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管家和小张
正当管家哭的稀里哗啦,地主大摇大摆地走来,看管家的奇葩衣服忍不住皱起眉,干咳两声,底下的都明白,唯独管家还没回过神,离他最近的小张努嘴示意,管家感动地说:“小张啊,还是你最好。”接着伸开胳膊要抱上,地主身后的小跟班看不下去了,使劲尖声叫管家。管家愣愣地转头,看到地主皱着的眉头,冷汗直冒,这才把自己拉回来,顾不得袖子黑白,鼻涕眼泪一擦,低声问好。
地主鼻子一哼,用吃人的目光扫视所有人几秒钟,陈姝感觉芒刺在背,很是不安,差点撑不住的时候地主开口说:“这事我料定是你们之中的人搞的,为了遏制住往后的坏事,这次一定要抓住罪魁祸首,杀鸡儆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跟班眯眼手指着管家啧啧说:“你呀你,找不到那个人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陈姝一听,眼角直抽抽,恶作剧闹大了,这下不好收场了。管家瘫倒在地,一遍一遍的念叨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整个人似乎被抽空,旁边的人摇头叹气,小跟班喊:“都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人群渐渐散去,陈姝看着管家佝偻的背影不免有些自责,地主家做的事再不好,管家也八竿子打不着,除了管地主家的吃喝拉撒,没有什么坏的。管家虽然有一身娘娘腔,但做事尽职尽责,地主很少能挑到毛病,稳中带皮这个词再适合不过了。
小娟拉陈姝的袖子,陈姝表情凝重地看了最后一眼,俩人走到内屋,一起去收拾地主婆的零碎。从进屋到结束小娟很奇怪,绝口不提管家,需要管家参与的事都找别的人帮忙,勉勉强强处理好,最后一项是去洗衣服,天色还没黑要出门,陈姝忍不住说道:“娟娟姐姐,这么晚了干嘛还要去河边洗衣服呀,咱们还是等明天一早再去吧。”
小娟瞪着陈姝半天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走了,陈姝没办法,只能跟上,到了河边小娟仔细张望一圈,就地坐下叹口气说:“管家其实体谅我们,真正犯错后的刑法都是管家尽力苦苦哀求,求过情的减量,若要说平时的刑法,相比之下也就是个小打小闹,这和地主给的严惩就跟挠痒痒和下刀子差不多。”陈姝坐在旁边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所有新来的人都被告知管家很厉害,我们这些老人全部默许,甚至威胁恐吓。为什么会这样你想听吗?”小娟偏头看陈姝,陈姝点头,小娟接着说“这个要从小张说起,刚来那会儿,小张很腼腆,管家多照顾两分,大概刚安稳下来,一群人找来了。地主当时急眼差点打起来。”
小娟随手揪了一个狗尾草,含糊说:“然后呢,地主细问一番,债主不是来要地主的钱,这时小张才支支吾吾地说家里经商,一次重要运输好不容易借钱拼凑好却被抢了,弄得欠一屁股债,卖房卖田还是还不起,小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债主上门看上了他,想要这收养,小张不肯,给父母磕头发誓要光彩地回来,含泪逃到了村子,正巧地主家里缺人,顺带雇来了。”
陈姝惊讶的说:“黑历史啊。”
小娟点头说:“债主登门不可能竹篓打水一场空,管家怜悯小张,经地主允许后,把来的人请进屋细聊,小张想自己来扛,于是跟了进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地主正打算去探一探虚实,突然门打开,债主们狼狈不堪灰溜溜地走了,没有激烈的争斗,大家望进去只看见慢悠悠喝茶的管家和白脸发呆的小张。”
然后小娟有些好气的说:”我们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问了很多次小张,一开始一声不吭,后来大吹特吹,虚无飘渺,都吹到神仙下凡了。”
神仙,对啊,陈姝忽然想到一个妙计,从地上蹦起来,拍着肩膀说:“走,这事既然是我做的,那我就要一人做事一人当。”
小娟吃惊地说:“你做的?!”
陈姝没多解释,拉着小娟飞也似的回来,找到灰头土脸的管家,果然小张陪在旁边,陈姝直截了当地说:“对不起管家,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记恨我。”
管家慢半拍地说:“你......”
没等说出,陈姝接着说:“我有一招儿,行不行就看你们演技了。”
管家没跟上,说:“我......”
小张很生气地说:“你只知道害人,别来烦我们。”
管家转头对小张,依然犯二说:“她......”
小娟插嘴道:“什么办法呀,说来听一听,能行就试试呗,抗过去比什么都好。”
陈姝招手凑到一起,小声地说:“将错就错。你们传谣言,就说管家的变化是神仙显灵,能传多大就多大,另外管家务必保持这个样子,后边的我来做。”
小张和小娟有些迟疑,陈姝认真地说:“相信我。”
小张觉得没有第二个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点头答应,小娟也这么觉得,跟着点头,管家复制粘贴也点了头。
于是三人分开,各忙各的,只留下慢半拍的管家自己寻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