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告诉我，下一次见到我，你一定会杀掉我吗？”青衣问道，“别说杀掉我了，你连我的剑鞘都打不破。”

“我输了。”离风黯然说道，“你赢了，你可以杀了我。”

青衣却收回了剑，“不，我要再跟你赌一次。下一次见面，如果你还是输给我，我要你从此听命于我。答应，便换取你的生，不答应，你此刻便要西游。”

“你就那么肯定，你下一次见面，一定能够杀掉我？”离风问道。“我上一次说的话，这一次严重成了耳光打在我的脸上。你这一次说的话，未必不会成为你的耳光。”

“离风，我敢与你约定，自然是有足够的把握。你这算是答应了，那就好好活着，到时候赢给我看。”青衣收回了剑，地上的剑鞘飞到了他手里。

“你会后悔的。”离风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走了。

青衣看着离风离开的背影，笑了笑，道：“我不会后悔，离风，你这个人才，我要定了。”

“后来呢？你真的等到了再和离风决斗的日子吗？”子钰看着他问道。

青衣摇了摇头，“我太过急切地想要打败离风，我以为自己悟道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实际上，我只是领悟到了皮毛。有个人真正领悟到了这个境界。”

“慕容孑？”萧寒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是。”青衣点了一下头，“我在寻找风国的主力，也在寻找能用的人才。飘飘荡荡又是一整年，我遇到了慕容孑。自以为无敌的我，败在了他的手下，成就了慕容孑剑神的称号。”

另一边，慕容倩儿也在问离风关于他的往事。

听了很多，慕容倩儿问道：“离风哥哥，那么，你后来怎么样了？一定找到了铁面人，并且打败了他吧？”

“没有。”离风淡淡地回答，“我潜心修炼，后来江湖中出现了剑神的名号。我自以为已经大悟，就去赤战国找慕容孑。”

“哦，是这样。”慕容嫤羽也听明白了，“所以，就出现了后来赤战国比试的那次，你跟慕容孑对战，败在了他手底下。”

“是啊。”离风笑了笑，“一招落败，那滋味简直让我永生难忘。我在天绝崖上待了三天三夜，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输给慕容孑了。”

“后来我用了半年的时间，领悟，练习。就在天绝崖顶，领悟到了新的境界，也重新找慕容孑比试。”

“原来是这样。”慕容倩儿笑着说道，“后来我听姐姐说过了，你打败了慕容孑，剑神从此在江湖中消失。你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对手。甚至越来越强大，万夫莫敌。”

“我哪有你厉害啊？”离风轻笑道，“十岁的年纪能够有这种悟性，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够成为响当当的人物。”

“我可不想打败天下无敌手，剑圣的名号有一个就好了。”慕容倩儿回答道，“不过遗憾的是，你没遇到铁面人了，不然他就会直接惊掉了下巴。”

“其实，遇到过了。”慕容嫤羽笑着告诉她，“那铁面人就是当年闻名江湖的青衣老者，有着青衣出，天地哭的名号。不过，他没敢跟离风交手。”

“噗。”慕容倩儿捂着嘴笑了起来，“真是个怂货。”

“老夫年事已高，却再也没有遇到过离风。败在了慕容孑的手下之后，意外遇到了当年的仇家，被追杀，才逃到了醉意苑，遇到小丫头你了。”青衣看着子钰回答道。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的人杀了离风唯一的母亲，还有那个爱慕他的女人。以及逼他杀死了王双兄弟。离风是不会放过我的。”

“冷夜和小雨都见过你，当时见到你的时候，他们显然是装作不认识你。”萧寒说道，“可你，竟然也意味装疯卖傻能够糊弄过去。”

“老夫没想过逃脱，我做的事情，我知道总有报应来的一天。”青衣回答道，“只不过在那一天来之前，我想要为风国多做一点事。”

“青衣老伯，对于风国来说，你的确是一个忠良。”子钰不无真心地说道，“可是复国真那么重要吗？因为这样，害死了多少人？我想，如果没有你当年自愿去组建训练暗月军团，也不会有今日的我们。”

“且看着吧，你所希冀的，跟我们想要完成的，究竟哪一个先到。寒姐姐，我们可以走了。”

萧寒点了一下头，她知道这丫头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便带着她回了房间。

留下青衣一人呆坐在牢里，其实，做了那么多，他也时常问自己，我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到了房间门口，子钰停下了脚步，萧寒正要进去，忽然看见旁边的子钰又停了下来。

便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哪里觉得不对？”

“寒姐姐，我们明天就要请缨去对付高莽族了。现在想想，我们是幸运的，在被抓去的时候，遇到了冷夜，他救了我们。”子钰说道。

“也因此，我们没有经历那些非人的折磨与训练。我能明白冷夜的想法，可是，我一直存有一个疑惑。这么做，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

“我也有过这样的疑惑，只不过，看看如今的天下，看看这几个国家。不如此的话，天下这混乱之局只怕会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三百年。”萧寒回答道。

“子钰，我们也许会成为历史的罪人，但当我们选择了这条路。我们自身的价值便不再重要了，不是吗？”

“恩。”子钰点了一下头，说道：“晚安，寒姐姐。”

“晚安，子钰。”萧寒笑着回答，看着她走进了房间，才转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