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空山万镜
瑶月扶着李子豪在荒草丛生的林间小路上走 。
不时天空中掠过一两只灵禽,发出清脆的叫声,但在这个紧要关头,即使清脆的鸣声也不禁让瑶月打了个寒颤。
李子豪关心地问道:“小师妹,冷么?”瑶月腾出手紧了紧衣领,又去扶着李子豪,回答道:“师兄,被你这么一说,确实冷。”瑶月眼睛不经意一瞥她兴奋的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高兴道:“师兄师兄!那边有块石碑。”瑶月扶着李子豪走过去。
瑶月独自蹲下去,用手轻轻拂去石碑上的灰尘,只露出了一个字——“林”,其他的字均已模糊不清了。
李子豪伸出手慢慢扶向石碑,摸到他它了后,问道:“师妹,那石碑上面写的什么?”瑶月摇摇头道:“只有一个字——林,其他的看不清。”李子豪放了心,道:“那可能是座林子的名字,继续走吧!”
瑶月走了半晌,发现林子里全是陷在地里的镜子,瑶月心里有个疑问,道:“咦?这些是什么?镜子?”李子豪道:“镜子?师妹万万不可动!”但是瑶月已经用手触到了镜子,她和李子豪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瑶月吸进去时害怕地大喊道:“啊——”,李子豪被吓得心颤了一颤 ,道:“唔!晚了,进去了。”瑶月问道:“师兄,这这这……这是那里?”李子豪在这些面前显得非常冷静,道:“刚才那块石碑上的字模糊不清,应该是写的万镜林,我记得峨眉山以前是没有这座林子。”
瑶月问道:“那这是?”李子豪道:“一定是穆霜!师妹,做师兄的眼睛,看看周围有什么?”瑶月环顾四周的甬道的石壁,发现上面刻着羽毛的浮雕,对李子豪道:“师兄,一道长长的走廊,墙面上刻着许多羽毛。”李子豪自言自语道:“羽毛?我想想……”片刻后李子豪给出了答案,道:“是羽洁的图腾,羽洁是前峨眉山的掌门。”瑶月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道:“师兄,这会不会是羽洁掌门修筑的密道?”瑶月猜测着。
李子豪点点头,道:“很可能是,但是这个甬道里还有几丝未消散的胭脂味,这个甬道以前是羽洁的,现在可能被穆霜占了,而且穆霜有可能几个时辰前才来过。”瑶月道:“那就是几个时辰前来我屋中,从这个地道出去的。”李子豪用手捋了捋头发道:“嗯,这个可能是有的,继续走吧!”
瑶月走着,腿突然软了一下,李子豪也被拉着颤了颤,李子豪扶住瑶月道:“师妹,你还好吧?”瑶月嘴角已经渗出了血,瑶月从袖袋中取出一方罗帕,用它把嘴角的血抹了一下,强忍着灵力透支的晕眩道:“没事,继续吧!”李子豪不放心,觉得瑶月不会无缘无故腿软,就再问道:“真的没事?”瑶月摇摇头道:“没事。”
前方的弯道尽头传出一个声音:“放我出去!啊——”随后就开始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还不断的有铁链撞墙壁的声音。
瑶月嫌弃的捂上耳朵,问李子豪道,:“师兄,有鬼?”李子豪侧着头听了半晌道:“不是,是羽洁掌门。”瑶月一听激动了,拉着李子豪道:“师兄,我们快去救她!”但是跑到尽头时又分出了两个甬道,瑶月和李子豪晕头转向,不知该选哪一条甬道走。
瑶月敲敲墙壁,这时瑶月真想让羽洁在叫一声,好让她和李子豪去救他。
瑶月的期望实现了,羽洁又喊了起来:“谁!谁!穆霜!啊——你这个小人!啊——放了我!”又出现了铁链撞墙的声音。
李子豪这次更加确定了,把声音压低到自己和瑶月刚刚能听到的地步,小声道:“羽洁并不在这两个甬道中,她在这里。”李子豪指了指面前的墙壁,瑶月惊讶的看这面前的墙壁——明明什么也没有。
瑶月问道:“呃——在后面吗?”李子豪道:“没错。”李子豪用手触到了他们面对的那一面墙,道:“师妹,修筑这面墙的材料并不怎么好,应该很好破开。”瑶月明白李子豪的意思,随后召唤出剑,一举刺入了墙内,用力一挑,整个墙都被破开了。
李子豪用袖子遮了遮墙倒了后起的灰尘,瑶月则一边用手扇,一边轻声咳嗽,道:“唔!这灰尘太大了,咳咳咳咳……”待灰尘散开后是一间密室,李子豪问道:“师妹,是什么?”瑶月道:“是间密室。”
他们站在密室里面的门前,密室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李子豪想了想道:“里面有什么?”瑶月向前走了一步,发现里面是一个乱了的八卦阵,瑶月道:“师兄,好像是一个乱掉了的八卦阵。”李子豪又问道:“怎么个乱法?”瑶月挠挠头道:“师兄,嗯……这个阵法我只见过一次,我没法给你描述,呃——师兄,我给你画吧!”瑶月用手指轻轻的在李子豪的掌心描摹着这个八卦阵的情况。
瑶月随后停下手,放下李子豪的手道:“师兄,就是这么个情况,是不是把这个八卦阵归回原位,这个密室就可以打开了?”李子豪肯定道:“没错!我想想……”李子豪蹲下来在脑袋里思索关于八卦图的东西。
半晌,瑶月打了个哈欠,道:“师兄……嗯……想到了吗?”李子豪敲着脑袋努力回想,顿时豁然开朗,一拍手激动道:“我想到了!”李子豪指示瑶月施法术去移动八卦阵。
瑶月抹了一把汗,因为八卦阵已经整理好,但是密室没有丝毫变化,瑶月道:“嗯?没变化!不应该啊!”李子豪亲自去伏在地上摸,也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瑶月提出了一种可能,道:“是不是还有某种机关?我相信穆霜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来访者过去。”瑶月看上密室的顶部,上面密密麻麻的花纹。
瑶月感叹道:“好多的花纹,好像还有字。”
李子豪急忙问道:“那里?”
瑶月回答道:密室的顶上。”
李子豪道:“是要说出密语么?”
瑶月道:“有没有提示?”瑶月摸着头,道:“我昨日睡觉前,看了一本书,有一页上写的终属楚,是何意?密语吗?”瑶月刚说罢,密室的门打开了,瑶月拉起李子豪的袖子,大步踏去。
前面有一处悬崖,瑶月没有发现,依然在走,李子豪幸亏把瑶月拉住了,瑶月只一条腿踏出去了,瑶月的心惊得颤了一颤。
瑶月喘着粗气,抚摸着心口道:“呼——呼——吓死了!”李子豪道:“有什么?”瑶月向悬崖下看去,一座桥从下面缓缓升起,不久已经和悬崖顶齐平,瑶月细细在悬崖边看的那一座桥,惊讶地发现那座桥上竟然都是一块块的人骨,这座桥是用人骨铺成的,还泛着淡淡的荧光,瑶月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捂着胸口扶着一边的崖壁干呕。
“师妹,什么东西让你如此恶心?”
“唔!上面是人骨堆成的!”瑶月扶着崖壁道。
李子豪自言自语道:“人骨?哈!有意思,小师妹上去走走!”瑶月止住了干呕,用手捂了捂嘴,缓缓走到桥上,在瑶月前面的一个人头骨抬起头来,嘴一张一合,两个没有眼珠的眼眶还渗着血丝,两个空洞盯着瑶月。
桥似乎也有些震动,瑶月吓得退了回来。
“呼呼……”李子豪听见了瑶月的声音,道:“如何?”瑶月颤抖着声音道:“人……人头……啊!抬起头来了!桥也颤抖!”瑶月去扶李子豪。
李子豪对这桥有兴趣,瑶月再一次踏上桥,瑶月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安静下来,这时桥已经不振动了。
瑶月放轻松,李子豪道:“怎么样?”瑶月道:“呵呵,没事,师兄我服你上来吧!”待瑶月和李子豪到了桥上后,因为桥比较窄,所以瑶月拉着李子豪的袖子,瑶月在前面走,李子豪在后边。
走到桥中间的时候,桥又开始剧烈颤抖,比瑶月第一次去的那次更加猛烈,瑶月突然抱住了李子豪的腰。
瑶月腾出手去捂着眼睛,一步也不可向前走,害怕桥坍塌。
瑶月道:“啊——怎么回事?要塌了!快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桥上的人头骨全都抬起头来了,嘴一张一张的,好似要说些什么,不过瑶月和李子豪已经顾不得他们要说些什么了,他们的脚步已经乱了,随着桥的震动四处乱倒。
忽然,桥从两边开始陷下去,瑶月与李子豪站在桥中间,瑶月惊恐的看着两边的桥塌到中间来,他们也束手无策。
李子豪焦头烂额,好像想出了一个方法,刚开口道:“师妹我们……”桥已经塌到了他们脚底下,瑶月还没来得及喊叫,就掉进了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中。
在峨眉山顶上,霍笛、夏梦莲、毕少锋和荆喜发了疯一样的寻找瑶月和李子豪,他们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一众人里,霍笛表面还算平静坐在屋里的木凳上,修长的手指不住的轻敲桌子,夏梦莲和毕少锋急得要冒火 ,在屋子里不安的走来走去。
毕少锋急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道:“掌门,小师妹和师兄一晃眼就不见了,我去峨眉山的后山瞧过,师兄不是说要去峨眉山灵气最旺盛的地方去治疗眼睛吗?小师妹不是去泡温泉治伤了吗?”夏梦莲回应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我把整个后山找了个遍,没有发现啊!我感应到师兄和师妹应该遇见了对方。”荆喜也装模作样得道:“嗯,却是很奇怪!不过李子豪师兄在,小师妹一定没有事。”
他们三人同时向霍笛投去无奈的眼神,只见霍笛还在挽起袖子悠闲的品茶,夏梦莲问霍笛,道:“掌门,怎么办?”霍笛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无事。”毕少锋添了一句:“掌门,呃……您如何知道的?”霍笛道:“唉……少锋,你回去好好讨教一下毕师弟。”夏梦莲叹了一口气道:“唉……师兄,怪不得你只能拜在珩玉师兄的手下,连自己亲爹都拜不了,唉……”夏梦莲调侃毕少锋,毕少锋对夏梦莲此番话表示很无语。
荆喜调解他们:“师兄师姐,别吵了!这都何时了?还吵!”想想小师妹和师兄怎么办吧!”毕少锋蹲下来摸着荆喜的头,道:“好好好,师兄师姐不吵了不吵了……”夏梦莲向霍笛行礼,道:“掌门,一起去找吧!我相信小师妹和师兄一定在峨眉山上的某个地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的。”霍笛道:“我可以确定李子豪和瑶月没事,但是他们身上的灵气十分微弱,几乎无法感觉,所以不好确定。”毕少锋摸着下巴道:“嗷!原来如此,晓得了晓得了!哈哈哈哈……”
夏梦莲撇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毕少锋。
荆喜忽然眼前一亮,道:“掌门,小师妹不是说过穆霜下去的密道在她的屋子里吗?可以去小师妹屋子里看看。”毕少锋回应道:“是个好办法!”霍笛应允了,夏梦莲随后第一个跑到瑶月的屋子里去。
荆喜、毕少锋和霍笛也陆续到了,荆喜道:“掌门,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霍笛捏了个诀,无数条晶莹的细丝从他的手掌中飞出,到房间的各个角落去,一条细线慢慢变红了,霍笛收回了法术,顺着这条细线去找,细线系在了一本书上,霍笛伸手去把书取下来去打开密室的门,随后又把书放回原位,叮嘱毕少锋:“毕少锋,去在屋门口做一个提醒结界,记住!要把整个屋子都放进去,再幻化出四人。”毕少锋领了意思,去屋外做结界。
片刻,密室的门轰轰的打开了,声音不大不小,还抖落了些许尘埃在黑暗的楼梯上。
毕少锋这时已布完阵走进屋来,霍笛第一个下去,夏梦莲最后一个下去,还顺便把密道门封好了。
密道里十分暗,荆喜忍不住揉揉眼,夏梦莲察觉到了荆喜这个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把剑幻出来,剑柄的尾部有一颗明珠,夏梦莲就拿着剑为大家照亮,但是霍笛施了法术,在手掌心点起来了一团火,合着夏梦莲剑柄上的明珠照亮了密道里的一方黑暗。
夏梦莲放出小蛇先去探路,蛇划过毕少锋的脚边时,毕少锋差点尖叫起来,因为他最怕蛇。
夏梦莲一只手搭在毕少锋的肩头,示意毕少锋不要惊叫,毕少锋收住了,夏梦莲的小蛇也轻轻一跃,夏梦莲伸出手接住它,小蛇在夏梦莲的手中盘成一圈,夏梦莲把它放在耳边,不一会儿就了解了整个密室的结构,向众人细细说起。
瑶月此时正全身无力的躺在洞底,嘴角还挂着血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灵力已经尽数渡给李子豪,李子豪已经站了起来,四处寻找瑶月,他的胳膊被岩石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旧伤上又添新伤。
瑶月胳膊抬起来,她的手上也出了血,瑶月的毒还没有彻底除干净,她把手努力的抬起,最后还是落了下来,覆在了衣下的凌霄花上。
霍笛袖中的玉笛不停地颤动,像是感受到了瑶月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会破袖而出。
霍笛把玉笛也带来了,因为瑶月离玉笛太远就会产生晕眩的感觉。
霍笛一行人走了半晌,终于下到了密室的底部,毕少锋一下去就先拍腿,下台阶下的太多了。
荆喜看见毕少锋如此,便一个箭步上去搀着他。
霍笛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声音,毕少锋也就不“哎哟哎呦”的叫了了,夏梦莲小声问道:“掌门,怎么了?”霍笛压低声音道:“有声音。”
所有人屏息敛声,果然有缥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荆喜小声道:“这下可算是听得清楚了。”毕少锋问了一句:“她在叫什么?”还没等众人解答,他们两侧的墙面就传来“嘶嘶”声,像极了蛇吐芯子的声音。
幸好夏梦莲眼疾手快,迅速用剑挑开了墙上正要向荆喜扑过来的毒蛇,蛇断成了两半,蛇血溅满了墙,顺着墙上的花纹蜿蜿蜒蜒的淌下来。
血溅到了毕少锋的手上,毕少锋这次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地呼喊,他抬起手,把血放在鼻前闻了闻,道:“毒蛇血,嗯……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夏梦莲正想怪他又神神叨叨的,一只手都搭在毕少锋肩上了,霍笛幽幽地道:“不错。”夏梦莲顿时打起警惕,顺便化解了刚才的尴尬,问道:“什么声音?”
荆喜道:“嘶嘶的声音,是不是杀死了这条蛇还有更多的蛇会来?”毕少锋不太肯定的道:“呃,可能是这样。”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霍笛已经拔剑出鞘,剑锋轻挑,大半的蛇顿时断成了两节。
夏梦莲也随之进入状态,剑锋泛起的剑波横扫甬道,让蛇纷纷退去,不敢靠近。
荆喜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他的小腿,黑糊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便胡乱扯下,尖叫着跑到毕少锋跟前让毕少锋抱着他。
忽然四周都亮堂起来,蛇也不见了踪影,甬道的墙壁上只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与几十条断成两条的蛇尸体。
毕少锋看向周围的墙面,发现墙面是光滑透亮的铜镜,他们下到了底,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瑶月与李子豪的踪迹,夏梦莲大失所望,道:“唉唉……怎么没有?”霍笛招呼大家围到自己身边去,霍笛施了个法,把铜镜排列起来,但是铜镜刚刚排列好,在霍笛收回法术的时候铜镜反而不按刚才排列好的顺序来,在铜镜离开的墙面上又多了几条路,铜镜一面一面的向众人扑去,夏梦莲一面用腿踢开,一面用剑扫,毕少锋手提明珠剑剑锋四扫,一手抱着荆喜,霍笛找了个机会将大家都罩在他所化出的仙障内,铜镜都闯不进来。
这时夏梦莲才有所喘息,无力的摊坐在地上,周围的铜镜拼命的撞着仙障,以霍笛的灵力,这仙障还可以顶上几个月,但是他们不可在此坐以待毙,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不仅他们要出去,瑶月与李子豪也必须要找到。
霍笛腾出只手,幻化出来几块玉石,让他们一人一块,道:“这是天山灵石,都保管好。”夏梦莲站起来道:“明白,掌门!”霍笛再次嘱咐道:“待我收了仙障,大家千万不要撞到镜子,否则会被困在里面,或者到达另一个地方,你们各走一条道路,毕少锋抱着荆喜一道,夏梦莲你走一道,我走一道,分开走。”毕少锋道:“掌门,晓得。”霍笛缓缓收了仙障,夏梦莲与毕少锋便拔剑而起,剑锋扫过地镜子无不断成两节。
毕少锋灵活的用剑一定,抱着荆喜一个后空翻到了岔路中,跑走了,霍笛也在击碎着铜镜。
夏梦莲手臂酸了一阵,不料一面铜镜横扫过来,将夏梦莲狠狠的撞到另一面上,夏梦莲的背后还有一面铜镜,夏梦莲再被铜镜拉进去前喊了一声:“掌门!”随后就没了声,霍笛刚刚驱散四面的铜镜,冲向夏梦莲的那面铜镜,但也没来的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再铜镜里的夏梦莲一直保持着伸手的样子,另一只手提着她的那把明珠,霍笛看着她在铜镜里的身影越来越小,霍笛向里面喊道:“夏梦莲!我们会去找你的!”
霍笛停在了离那面铜镜八寸的地方,回头一瞧,另一面铜镜又向他冲来,霍笛一剑震得铜镜纷纷让路,霍笛趁着铜镜混乱,身子微躺,一条腿着地滑进了一个岔路,进了另一个岔路。
夏梦莲还在铜镜里越陷越深,她浑身刺痛,又被一股猛力击中了后脑勺,夏梦莲昏迷了。
毕少锋已走到一处歇脚的地方,拿起灵石对霍笛道:“掌门,这这……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不一会,灵石里幽幽响起了霍笛的声音:“终会到头的,穆霜没有很多时间去修一条没有尽头的密道。”
半晌,毕少锋满身大汗的坐在几条分叉路口之前,荆喜靠在毕少锋的肩膀上,眼眸已经少了小孩子的清亮,多了几分劳累的浑浊,毕少锋无力靠在墙壁上道:“啊——什么时候是个头?照穆霜这样挖下去,整个峨眉山都要被她挖空了!”荆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确实啊!师兄,咱们还走吗?”毕少锋想都没想道:“当然要走!李子豪师兄眼睛还蒙着白绫,小师妹身上的迷香毒还没有去除干净,随时都会再卷土重来,这时间我们耽搁不起!就地休息一刻钟,一刻钟后,立即出发!”
荆喜听了毕少锋这番话,安静了下来,与他一起坐在岔路口歇息。
毕少锋实在是很累了,头靠在墙上,荆喜靠在一旁,不一会,听见他们走过的甬道里穿来了细细碎碎的零散声响,毕少锋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了,他捂住荆喜的嘴,轻声道:“荆喜,嘘!有人来了。”荆喜听了他的话低声道:“师兄,怎么了?”毕少锋道:“好像是穆霜的的声音。”荆喜“嗯?”的一声,表示惊讶。
毕少锋听见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正是向这边走来,而且人数大概是十几个。
荆喜与毕少锋轻轻站起来,移动到门口的另一边躲起来,毕少锋道:“小声点,她们越来越近了,我有办法。”毕少锋对着他们刚才进来的那个门口施了个法,化出了几个岔路口,转过身来,又对着他们遇到的岔路口变化出几个毕少锋和荆喜,让这几个假人分别走进岔路。
荆喜问道:“师兄,有用吗?”毕少锋坚定的点点头道:“应该会拖住她们一时,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也走,快!此地不宜久留,这可都是我的真气,我身上的真气也没有很多,走!”毕少锋抱起荆喜,进了一个岔路。
瑶月感觉手边有茸毛感,便极力睁开眼睛,头慢慢侧过去看向手边,一只白狐狸正窝在那里,不时用它毛茸茸的小爪子探着自己的脉搏,瑶月弱弱的道:“沉……沉香。”白狐狸停止了探她的脉搏,离刻回过神来,轻轻走到瑶月的胸口上,用小爪子抚摸着她的脸。
瑶月被沉香挠的清醒了,但身子依然是很沉的,瑶月道:“沉香,你如果变成人身就好了,就可以带我们出去了。”“那我便带你出去。”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瑶月分辩出这个声音分明是男生的声音,道:“谁……谁在说话?”瑶月的强撑起身子,发现身边的沉香已经不见了。
瑶月慢慢抬起头,对上了衣襟主人的眼眸,瑶月不敢相信,道:“沉香。”那位白衣男子应了一声:“嗯。”
瑶月没有想到沉香变成人身以后容貌竟如此的惊艳,雪白的衣衫没有一丝杂色,一条长长的银色发带束着他那及腰的长发,恍若九天之上的神仙一般。
一时间瑶月愣了神,还有点不信眼前如此貌美的男子竟然是陪伴自己十二年的小白狐。
沉香?不!瑶月心里暗暗否定。
密室里面的风吹着沉香的衣衫飒飒作响,沉香十指修长,轻轻的挽着袖子,他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寂寞、高傲,但在看到瑶月的时候又有一种不可言的温柔,沉香的身材高挑,整整比瑶月高出, 两个脑袋。
沉香蹲下来,向瑶月伸出了手,道:“小月,我来带你回家。”瑶月暂时没有办法接受眼前这一切,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你是他吗?我听说萧胤的易容术六界第一。”沉香道:“是的。”瑶月听了深信不疑,她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搂住沉香的脖子,瑶月连说话的声音也小的可怜:“不过,我现在全身无力,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沉香抱起瑶月,瑶月的头紧紧的靠着沉香的肩膀,他道:“小月,再睡一觉吧!醒来了,我们就回去了。”
“我师兄在何处?”
“在我确保你无事了以后去找他了……”
“结果怎么样?”
“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