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曹小姐比起来，我和付公子只能算是陌生人。这些事我连曹小姐都没有告诉，怎么会告诉你呢？付公子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如果曹小姐回去以后，发现你不在了，你觉得她会怎么做。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就此告辞。”说完，岳云非就绕过他，往前走去，却被付瑞海拦住了------

“等等，岳先生如果想和我做朋友，而且继续和曹若燕交往下去，最好把这个问题说清楚。”

“这是我的个人私事，不方便回答，请付公子不要为难。”岳云非冷冷地回复道，“至于我和曹小姐的事，付公子好像也管不着。”

“管得着管不着，不是你说了算的。别看今天曹若燕见到了你，下一次她还能不能见到你，我就说不清楚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的话，最好不隐瞒我。”付瑞海一边说着一边运气，如果岳云非想要硬闯的话，今天一定要拦住他，不能让他逃了，必须弄清楚他的目的。

岳云非看他脸色微变，知道他是在运气，也明白自己打不过他，后退几步，准备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走了之。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一边走一边说：“如果我要是想说，刚才就告诉曹小姐了，何必等你来问。付公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你也有你的秘密，难道你的秘密是可以随随便便告诉别人的么？”

“我当然愿意尊重岳先生的秘密，如果这个秘密和其他人无关，我自然不会问。可这件事关系到曹若燕，我就不能不管了。”付瑞海也意识到岳云非要逃，跨进一步，逼近他。

“看来你还是关心曹若燕的，为什么却不理解她？如果她听了你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岳云非故意这样说，想引开他的注意力。

付瑞海看清楚他的意图，一步步逼近他，两个人之间没有距离。看着他，付瑞海接着问道：“岳云非，看着曹若燕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杀你，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就希望知道你的目的。你今天必须告诉我，如果我觉得可以接受，也许我可以帮你一把，怎么样，这个交易不错吧？”

岳云非冷哼一声：“你连曹若燕都不肯帮忙，何况是我。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样看待我的，但我清楚，你对我没有好感。我比曹若燕还要厉害，如果你想套我的话，简直是痴心妄想，不可能。虽然我的武功不如你，但我也可以从你手里逃走，你信不信？”

“我不信，所以我很想试一试。”不等岳云非反应过来，付瑞海就一剑刺了过去，剑光辚辚，岳云非毫无准备，只好本能闪躲。原本以为付瑞海是做做样子，可没想到处处杀机，岳云非不敢小视，大喝一声，跳了出去，和付瑞海拉开距离，付瑞海扑了个空，却没有放弃，紧追不舍。岳云非一看如此，不敢恋战，寻了个机会，施展轻功，一走了之。

如果是平时，付瑞海也许会看在曹若燕的面子上，让他离开，可这一次是他自己，所以不能放弃，凝神定气，观察四周，仔细去听，听见了风声，终于知道岳云非去了哪里。一抬脚，顺着风声，追了过去。

岳云非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付瑞海会顺着风声判断自己的方位，所以走了一段，就停了下来，躲起来，看着付瑞海走过来，屏住呼吸，不让他发现。付瑞海追到一个地方，风声停了，他也停了下来，那里荒无人烟，付瑞海知道岳云非一定是躲起来了，可具体在哪儿，不敢肯定，只是站在那里，仔细寻找，听着动静，闭上眼睛以后，耳朵特别灵敏，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听到，难道真的走了，付瑞海不太相信，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忽然想起岳云非说的话，如果曹若燕回去，看见自己不在，肯定会迁怒喜梅，付瑞海不想这样，只能不甘心地离开了。

看到付瑞海走了，岳云非并没有马上出来，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敢出来，四周看看，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该干什么，岳云非想了一会，终于决定去看看皇甫夜和关风，自己已经出来一天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尤其是皇甫夜，会不会擅自出来寻找曹生明，伺机报仇。岳云非非常担心，就赶快去了。

京城郊外的一个宅子里，皇甫夜站在门口，一声长叹。来到京城已经三天了，可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出去过，更别说见到曹生明了。第一天初来乍到，非常疲倦了，三个人也就休息了。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岳云非一大早离开了，说是去看看情况，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本来他也打算一起去的，岳云非没有同意，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打算着岳云非走了，自己也过去看看，却被岳云非看出了心思，让他留在家里陪着关风。皇甫夜无法拒绝，只能答应。这一答应就是一天，不能失信于人，所以皇甫夜一直没有离开，现在他只希望岳云非快点回来，他也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成功，皇甫夜心里非常紧张，没底。想到陈雪音，又是思念，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来寻找自己。皇甫夜希望她不要来，又希望她可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以解相思之苦。矛盾重重的他面对着无尽的夜色只能唉声叹息。

“皇甫大哥，吃饭了。”关风的声音在他后面响起。

皇甫夜叹口气，回头看去，关风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走过去，坐了下来，看着桌子的东西，却是吃不下去，只是叹气。关风见他如此，便劝慰道：“皇甫大哥，你不用担心，岳先生既然去了，就一定会回来。他原来一直在京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应该没有问题的。”

“我当然相信他不会有事，岳先生的本事绝对不在你我之下，虽然我没有见过，但他既然可以救你出来，就一定是本领非凡；而且他一直在京城，熟悉这里，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遇到意外。只是他把我们扔在这里，独自一人出去，似乎有点不合适。”皇甫夜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关风也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不合适，既然大家都是一个目的，就应该同进同出，以免遇到意外。可他现在一个人，确实有点不妥。”

“刚才我想了一下，如果明天早上他还是不回来的话，我就打算自己出去。”皇甫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你带我一起去。”关风急忙说道，其实他也早有这个意思，只是自己不会武功，而且是第一次出门，本能地害怕，只能依靠岳云非。可现在岳云非不在，幸好有个皇甫夜。所以皇甫夜一提出这个想法，他就立刻要求道。

“那不行。”皇甫夜想都没有想就拒绝道，关风不会武功，如果在一起，实在是个累赘，如果遇到什么事，恐怕就跑不掉了。“岳先生要你在这里等他，你就应该留在这里。我并不是去找他，而是去找曹生明。他可不是一般人，曹府高手如云，尤其是那个付瑞海，武功非凡，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去了，也是难逃一劫。”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难道就不怕他杀了你吗？”

皇甫夜哼了一声，坚定地说道：“付瑞海杀了我父亲，杀父之仇，不可不报，否则的话就是枉为人子，愧对父母。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去的。哪怕被他杀了，但是我尽力了，也可以让父亲瞑目了。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如果就这样死了，非常可惜。你还是留在这里，等着岳先生回来。”

“不，岳先生说，曹生明的人掳走了我的师姐，我要去救她。求求你，皇甫大哥，带我一起去吧。”关风哀求道。

一听这话，皇甫夜不好拒绝了，看得出来，这个关风和他师姐感情非常深厚，和自己一样，也是义无反顾。可他毕竟不会武功，带上他就彻底没有把握了。“你怎么知道你师姐是被曹生明的人带走的，你看见了？”皇甫夜奇怪地问道。

关风摇摇头：“我不知道，也没有看见，那天晚上我昏迷不醒，什么也不知道，是岳先生把我救了出来。然后我就让他去救我师姐。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我，师姐已经被人掳走了，而且是曹生明的人。所以我就跟他到了京城。”

“他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曹生明的人，难道他见过那个人？”皇甫夜疑惑地问道。虽然他知道岳云非现在在帮助自己，可曾经的经历告诉他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他提出了这个疑问。

“皇甫公子说得不错，我就是认识那个人。”关风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岳云非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回头一看，岳云非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了，走到皇甫夜身边，继续说道，“我在京城呆了这么长时间，对曹府的情况也算是清清楚楚，他们那里有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那天晚上虽然夜色茫茫，而且那个人蒙了面，根据体型，我还是看出来了，那个人确实是曹生明的人，而且是高手。”

“高手？难道是付瑞海？”皇甫夜有些激动地问道，在他眼里，曹生明身边说来说去恐怕也只有个付瑞海了。

岳云非哈哈大笑：“皇甫公子有点见识浅薄了吧，难道你觉得曹生明身边除了一个付瑞海，难道就没有别人吗？”

“在江落城的时候，我就见过一个付瑞海，其他人不过是宫廷侍卫，如果遇到高手，那些人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曹生明对付瑞海非常信任，如果要杀人，肯定是让付瑞海去，别的人他是不会放心的。”虽然差点被曹生明利用，可皇甫夜觉得自己对他们还是了解一些的，关于这一点，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曹生明确实非常信任付瑞海，每次出门一般也只带他一个人，可这并不等于他手里没有其他人。据我所知，二十年前，曹生明手里就有个‘四大金刚’，一共四个人，绝顶高手，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没了。二十年前就有四个，何况现在？只不过是你不知道罢了。”岳云非笑着说道，“不过那个付瑞海确实厉害，要不是我刚才躲得快，现在就成了他的刀下鬼了。”想到刚才的经历，岳云非仍然是心有余悸。他知道皇甫夜一定会问，所以早就准备了一套说辞，专门应付这两个人。

“什么，你遇到付瑞海了？”皇甫夜果然非常吃惊，脸上的表情和岳云非想象的一模一样，“你怎么会遇见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着，盯着岳云非，除了焦急，还有一点点担心。付瑞海武功那么高，岳云非是他的对手吗？

“今天我进城，本来想去看看曹府的情况。”说完，岳云非故意看着关风，“主要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你师姐。”

“你看到她没有，她在不在那里？”关风急切地问道。

岳云非摇摇头：“不知道。曹府的戒备特别森严，比起原来，实在不容易进去。我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倍加小心，想要进去，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本来想回来告诉你们一声，不小心遇到了付瑞海。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以守为攻，寻机逃跑。终于找了个机会，逃走了，他却不肯放弃，追了过来，我怕他找到你们，只好暂时躲起来。他找了我半天，没有找到，就离开了。我又等了一会，才敢出来。”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岳云非知道，皇甫夜他们肯定会相信。

皇甫夜虽然没有怀疑，却不甘心地说道：“如果这次你可以带我一起去，两个人在一起，或许还有些把握，你一个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皇甫公子不是说过，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吗？”

“那是我一个人。如果你可以配合我，两个人联手对敌，付瑞海就有些困难，起码是顾此失彼；就是不能置他于死地，也可以全身而退。”皇甫夜哼了一声，非常不服气地说道。

岳云非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皇甫公子，我知道你是报仇心切，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付瑞海，可我们现在没有一点胜算，去了就是白白送死。也许你不怕死，可这样死了，值不值得？就算我们两个人联手对敌，杀了付瑞海，曹生明还是放不了我们。他的那些人虽然比不上付瑞海，可那么多人，我们也没有把握。我是独身一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可皇甫公子你呢，家里还有一个陈雪音，如果你死了，她怎么办？你真的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关外度日如年吗？”在江落城，岳云非看到清清楚楚，皇甫夜对陈雪音一片真心，所以他故意提到陈雪音，希望可以让他改变主意。

皇甫夜沉默了，他不想死，更不想看到陈雪音一个人孤独终老，所以他现在非常矛盾，既不能放下杀父之仇，又不能放下陈雪音，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必须放弃一个，他该怎么办？默默地闭上眼睛，陈雪音的温柔笑脸出现在他的脑海，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

岳云非看他这样，知道他是心软了，便继续劝道：“报了仇，而且可以平平安安活下来，这是上策；和自己的仇人同归于尽，报了仇，也算是中策；没有手刃仇人，自己却赔了性命，无疑是下策。三条路，皇甫公子愿意走哪条路？”

“我当然是想活着，也想报仇。”皇甫夜想着陈雪音，说出这样的话，说完之后，叹了口气，“可惜我技不如人，估计是没有办法了。”

“不不不，”岳云非摇摇头，“皇甫公子还有机会，只要你愿意听我的话，我就可以让你报仇之后，还可以全身而退。”

皇甫夜摇头不信：“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这一次怎么还是落在付瑞海手里了？虽然你逃了出来，可我看得出，你很狼狈。”

岳云非听了他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点点头，说道：“付瑞海那么厉害，和他比起来，在武功方面，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是。”指了指皇甫夜，“所以光靠武力，我们两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要对付付瑞海，或者对付曹生明，我们必须动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