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
翌日,慕容嫤羽带着大军直逼阳平关,摆出要攻打五幽国的阵仗。暗地里自己分带一万士兵直奔北方冰湖一带。
按照赤战国说的,赤战国会要求景晟惊带人支援慕容嫤羽,合击五幽国,慕容嫤羽差不多在半路就可以截杀景晟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
可是,慕容嫤羽带着人快要接近冰湖了,仍然没能见到景晟惊的人马。慕容嫤羽命令原地潜伏,让人前去打探。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哨兵慌慌张张跑回来,伏地跪拜道:“启禀公主,前方发现后琴残落旗帜,以及遍地的尸体,景晟惊不知去向,有一支军队,大致三万多人左右,快马加鞭,朝我们赶来。”
“弓箭手隐蔽,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准备迎敌!切勿慌乱!”慕容嫤羽当机立断,马上发号施令。
在她的带领下,这一万人也迅速摆出阵型,准备迎敌。前方忽然一阵轰鸣,紧接着,以冷夜小雨为首的一支三万骑兵奔袭而来。
冷夜带着人直接冲到慕容嫤羽跟前停下,小雨带着分分为两路,扩大圈子,将慕容嫤羽他们包括隐蔽的弓箭手全数包围完毕。
“不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明确各类士兵的长短,布阵成型迎敌。值得夸奖。”冷夜眯着眼睛看着她说道。“只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周围没有高地,只有一片树林,弓箭手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就算我的人数不是你的三倍。”
“只需要围困放火,你一样跑不了。好了,现在你作为战俘,告诉我,来此作甚?”
慕容嫤羽简直有一种想死的心,这个冷夜真的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会遇见他。就没好气地说道:“我没说我要当战俘,既然技不如人,有死而已。”
“你身后大概一万人左右,选择死,你是要他们给你陪葬?以你的性格,似乎不太可能。”冷夜却笑着回答。
“你……”慕容嫤羽气得咬牙切齿的,自己被他看得透透的,但是他于自己,却一直都是一个迷。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赤战国派你前来截杀景晟惊。不过这对于我的计划,并不符合,因此我先一步打跑了景晟惊,现在景晟惊在一座破城内死守,你过去的话,也可以很快进行围杀。”冷夜收敛笑容,接着说道:“景晟惊擅长长兵作战,阵法一般,你用弓箭手打头阵,骑兵进行第二波冲击,他招架不住。”
“你这是让我赶去杀了他?”慕容嫤羽问道,“冷夜,我说过,欠你一个人情,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会去,只当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非也,我只是给你指明道路,欠我的人情,就先欠着。如今,你赶来北方,浪费不少时日,五幽国那边恐有变数,景晟惊与五幽国,孰轻孰重,你自行选择。”冷夜说完,冲着小雨招手,两人带着大军调头而去。
眼看着冷夜他们就如同突然出现一样,也很快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慕容嫤羽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她只是感觉自己距离冷夜,越来越远……
“羽公主,我们作何打算?”副将拱手问道。
“撤,赶回五幽国!”慕容嫤羽勒转马头,一路狂奔。
再次赶回汉中,阳平关已经是风国的人把守。慕容嫤羽心里奇怪,柳芙客再有本事,也没理由这么快就搞定了五幽国啊。带着疑惑,慕容嫤羽继续赶往五幽国。
一路上的所有关卡全部都换上了风国的人手,旗帜也是风。到达了成都,果不其然,开门迎接她的不是拓跋家族,而是柳芙客,还有一个令她意外的人:萧寒。
“恭迎公主回城。”柳芙客带着众人下跪,只有萧寒略微颔首表示。
“萧寒,你在这里,是否表示五幽国其实是醉意阁的人拿下来的?”慕容嫤羽看着萧寒问道。
“是。”萧寒也毫不避讳地回答,“羽公主,你的敌人是赤战国,我们目前也要对付赤战国。拥有共同的敌人,就说明我们是朋友,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这份见面礼实在太大,恐嫤羽受不起。”慕容嫤羽下了马,心里很复杂,她不喜欢玩弄阴谋权术,现在是不得不做这些,但是她却同时被赤战国和醉意阁戏耍。
“夜让我告诉你,接受五幽国,十日内你就能见到倩儿。”萧寒笑着说道。
慕容嫤羽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可是该死,冷夜的手下,一个个都跟他一样,深沉得让人仿佛沉入大海一般,从心底里害怕接触这样的目光。
良久,慕容嫤羽才沉沉地叹息道:“也罢,进城吧。”
整顿降兵,开仓放粮,慕容嫤羽整整忙了一天,今夜月色比较明亮。慕容嫤羽坐在亭子里吃了几口菜,便再也无法下咽。心中五味陈杂更是让她坐立不安,干脆便抬起酒壶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
“这是五幽国窖藏数十年的好酒,怎么能似你这般喝法?岂不是一种浪费?”说话的是萧寒,她迈着豪爽的步履走进亭子里,从慕容嫤羽手中接过酒壶,拿了杯子就要倒。
“诶,这我已经喝过……”慕容嫤羽慌忙阻止。
“何妨?你我都是女人。”萧寒已然自顾自地倒上了一杯,仰头饮尽。
见她这般豪迈,慕容嫤羽也不再拘束,为她续满,也再为自己倒上一杯:“既然你来陪我,这杯我敬你。”
“请。”萧寒抬杯示意,随即一口喝干。
“萧寒,你跟了他这么久,你能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人吗?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慕容嫤羽一边续杯,一边问道。
“我愿意说,你敢相信吗?”萧寒笑着问她。
慕容嫤羽点了一下头:“反正你要是骗我,我也分辨不出来,是好是歹你只管说,我也只管信,我在他那里也没有得到一句真话,信与不信都是一样。”
“你倒也用不着这么悲观。”萧寒显得很轻松,再次跟她碰了一下杯子,“你只是没明白他说的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并非没有一句真话。”
“奥,是吗?”慕容嫤羽喝了这一杯才说道,“除非是像你们一样,与他同生死之人,否则与他扯上了关系,光是猜测话语,就足够累人了。”
“那就先不要谈论他,专心喝酒,等到你觉得轻松了,再来问我。”萧寒给她满上,碰了一下杯子说道。
“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能算计了一切,早晚有人能算计他。我既然不是对手,干嘛要给自己找不自在?”慕容嫤羽倒也是同意了这个说法。
两人就这么推杯换盏地喝酒,时不时闲谈一下,倒也没再提关于冷夜的半个字,一直到深夜,都喝得醉醺醺的,让婢女扶了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