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会见四方来使惹不快
走到大殿门口,她跃身而上,落在屋顶,右手一挥,一面水镜立显,屋内情形一目了然,一片议论中,只一玄衣男子一言不发,仿佛世间一切喧嚣都不能扰其清静,周身气场颇似玄子墨,却又与他不同,玄子墨表面温润,实则拒人千里,而那男子光看着就冷若冰霜,且看那装束,应是南渊人,想必就是南渊少城主萧景琰了,但是……云挽歌望向他左手边位置,并无任何东西,又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出城主府的一次无意间拾得的……呵……那真是巧了。
云挽歌唇角勾起一抹笑,还未走至大殿,众人皆察觉一股强烈的气场逼近,下意识的起身,便看到狰狞面具下,樱唇微勾的诡异画面。她慢步走至萧瑾言面前,自手中现出一块紫色雕龙玉。
“可是你的?”
他先是一楞,随即眉头微微皱起,立即接过紫玉,神情复杂地瞧了她一眼。
“素听闻少城主的紫玉极为罕见,珍贵的很,从不离身,却是这般不小心,好在我前几日出游途径清风镇,瞧它稀奇,便捡了来,不然落入有心人之手,该是多大的可惜。”
“多谢。”仿佛多说一字都是浪费,但语句间尽显诚恳。
此时,他身旁的仆童身形一顿,云挽歌多瞧了他一眼,随即微微一笑,萧景琰也微微侧眸,云挽歌径直走向玄子墨身旁的主座,而此时面色淡然,虽不冷冽,却拒人千里的世人眼中的含曦君眼里才有了一点温存,仿佛这才是活着的他。
刚开始的气场压的人忘记了作为,但此时,大多人已经反映了过来,议论此起彼伏。
“原来她就是东陵承祀,这么年轻,难怪有人质疑。”
“不是说他八岁时便斩下了桎梏的头颅了吗?世称八千岁,自有其能力。”
“两码子事!能力固然强劲,但斩妖除魔与治理一方怎能堪同?”
“我还以为会是含曦君,毕竟品行高洁,又有实力,总比一个小丫头强吧。”
“你这可不对,毕竟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遗孤,而非亲生,怎能继承大业?”
“啧,不过听说这承祀在继业大典上也没摘下过面具,有人传说是相貌极陋。”
“呦,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那是锦朽阁的面具,能改变人气场,说不定是长的太嫩了,要用此撑场子呢!”
“应该不会很丑吧,其母世称乘鸾仙子,容貌倾城,先承祀大人,更是英俊潇洒,可惜……”
……
孰不知,早在众人提起她父母之时,云挽歌便黑了脸,一掌拍在座椅上,气流扩散,逼的前面几排的人纷纷运气护体,不敢做声。
“不瞒各位前辈,先因家父仙逝,思虑过度,不小心误入断崖,失了五成功力,不只剩下这五成,各位意下如何?”
大殿一片默然,而此时,西羸来使五毒尊者,一脸傲然,最先开口:“先承祀大人仙逝的突然,不知大人对东陵城下掌管的各门派可否应付的来?”
这五毒尊者乍听下是在关心,可知道崤山动乱的人却都敛了敛身形,一副等着看戏的神情。
云挽歌也确实身躯一顿,随即轻笑了声:“有含曦君帮衬,自然应付的来,多谢尊者关心,不知尊者幼子现在何处,是否平安?”
这一下五毒尊者脸都黑了,萧瑾言也微微一顿,天下人皆知,五毒尊者身为西羸的核心人物,深得皇主信任,可儿子却不争气,跑去轻薄西羸皇主的女儿未遂,碍于五毒尊者的面子,皇主只将其子禁闭,无诏不可出。
这下其他人便看着五毒尊者倒抽冷气了,毕竟其性格暴躁耿直,只听命于巫祝大人,又法力高强,虽然这新任承祀适才展现出的身手不错,但其有伤在身,又失了五成功力,还真不知眼前这女娃能否顶得住。
果然,这五毒尊者拍案而起“你这黄口小儿,简直找死!”说着一掌上劈,眼瞧着就要劈上云挽歌的天灵盖,千钧一发之际,这一掌被一人稳稳接下,玄子墨面若寒霜,一言不发间,却令那尊者心中一凛。
玄子墨知晓刚刚那一拍,她并未用全力,而这一掌对于继有承祀之力的她来说游刃有余,但他还是下意识接下了。
“含曦君这是何意?”
“救我妹妹的命。”
这一句话,朴实无华,立场尽显。
“那我就乘了含曦君的面子。”五毒尊者坐下,面色无常,但只有他自己知晓,这一掌起码要小半个年才的痊愈,心下越发感慨。
下面一些八卦的众人一听兄妹便嗤之,谁人不知若是先承祀不死,两人说不准已是夫妻了,还兄妹相称?这八千岁和含曦君脍炙人口的一对,除四方城内东陵、南渊、西羸、北域外,皆有其话本流传。
而此时北域来使,一位白衣女子自座上站起。
“承祀大人,近日我北域神器凤羲琴频有异动,圣女多年未出关,我域神女恐有大祸将至,还望两位大人前去察看一二。”
云挽歌又是轻轻一笑,还真是巧了,所有的事都巧的像是安排好的:“我东陵乃四方之首,理当前往。”
“多谢承祀大人。”
众人离去后,两人相顾无言,一路向内院走去。
玄子墨率先开口:“挽儿可想恢复记忆?”
云挽歌身形一顿,恢复记忆倒是不用,去北域虚尘镜探探过去倒是真:“忆不起来的,便是痛苦,既然过去了,就让他过去罢。”
话虽如此,若真能忘怀,她又何苦忍耐,纠结……
玄子墨一双黑眸闪了闪,望着她欲言又止,终是开口“但愿如此。”
此时正值东陵冬季,北域的长年积雪也不再是那样的突兀,窗外的景色节节倒退,也始终不过那一片苍茫,云挽歌座在马车内,面若止水,心事却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