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授封大夫
距庄周和非姬大婚只余三日,庄周在馆驿又装作没看到某个自以为成功的监视者。不知道是该继续装作没看见,还是尽早戳穿那种无聊的把戏。窗户的边缘看到能圆圆的发髻,或某处门缝桌边露出的红白的衣角。庄周的心里在想,真是爱操心的小姑娘我又没打算跑掉。
可能自己已经察觉躲藏失败,非姬红着脸直接出现在庄周面前说道“我只是听父亲说过庄周先生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总会做出些惹人发笑的糊涂事,以前是以前,不过你马上就是滑国公室的一员了我有责任随时约束你这种会给王室遭来非议的古怪行为。”
庄周装作赞同地回答道“还没结婚就已经学会严加看管了,我真是不应该跟你的父亲说些多余的实话。只是怕你们的滑国臣民要非议的不是在下,而是已经等不及要嫁出去的小君主吧!不然她怎么会迫不及待地要去做一些人妇才会忠实去做的事情,你说是吧!”
非姬则十分急切地否认道“你说谁等不及了?你在胡乱思考些什么?你毕竟是外来的可疑之人,我要帮助君父仔细地观察你免得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低下她那更红更可爱的脸。
庄周不太配合想就此圆过去的非姬“实不相瞒君主,在你们滑国现在恐怕除了您,还没有什么值得让我图谋不轨的东西了。更可况这还是已经被装在礼盒里,系好了绶带还主动送到我面前了。我好像没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必要啊!”这段话果然效果极佳,非姬君主忍不住用她的小拳把庄周好好地招待了。
“比昨天还让人受不了,你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说不定你这么奇怪就是你在你们那看着一些奇怪的书,快把你身上的那份绿色卷轴交出来免得你变得更加的奇怪!”非姬向庄周伸出粉嫩透白的小手,看样子对这份卷轴小君主可是誓在必得啊。
“不是吧!我的殿下我不仅一大早要挨顿毒打,连我仅有的东西也要被搜刮毫无道理可言啊!”庄周以不正经的态度戏耍着面前已经嘟着红脸的小君主。“你到底交不交出来,说什么也得把那奇怪的东西收起来!”非姬直接跑过去要抢夺卷轴。庄周小心躲避还不忘挑衅道“来啊!小强盗有本事就过来抢,要让你抢到我子休就不是天字一号麻烦人!”
“你说谁是小强盗,公族要让平民上交可疑的东西平民要服从命令是常识吧!违抗命令是会受到处罚的!快点给我交出来!”非姬毫不客气发动了攻势。 就这样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卷轴争夺战,尽管被单方面的戏弄小君主仍是誓不罢休。看着忘我争夺的小君主,庄周居然一时失神。“不对,我已经八十几岁了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产生想法?这一定是错觉!”庄周如此的自忖着。
小君主抓住庄周留下的一小会的机会,她摸到了卷轴的边缘庄周反应过来马上牢牢抓住卷轴。二人扭抢着把争夺的地点改到了庄周的床榻上,庄周君主也顾不上去看自己只顾争夺的样子。突然间庄周脚下一滑,君主扑到庄周身上要把东西弄到手。
这卷轴真是高质量,在二人的争抢之中仅是被拉开较长的一段。被拉开的卷轴中飞出了一对相互穿梭着飞舞,看起来极具暧昧缠绵意味的彩色羽毛的飞鸟。那对飞鸟在房间内飞行了一段时间后转而消失不见,两个原本在互相争夺的人都被这对飞鸟吸引住忘了此时他们一直保持的那副会引起误会的身姿。
随着飞鸟的消失,二人也很快认识到了这一点。经过片刻的沉默,非姬从庄周的手里拿到了卷轴,庄周也不愿继续抢夺。非姬拿起到手的卷轴照着庄周的脑袋轻轻地拍了一下,非姬蛮不好意思地对庄周说道“怪人这个奇怪的东西,就由我先替你暂时保管了。”庄周居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看着非姬拿着卷轴藏进衣袖中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庄周呆呆地望着门口,直到滑君的使者来到馆驿告知庄周即刻收拾行装到正殿参加朝会。仆从们动作麻利地为庄周换上了滑君早就为庄周准备好的参加朝礼的华服,果然换上这套深灰色的服装比原来看起来有些卿室贵胄的样子,虽然下仆告诉自己这套衣服还是国君的旧服。庄周在使者的指引下快步向正殿前行,在他大步跨过门槛时大小官员们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庄周按仆从们先前告诉自己的方式向滑君行着拜伏的礼节,滑君抬手示意庄周免礼。滑君面带善意地对庄周说道“先生日后便是寡人的贤婿,按照我们滑国的传统先生和我的爱女要选择一处疆域作为你们一起生活的封邑。也就是说先生,现在我正在和朝臣商量为你选择采邑并封你做大夫的事情。”
“哦!敢问君上您和诸卿讨论的怎么样了。如果有结果的话,我听从命令就是了。反正我能成为非姬的丈夫已经是万幸的事情,又平步青云成为大夫我也没什么意见了。”滑君命令侍从打开一张地图随后又说道“我和诸卿讨论的已经差不多了,这是我滑国的疆界图!国境之内凡是白色的地方,先生大可以选作封邑世袭罔替。”
庄周手指着地图作出要选择的样子,他发现了很有一个意思的地方。每当庄周手指着一个空白的地方,群臣的眼珠子就跟着注意到这个地方。他们的表情也有着各种变化,有长舒一口气的也有想吃了庄周的。如此这般,终于庄周的手指头停在某处,群臣好像都没有什么意见了。庄周觉得这样的群臣自己以前见得太多了,于是大声朝着群臣高喊“各位,我打算把这个地方作为自己的封邑。国君会答应我的请求吗?”
滑君的脸上暗暗地写着无奈“好吧!既然先生的意思是这样的话,寡人只好遵从。”庄周也明白滑君的意思“谢过君上,我子休即日起就是贵国的华邑大夫了,臣会竭尽分本治理好地方的。”殿下的文武百官脸上都是一副中奖的表情,他们纷纷走到庄周的面前道贺。庄周也是一副极其欢愉的表情对他们道谢,而心里一直是这样的声音“满意了吧,一群恶心的家伙们。”
为庄周分封采邑是朝议的最后内容,既然这件事情得到完美的解决滑君便宣布退朝。庄周也转身准备回馆驿休憩,刚想扭过头却看见王座后面露出一张气鼓的娇美面容。不用多说,回去少不了被非姬一顿教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