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非姬君主
庄周受不了滑国国王的苦苦哀求而答应一桩莫名其妙的婚姻之后,终于在当夜睡了一个安稳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亡灵,可以缩进被窝感受暖和舒适的感觉,更早些时还能感到疲累和些许的疼痛。睡醒时庄周轻揉着睡眼,视线由模糊而变得清晰。但是不对眼前这个女人准确的说是女娃,根本就不是昨天被安排到馆驿的那一批啊!
“这位姑娘你是今天才换班来伺候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真是委屈姑娘啊!”庄周看着她那张自己从所谓见过的惹人怜爱的脸,不得不这样问道。滑国国王究竟还做过多少胡闹的事情,看来仅凭一个庄周是无法想象的,庄周如此思考着。
“先生好像误会了,我本来就是被国君安排来伺候您的那批婢女的一位。不过我伺候先生的时间要比那些婢女和其他的仆从要长一些,所以啊!如果是真感到委屈的话,现在喊出来的话未免太早啦”好有故意针对意味的回答,这位姑娘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庄周产生了些要了解她的兴趣。
“那老朽很想知道有关姑娘的一些问题的答案,比如姑娘芳华几许,究竟是谁。”庄周索性挑明了自己本有的疑问。“回复庄周先生,我也是来之前才知道我才十四岁就被派去做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我自己都得哀叹,就是到先生故去我也不能换掉这份工作啊!”
女孩装作哭泣用红袖遮掩着粉红的面容,还是不时偷瞄着看着庄周的反应。
庄周也故作嘲弄的样子问道“哦!姑娘说的也没错,记得我还未来到滑国我曾经周游列国,这些国家的群臣吏民无一不说我子休是个天字号大麻烦。姑娘如果是自愿遵从王命也就算了,不知姑娘可否问过父兄长者。如果他们也同意让姑娘面对我这样的大麻烦的话,我子休只能再顺便感叹下真是乐于把女儿送进火坑。”
这番话实在是刺激啊,姑娘的脸瞬间果红。她用自己最严肃的表情和话语告诉庄周“我的父亲绝不是故意坑害子女的人渣,他有着自己特殊的立场和考量,他亦有着他人不能理解的悲哀和苦衷。我深信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审慎考虑之后的结果,正确而又无奈。”
女娃子终于忍不住了吗?庄周轻微着点头并对面前的女孩摊牌道“我子休是天下第一麻烦人,但绝不是天下第一无信之人。我既然已经答应过你的父亲尽全力挽救你,就算不通过这桩搞笑的婚姻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所以你大可劝告你的父亲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然后悔掉这桩婚事,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本以为可以将事情简单化的庄周万万没想到,真是记雪亮的耳光清脆而不做作。女孩的脸涨得更红地说道“所以就让父亲和我一齐告诉我国臣民,我们是无信之人!另外我父亲的决定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搞笑的决定,从来都没有。”看着那女孩过于较真的样子,庄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那就摸一下这让人没有办法的小脑袋,便摸着庄周略微挑逗着说“真是的,按照我们那的礼节。要是过两年有这桩婚姻多好,这样就没有人说我是造孽啦”女孩子马上推开庄周的手“你们的礼节我真不懂,不过我知道先生已经80多岁了还要跟我结婚的话。按照你们的礼节来计算恐怕更严重啊,你这人看样子还是少听别人说话为好。”
庄周则爽朗地笑出声来,女孩忙问“先生何故发笑,是笑自己今后要远离人群免得背后总有议论吗?”庄周出乎意料的回答道“怕是跟我结婚的少女自身也免不了成为众人议论的中心吧,哎!想想还真是对可笑的夫妇!我要笑的当然是这个啊!”
女孩倍加感到难为情“都是先生在乱说胡话啦!这种事情也要等到三天后再说的啊!”说完这个女孩对着庄周的脑袋一顿乱锤,羞涩地转身离开。而庄周无意追逐只是暗自在想,果然鬼主净会给自己安排好事情,让自己说不出感受的好事情。
庄周和女孩交谈的那天夜里,非姬君主来到君父的寝殿谒见滑君。滑君未及女儿开口交代便说道“我知道你去馆驿去看了那个天降奇人,不知道我的女儿你怎么看待这位叫庄周的天人。您是否会质疑父亲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就对我真诚地表达出来吧!哪怕我是你的父亲很遗憾我只能这么做,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做法。”
非姬对滑君答道“女儿从未质疑过君父所做的任何决定,恕我冒昧今天我从各个方面去考察这个庄周先生。女儿也和父亲一样并未从庄周先生身上看到什么显现神迹的样子,他好像一直就是个很普通的人普通的让人没办法去怀疑的人。即使是真如他所言,他来自和我们不一样的世界,可庄周先生却仍然能将两个世界的人同样的去看待。”
滑君问非姬“同样的试图理解,希望明白对方的意愿却丝毫不想有隐瞒或刻意防备我们这边人的意思。或许他虽非神人,但一定会是神所看重的人。但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希望得到女儿的回答,非姬我的女儿,你真的会爱他吗?”
非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此直接的问题,她沉思许久肯定地说“决定一辈子一起生活的人,如何会是不能一直坦诚互相说话的人呢?如果他的承诺并非虚假,女儿愿意终生侍奉在其左右不会改变。”
滑君听出了一些特殊的意味“既然如此,我的女儿这是你关乎终生的决定。为父不便多问,不论如何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幸福! 庄周先生好像不太注重边幅,你今天侍奉在他身侧想必有些疲惫回去好好休息吧。”非姬闻言对滑君施礼,请求告退。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滑君在心中默念“我的女儿跟她娘亲一样,她们从未对自己任何决定后悔过。正是如此,庄周先生一定要是值得被她无悔付出的存在啊!”
非姬君主回到自己的寝宫,她心中的想法一个“都是那个奇怪的庄周,害的父亲提什么让我不好回答的问题。”不过,想到那个奇怪的家伙非姬君主的脸上还是会有一丝说不清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