意味啊,如果抓住就来个千刀万剐,让这人肠子悔青那都是轻的。
晚上,陈姝爬上屋顶望着星星,反思自己来走过的路,感悟不管人处在哪里,总有烦心事,把一切都能看开才是最好的,相由心生,就这样陈姝决定去会会赵统,有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吧。
凌晨天还没亮,李奕急促敲门,陈姝睡眼惺忪,开门问:“早朝还不到啊,什么事这么早急着叫我?”
李奕从背后拉来一个人,问道:“你看这个人行不行?”
清秀的面貌颇有几分姿色,要说长的像不像,往多了说七八分,往少了说也有六分,嘴巴倒是很巧,害羞地和陈姝说:“见过姑奶奶。”
不同点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风格不统一,这个人有活泼好动的性子,而陈姝啃过一大堆书后沉稳了很多,做什么有把握和底气。
陈姝摆手示意,李奕被叫到屋里,陈姝表示暂且搁浅,以后真的有必要再说。
李奕惊呆了,不到一天时间陈姝好像变得老成了,听完后顿了顿说:“给爹半年时间,爹帮你脱离皇宫,领兵打仗,开辟一片疆土,叛变建国还是忠心辅佐,看你的选择。”
陈姝笑着拍拍脑袋,拿出腰间的令牌说:“不用啦,帮我出来就行,我自己去那些兵荒马乱的地区领导他们,白手起家。”
李奕欣慰的笑了,摸摸陈姝的头说:“别拍坏了,你这一说那可金贵着呢。”陈姝咯咯笑,李奕慈爱的笑脸也在。俩人说好,李奕立马把那人送回,陈姝收拾一番,再没有睡意,静等各项事物的来临。
“太后娘娘吉祥。”李奕恭敬地说。陈姝平心静气地站在他身后,俨然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太后则是看扁陈姝,寒暄两句,李奕便走了,太后叫身边的丫鬟带着陈姝去干活。
依旧是那个动过手的丫鬟,领命带着陈姝去换衣服,缝补出的旧衣服,既来之则安之,陈姝给自己催眠,硬是把上乘衣服换成不知道是几手的衣服。
第一件事,学会宫里的规矩,丫鬟搬板凳坐在比人高的台阶上,陈姝被安排站在底下。
“你既然来了,就要遵守宫里的规矩,一日两餐,早晚各一,睡觉的地方是个大屋子,不能喧哗,不能乱动。”丫鬟点着陈姝的脑门说。
陈姝沉默,点头答应,丫鬟接着说:“每天除了吃睡以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干活,新来的都躲不过重活。啊,你是只会干重活的,巧了,前些日子隔壁的那个嫁出去了,你来替补。”
陈姝明白这是下马威,眼下只能忍,沉默点头。
“剩下的你慢慢就知道了,说半天口渴死了,你,现在去后边的盥洗处报到。”丫鬟头也不回地说。
所谓的盥洗处,陈姝到了才知道,就是个跟水打交道的地方,什么锅碗瓢盆,衣裤鞋袜,这啊那啊的,堆成一座高山。
大屋子里中央坐着一个年长的,应该说是个嬷嬷,见陈姝空手来报到,问道:“你是哪儿的人啊?”
陈姝尊敬的回答:“刚来的,在太后身边。”
翻册子翻半天,没找到任何信息,嬷嬷抬头打量了一番,想起来太后的丫鬟来抱怨陈姝的话,该站在哪边很清楚。
于是,陈姝被分配到外围,刷盘子洗碗那都是轻活,被单子成捆的要洗,甚至成了半个搬运工,脏活累活全都要做。
有功底的陈姝沉住气熬过第一天,晚上回来,太后又要说一番闲话,站的小腿静脉曲张的可能都有了。
太后说完,丫鬟来喋喋不休,一级一级往下走,等到没人了,这才安静下来,一堆人走去同一间屋子,陈姝挤着去占个地盘,弄好后就要歇息了。
陈姝累的要命,很快睡着了,但是晚上打呼噜的大有人在,硬生生是被吵醒了,陈姝无奈地走到门口,坐在台阶上,哈气暖和手。
阴冷潮湿的环境改变不了,只能实际去面对,冬雪还没完全融化,夜晚,白色和黑色单调映衬,陈姝望着天上的星星,渐渐困了,迷瞪两眼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陈姝被吵嚷起来,一晚上冻得手脚冰凉,离失去知觉只差一步之遥,踉跄站起身,身体不受控制,愣是往后倒。
幸灾乐祸的人围了个严实,陈姝的自尊心被砍了,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直到丫鬟叫着众人去干活,人群才散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果不其然,陈姝的光辉事迹仅仅一个上午,宫里的下人基本都听说了。
真没脸,陈姝有些害怕了,没有人支持所有的都要自己来承担,太累了。
混着日子过着一天天,太后也并不稀得管,每次赵统来都被含糊过去,最近的一次隔着老远看陈姝大力士举重一样把两个梯子扛起放在车上。
赵统忙碌,每天的上书多如牛毛,根本批改不完,不过倒是和陈姝一样有个看星星的习惯,夜深人静唯独那星星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