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海看到他的异常，急忙扶住了他：“曹大人，你怎么了？”这样问着，付瑞海的脑子也在飞速转动，到底是谁，让曹生明这么害怕，难道是他？付瑞海也想到了，当今皇上！不无可能，尤其是终悔道人给他讲了那个故事以后，他就更加相信了，一定是他，只有他和曹生明的目的是一样的。如果杀人凶手真的是皇上的人，那么他就是禁仕卫。这么一说，有个人的嫌疑最大------欧阳元。如果被杀那个人真的和六皇子有关系，欧阳元是一直在做这件事的。杀人者一定是欧阳元，要不然曹生明不会不知道。付瑞海心里已经想清楚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是故意做出不知道、看不出来的样子。

“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皇上派人做的。”曹生明竟然自己说出来了，这让付瑞海没有想到，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个人就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却听曹生明接着说，“但有一点我没有弄清楚，那就是他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方式，他完全可以不用露脸，怎么……”

“那还不简单，凶手肯定是想让那个人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的。”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曹若燕推门进入。走了进来，看了看付瑞海，付瑞海没有理会。曹若燕觉得郁闷，但仍然不动声色，走到父亲身边，行了个礼，“若燕见过父亲。”

“你又偷听我们说话了。”曹生明故作不满地板起脸来，心里却非常高兴，女儿聪明，也许可以看出些许猫腻，比如她刚才那句话，不无道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难道不知道这样偷听别人说话不礼貌吗？”

曹若燕知道父亲是故意的，表面上不同意，但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给他出谋划策的，只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乐意，撒娇似的说道：“这也怪不得我，都是爹爹不好，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告诉我。我想给你出出主意，也只能出此下策。如果爹爹不喜欢我这样，那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不管了。”说着，转身要走。

曹生明赶紧拉住了她：“怎么，说你几句你就不乐意了？这可不是我曹生明的女儿，下次如果是这样，想进来就进来，我也不是不答应。哦，对了，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皇上为什么要杀那个人，但刚才师兄说的话我明白了一点。那个人和他的家人深入简出，不喜欢和别人交流，我想大概是为了避世，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和陈穆文一样。至于他为什么避世，我觉得父亲你应该知道，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派人杀他，是不是啊，父亲？”曹若燕故意说道。

曹生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你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那个人如果真是皇上的人，和父亲的目的是一样的，也是想杀人灭口。杀人凶手也知道单打独斗，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所以就下了毒，也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些人中了毒，没有反抗能力，凶手杀人就非常容易了，之所以没有把他们毒死，大概就想让他们死个明明白白，也想告诉他们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终有一天他们会是这个结局。”说完，曹若燕走到付瑞海面前，冷笑地看着他，这一段话其实也是对他说的，告诉他不要和自己作对，否则没有好下场。

付瑞海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的，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转过头去，表示并不在意。

付瑞海这样让曹若燕非常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告诉自己沉住气，这个时候不能发火。转过头，笑吟吟地面对父亲，说道：“父亲，恕我直言，这件事虽然结束了，那个人死了，可我看得出来，父亲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岌岌可危，皇上已经不相信你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知道。”伴君如伴虎，纵横官场这么多年，曹生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皇上这次虽然是让他去做这件事，可付瑞海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这就说明，皇上并不是完全依靠他，现在有了禁仕卫，皇上越来越不信任自己了。曹生明不是没想过拉拢禁仕卫里面的人，可是没有成功。比如在江落城遇见的那个欧阳元，曹生明就没有一点办法，简直是软硬不吃。看来只能依靠女儿了，可是现在又……“进宫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打算如何进去？”曹生明追问女儿。

曹若燕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还没有想好，能不能再容我几天，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可我们没有时间了，二十天以后，何云秀就要入宫了，可你还在这里……唉。”曹生明叹了口气，摇摇头，非常苦恼。

“那又如何，反正皇上不是真的喜欢她，只不过是为了拉拢何仲，就算是宠幸，也是做做样子；何况，何云秀也不会看上皇上，也不会争宠。”曹若燕知道何云秀的秘密，所以非常肯定。

“哪个后宫女人不会争宠，就算何云秀心里不想，为了她父亲，她也会这样做；还有那个鲁月琴，别看她是心有所属，现在鲁望远来了，她也不会像原来那样任人宰割。不信，你看着吧，这两个人早晚会成为你的对手。”

从父亲的书房里传来，曹若燕一边想着父亲的话，一边掂量着鲁月琴和何云秀两个人，她们真的会成为自己的敌人吗？曹若燕不以为然，有了何华锋和欧阳元，不怕她们不听自己的话。

“你是不是在想怎样用欧阳元和何华锋把那两个女人控制住？”不用曹若燕说话，付瑞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没用的，如果我是她们，我就来个死不承认，还要告你诬陷，你有办法么？最后倒霉的是谁，是你。”

“我，怎么可能？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们否认得了吗？”曹若燕反驳道。

“什么叫做事实，亲眼看到的就叫做事实。鲁月琴和何华锋是被你和曹生明亲眼看见的，还有几个仆人，说出去也算是有理有据；可是何云秀呢，只是你一个人听见了，看见了，说出去会有几个人相信？”

“你也看见了？”

“好，我们两个看见了，我们两个人说出去，还是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就算我们有其他办法让天下人尽皆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恐怕也是不会相信。就算他相信了，只要何云秀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他同样可以不追究。你父亲说的很对，皇上要的是何仲，何云秀只是一个工具，皇上也不会太在意的。”

“关乎到皇室颜面，我不相信他可以不管不顾，除非他不怕天下嘲笑。”

“是，就算他要给天下人一个说法，保住自己的颜面，何云秀和欧阳元他会杀了谁？”不等曹若燕说话，付瑞海接着道，“他一定会杀了欧阳元，留下何云秀。何云秀是何仲的女儿，既然要拉拢何仲，就不能杀她；欧阳元是个小人物，死了就死了，无所谓。可是欧阳元一死，何云秀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知道是你在后面捣鬼，肯定不会放过你，再加上鲁月琴，两个人结合起来，斗你一个人，你觉得自己可以应付过来吗？”付瑞海警告似的问道。

“她们会联合起来，怎么可能？”曹若燕不相信，“鲁月琴的性格是什么，胆小怕事，虽然她父亲现在在这里，可为什么在这里，她也是知道的。敢和我斗？她没那个胆量，别忘了，她的把柄还在我手里。”

“她的把柄是谁----何华锋，何云秀的哥哥。就冲这一点，她们也可以联合起来。而且，鲁望远虽然现在没有和何仲来往，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来往。到时候，里应外合，不仅你父亲要完蛋，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就是这个意思。”说完，回头看着曹若燕，“你想让你父亲倒台，为母报仇，我可以理解。但曹生明毕竟是你的父亲，没有他的努力，会有你的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