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卑鄙，无耻，下流！乱天下，乱人心。”不知何时，冷媚儿出现在了冷夜身旁，眼含泪光看着他：“是你给轩辕长鸿的信息？为什么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他能知道那么多事，自然是我告诉他的。媚儿，这件事，必须有人来承担。”冷夜只是简单地回答道。

“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说好，共同进退，共同承担，可现在，你却要自己来承担？”冷媚儿的心平静不下来，纵使知道这是必然的结局，可是那檄文字字诛心，说的是她在意的人，就不行！

冷夜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萧寒，百里孤雪，昔羽，李铭也都来了。他没有回答冷媚儿的话，而是看向萧寒：“北方的异民族都协商妥当了？”

“妥当了，现在只等轩辕长鸿的大军来了。”萧寒回答道。

“寒儿，你走吧，离开这里，回去青剑门。你还有小云，并非一无所有。”冷夜忽然开口道，“所有的事情，我冷夜一肩承担。你们不必做无谓的牺牲。”

“说好的共同进退，你后悔了？”萧寒看着他，冷冷地问。

“是，我后悔了，在子钰和小雨死后，我就后悔了，你们跟着我平定天下，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冷夜有什么权利让你们陪着我死？走吧，孤雪，你有一身的医术，还有若雨在等你，莫要辜负了。”冷夜厉声回答道。“还有你，昔羽，本来你就是天纵阁的人，没有必要。”

“我不走！”冷媚儿见他看向自己，立刻说道：“冷夜，既然事情完成了，你就不能命令我！我冷媚儿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非要说个牵挂，就只有你。”

“我也不走。”萧寒倔强地说道。

“难道我百里孤雪看起来像是贪生怕死的人？”百里孤雪笑道，“你能够为了大业不去面对自己的感情，我怎能如此自私？儿女情长在我们加入暗月军团开始，就已经很奢侈了，此生能爱上一个人，足矣，何必强求厮守？”

“昔羽本来只是一个杀手，外号死神。遇到了你们，我很庆幸，前半生像是白活。我想我走了的话，别说我自己，就是木离苼那个丫头都会瞧不起我的。”昔羽回答道。

“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爱你就够了！他不强求，我强求！我就是要跟你死在一起。”冷媚儿看着他，冷冷地回答。“若是你再拒绝，我便死在当场！”

冷夜回头看了看百里孤雪，萧寒和昔羽。这三人也同时点了点头，他知道再劝下去，他们真的可以在他面前先走一步。也就不再劝，只是道：“好，那就去布置吧，让我们最后再考验一下，轩辕长鸿除了政治，军事方面到底合格不合格。”

“是！”城墙上站着的四人齐声回答道。

还有一个人，也在随时注意着天下的局势，只是她现在身在遥远的云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还在想他？”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肯去见林叶，却能自由进出云都。”周欣对这个人完全一无所知，只知道在慕容雨霁和木离苼跑出去之后，她也想走，想去找冷夜，可是被这个人拦住了。

“我说过了，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但是你现在绝对不能死，你必须要跟我走。”他说的话，好像有些霸道。完全不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就一直让我跟你走，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周欣奇怪地问。

“好，那我告诉你，纵然现在的冷夜死了，他也会在未来复活。因为我需要他，我回来是找你的，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未来的他平静下来。”黑衣男子看着她回答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周欣试着去理解，可她发现完全接受不了这家伙说的。

“现在听不懂没关系，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想见她吗？第二，你想帮他吗？”黑衣男子很有耐心地问道。

周欣想了想，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那就跟我走吧，这两点，我都可以帮你实现。”黑衣男子说道，“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话，冷夜他活不了多长时间。”

周欣没有办法去判断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跟冷夜有关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尝试。也就轻轻点了一下头。

轩辕长鸿起兵也有一个月了，丽水那边同时也起兵相助。轩辕长鸿还邀请了慕容嫤羽，三面同时夹击。冷夜布置的关隘有很大的作用，这一个月来，只有轩辕长鸿这一支队伍突破，开始进发丰莋城。

慕容嫤羽临走的时候，本来想让慕容雨霁他们离开，可是他们各自有自己的想法。慕容雨霁想带回昔羽，木离苼也是这个想法，柳若雨想带回百里孤雪，而顾长歌，更多的是因为木离苼。

只有徐古红，单纯地因为慕容嫤羽，所以不离开。

柳芙客的任务是安抚士兵，这是冷夜在锦囊里提到的，如果她想要投降，必须做好安抚工作，否则那将是另外一场危机。冷夜还说到一件事，那就是不准许她去战场上，并且说明冷夜会布置防御，让她没办法到达那里。

可她怎么可能不去？柳芙客自愿提出安抚士兵，就是想要给她时间。

几人带着将士一起出发，一路上士兵的呐喊声，马鸣声不绝于耳，可是慕容嫤羽一言不发，这种吵闹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死寂。她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想，正是这样，才最可怕。

冷夜的关隘的确很厉害，阵法让他们没办法突破，慕容嫤羽却没有办法去聚精会神，她命令徐古红带队突破，自己偷偷潜入。她不能再等，再等下去，她直到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丰莋城前面，是冷夜布置的最后一道防线，八象阵。只要能够破了八象阵，轩辕长鸿就可以代表天下把他冷夜碎尸万段，以平民愤！

可他不在意这些，现在所有事情都成了定局，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人—慕容嫤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