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燕呵呵一笑，抚掌说道：“说得真好，太有道理了，我就奇怪了，你不是也想杀了曹生明、报仇雪恨吗，怎么突然为他说话了，是不是可怜他了？”

“不是可怜他，而是可怜你。”付瑞海正色说道，“曹生明是我的仇人，我不可能放过他，如果他死了，我非常高兴。可你是他女儿，如果他死了，你还可以活着么？”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他是他，我是我。我既然要报仇，就一定会达到目的，而且我也不会陪他殉葬。别忘了，我还有一个秘密武器没有拿出来。”为了不让别人听见，曹若燕凑到付瑞海的身边，低声说道，趁机靠在付瑞海身上。

瑞海不愿她这样，又一次不动声色，悄然躲开：“秘密武器？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付瑞海确实不知道，所以他怀疑曹若燕故意隐瞒，警惕起来，慢慢地问道。

“你不知道？不会吧。”曹若燕笑道，掩饰着被拒绝的失落，“如果我说了，你肯定知道，我的秘密武器就是夜明珠的秘密。”最后一句，声音很小，说完以后，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过来，才放了心。

“哦，你知道夜明珠的秘密？”付瑞海心里大惊，表面上却非常平静。曹若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曹生明告诉她的，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事，曹生明怎么告诉她呢，难道是在故意试探自己？付瑞海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落入圈套。

“我不知道。”曹若燕摇头否认。原来是虚张声势，付瑞海松了一口气。还没有平静下来，却听见曹若燕又说道，“我现在是不知道，可早晚有一天我会知道。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是不是？”

“你是想让我帮你弄清楚夜明珠里面的秘密吗？”说了半天，付瑞海终于知道曹若燕的目的了，“那个秘密事关重大，你觉得曹生明会告诉我吗？”

“父亲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我觉得你如果想知道，肯定会有办法弄清楚的，我相信你。”曹若燕拍着他的肩膀，信心十足地说道，眼睛里充满期待。

“如果我不想知道呢？”付瑞海故意说道，“看你父亲现在这样，你也明白关系重大，如果是一般的事，可能早就告诉你了，然而到了现在，他还是守口如瓶，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不会说出来的，你别抱希望了。”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曹若燕仍然坚持。

付瑞海看了她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我是没有办法了，对不起，恕不奉陪。”说完，抬腿要走，却被曹若燕拉住了-------

“你不是说过要帮我吗，事到临头，怎么可以突然变卦？”曹若燕非常急切，而且有些不依不饶。

“什么事都要量力而行，你说的事我根本做不到，你心里也清楚，你父亲是不会说的，为什么还要强人所难？”付瑞海质问道，“我可以帮你的，我当然会去做；但不能做的，我希望你也不要逼我。如果我被你父亲害死，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看着他对你不利？”曹若燕反驳道，“既然我让你去做，就肯定是你做得到的事，不会为难你。现在你就可以帮我。”

“现在？”付瑞海不明白她说的意思，“你让我做什么？”

“前几天父亲让你去杀人，到底是什么人？”曹若燕问道。

“不知道。”付瑞海如实回答，怕曹若燕不相信，又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曹生明没有告诉我。”

“不对吧，每次出去父亲都会告诉你的，怎么这一次…….”曹若燕不相信，仔细看着付瑞海，看看他有没有欺骗自己，看了半天，没有结果，便说道，“师兄，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秘密，对我不好，对你也不好。”

“我当然知道你的厉害，也没有欺骗你，问题是我真的不知道，曹生明确实没有说。”顿了顿，付瑞海又说，“去的时候我也问过他，可他就是什么也不说，我也不敢多问，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万一…….他可是不会放过我的。”付瑞海想用这种方法打消曹若燕的念头，所以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她。

曹若燕沉默了，她知道曹生明是什么人，有些事情付瑞海不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想了一会，又问道：“那个人住在哪里，你总该知道吧。”

“中宁府。”付瑞海没有隐瞒，曹若燕早晚要知道，他不想欺骗，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那里死了人，附近都知道，如果去了，一打听就可以找到。你不会想去看看吧。”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去呢，晦气。”曹若燕不耐烦地说道，“不过这个人的背景我倒是非常感兴趣，我决定让几个人去查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惊天秘密呢。”曹若燕显得非常兴奋。

“我可没有时间，你打算让什么人去？”付瑞海问道，“是不是又是柳德胜那些人，我早就和你说过…….”

“行了。”曹若燕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我早就说过，柳德胜这些人的事不用你管，你不喜欢这些人，可以不搭理他们。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我既然把他们收为己用，就一定可以管住他们，你不用担心。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为我好，就想办法和这些人和平相处，不要让我为难。”

听了这话，付瑞海彻底失望了，曹若燕心意已决，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不说，于是闭了嘴巴，等着曹若燕继续说话，可曹若燕就是不说，显然也在等他。付瑞海无可奈何，只好问道：“还有事情吗，如果没什么事，我可不可以回房，累了好几天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这一次曹若燕没有阻拦，付瑞海觉得奇怪，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曹若燕在后面说了一句-------

“这件事和那个夜明珠一定有关系。”

付瑞海一惊，她怎么知道？回过头来，看见曹若燕得意地笑着。出于好奇，走了回去，来到她身边，正色问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曹若燕无所谓地回答道，看着付瑞海，冷笑，“虽然是猜的，可我觉得自己没有猜错，一定是这样。看着吧，事情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笑过以后，不再解释，曹若燕就这样转身离开。

付瑞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忐忑而震惊，曹若燕到底知道什么，看不出来，她是什么人，自己也越来越糊涂。付瑞海决定问清楚，走到她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如何开口，他没有想好。那扇门已经关闭，自己不好打扰，只能离开。走到窗户旁边，看了看里面，曹若燕正在读书，娴静优雅，和平常的曹若燕判若两人，付瑞海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曹若燕。看了一会，付瑞海不想打扰，就悄悄地走了，真的累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想想。

曹若燕看了一会书，抬起头，天已经暗了，站起来，深呼吸，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面，关上窗户。这个时候，她不希望别人打扰。这时候喜梅进来了，走到她身边，行了个礼：“小姐，柳大掌柜让我告诉你，岳先生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

岳云非终于回来了，曹若燕心念一动，看来这一次是有希望了，想到这些，就觉得非常激动，但曹若燕还是控制住了，看着喜梅，淡淡地问道：“岳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像是今天，奴婢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喜梅回答道，怕曹若燕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柳大掌柜的听说曹小姐急着寻找岳先生，所以岳先生一回来，柳大掌柜的就让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