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真的长大了呢……

玄楚封看到了千语脸上的决绝，看到了她的坚韧，更看到了她的智慧。

凝悦，小语和你真的很像呢。

遇事冷静，头脑灵活，思维敏捷，这些特点在此时此刻已经很好地展现出来了。

哪怕是小琴，她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们啊，终于是成长了。

凝悦，若是你看到了她们的这些变化，应该会欣慰的吧？

不再一昧躲在保护伞下，现在的她们，已经长出了自己的羽翼，在向天空试着飞翔呢。

“趁我还没有想杀了你，赶紧滚。”陌逍遥自然也知道千语的想法，他一开口，凌心不仅没走还立刻说，“逍遥，不是你……”

“不是我想的那样？”陌逍遥阴鹜的眸子扫过凌心，暴戾的气息陡然上升了一个层次，凌心吓得一哆嗦。

“逍遥，冥王来见。”凌天从外面走进来，瞥了一眼傻站在那里的凌心缓缓道。

陌逍遥收回视线：“不见。”

“先别急着让我走。”话音未落，就看楚修一身白袍出现在众人视野，“不然你可来不及后悔。”

“你有什么想说的？”他记得他和楚修并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两人倒是认识的。

“我若说我有办法救羽凝悦，你还会急着赶我走么？”

“你说什么？”一抹光亮从陌逍遥眼底一闪而过，他消沉的情绪瞬间有了变化，“你有办法救凝悦？”

“嗯。”楚修笑着点头，他这几日可没闲着，翻阅了政务厅所有的书才在一本不知道有多大岁数了的古书上查到了。

想到这楚修眉头轻挑，要不是因为浅浅，他才懒得管这档子事，这一池子水深不可测，踏进去再想出来就不容易了。

凌天没有说话，听到有办法救羽凝悦他的眼睛也是一亮，余光瞥到凌心诧异到不可思议的表情，凌天把她拽出了神殿。

“你干什么，放开我！”硬是被拽了出去的凌心很不爽，她呵斥着甩开凌天的手。

“你到现在还想着你的目的？”凌天的声音不再温和，有的只是冷漠。

“跟你无关！”凌心翻了个白眼，心中的怒气这时候隐隐有挥发的迹象。

“你会死。”盯着她的眸子淡淡说了一句，凌心忽然笑了，“怎么，知道我会死你也不打算帮我吗？”

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把前些日子和凌天说的那些话全都抛在脑后了。

“与我无关。”凌天移开视线，借用了她的话，驳得她一瞬间哑口无言。

“凌天，我可是你妹妹！”凌心瞪大眼睛，似是没料到这句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我的妹妹已经死了。”心中不会再泛起涟漪，对于她的做法也不会再感到心痛，凌心……他对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只不过没有管教好她，始终是他这个哥哥的错。

他也尝试过让她回头是岸，也劝说过她让她收手，可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她说自己若是不帮她，那他们两个从此就是敌人。

还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这次，他是绝对不会再管她了。

“凌天，你这是要大义灭亲是吗？！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凌心气得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也不知道最开始大义灭亲的到底是谁。

“你好自为之。”凌天突然觉得有些讽刺，是啊，他这个哥哥当的可真是失败，不仅让自己的妹妹走上绝路，还让她有了这么一个令人作呕令人厌恶的性格。

看着这样蛮不讲理搬弄是非的凌心，凌天忽然觉得，就凭这样的她，拿什么和羽凝悦比？她有什么资格和那个近乎完美的人媲美？

似乎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没有她的美貌，没有她的智慧，没有她的理智，更没有她良善慈悲的心性。

羽凝悦虽淡漠，虽冷情，可她的心是善良的，是慈悲的，她在乎关心她爱她的每一个人，更在乎她爱的，她愿意守护的人。

虽然矛盾，但确实如此。

重新归位以来，这个特点更是被她提升到了巅峰的境界。虽然前世她的这个特点在她的意识里还很微弱，但这并不代表没有，她只是自己没发觉罢了。

也可能是因为环境的问题，她没有品尝过人世间的人情冷暖，没有体会过什么是情缠什么是牵绊。虽然陌逍遥给了她无限的爱，可她原本的性格，让她无法深刻理解什么是爱。

转世归来，她体验了十世人间，经历了人情冷暖，让她懂得了爱，心中更有了爱。

这一点，是最有闪光的一点，更是她整个人最接近完美的最重要一点。

凌天还是了解她的，她性子冷淡，并不是真的对什么都不在乎，她其实很在意很关心那些为她付出为她着想的人，不过是碍于性格无法表达出来罢了。前世，她决绝跳下诸神台，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她是在乎的，也是爱陌逍遥的，只是爱得太深，藏得太隐蔽罢了。

可凌心呢？她有什么是能和羽凝悦相比较的？是容貌，性格，心智，还是行事作风？

没有，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

凌天突然有些悲哀，不是为自己，是为凌心。

他觉得凌心做人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失败的。

“从今往后，你的事与我再无半点关系，你我之间，也不会再有半分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