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初入洛阳城
刚出关口隧道不久,一缕阳光便迎面照来,等视野恢复后,引入眼眶的是一长条庞大而又雄伟的城墙,城墙上年代久远的砖块之间夹杂着一些绿色的苔藓,那可是洛阳城拥有百年历史的古老城墙,城墙内则是一排排并立的高耸楼宇,城里的一旁则是倚靠着长江,许多渔船停泊在江水中,微风刮过掀起江面一层层涟漪。
看到这番景象陈天明不禁想起了王湾的《次北固山下》中的“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这句。
“真壮观啊,不愧是大城市。”陈天明做出了在关口之前那夸张的表情。
“你每次就不能正常点啊……”苏琪无奈的说道,她已经习惯了,从幽州到洛阳的这段旅途中,陈天明每次见到新奇的东西都会比他人还夸张好几倍,这还不算什么,每次他都要拉着旁边的人说,看,快看,那东西真神奇啊,这样的人可真是他们一行人中的活宝啊。
“接下来我带路吧,毕竟我来过洛阳很多次,而且知道叶大哥接应我们的地点。”兰接过陈天明递过来的缰绳,“叶大哥在城里一个叫做龙门的一个客栈接应我们。”
“这客栈名字听起来挺霸气的啊。”陈天明此时又开始继续他的刨根问底了。好在兰也并不是特别介意陈天明一路上问这问那。
龙门客栈的由来据说是上古时期长江里总是游荡着一条应龙,这条为普通的龙修炼千万年才成为的应龙,应龙的力量很大,先后杀死了蚩尤和夸父,最后去往南方居住,因为应龙比较喜欢湿润的环境,但到了隋唐时期不知什么原因人们在长江上边打渔的时总能感觉江水底下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游过,在这之后的几年里洛阳便发生了旱灾甚至水灾,人们相信是有神灵存在,先后建成了很多庙宇,庙宇墙壁上的花纹都以龙的样子雕刻,龙门客栈也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
“你们阴阳世家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么,那兰你觉得这应龙存在么?”陈天明问道。
“不知道,这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妖怪,但传说并不都是人们瞎编的,只有少数人见过的东西才会被称为传说,不过那应该是一个不常见的妖怪,只要不堕入魔性基本上都可以不用去管。”兰头也不回的说道,“先不说这个,你屁股还疼么?”
陈天明用手摸了摸自己中了毒箭的屁股,伤口差不多已经愈合,但内部还是有些隐隐作痛,陈天明点了点头。
“有些残存的毒素在里边,月夜丸锻那把刀把毒素暂时的抑制在你体内,但是撑不了太久,今天是应该是极限了,在放着不管的话毒素会继续扩散,几秒内你会七窍流血而死。”
“不是吧!那还不赶紧找大夫!”陈天明大喊道。这可是性命关天的事啊,要不是兰不说,这几天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事。
“别担心,等到了龙门客栈见到了叶大哥,他会有办法的。”兰说道。
“但愿如此吧……”陈天明一个后仰躺在了马车里。
洛阳城的街道上非常的嘈杂,形形色色的人们走在路上,有的人在跟商贩讨价还价,有的人在围观耍玩把戏的,有的人则围着在看着公板上的告示。
“真是热闹啊。”苏琪说道,此时他们四个人正穿梭在人群之中,为了方便他们把马车给停放在了马舍里步行进城。
“大城市当然热闹啊,毕竟作为第二个帝都,人多是正常的。”
“呦,这次怎么不惊叹了?”苏琪斜着眼看着陈天明。
“我好歹也是知道洛阳城的,我可不想每次都被某人暗讽我。” 陈天明闭着眼上高声说道。
“切。”苏琪嘴角上扬把脸转了过去。
“不知道洛阳城里有没有足够优秀的铁匠或者武者,好想挑战一下,内心的热血沸腾不已啊,哈哈哈哈。”孙皓大笑道。
“行了行了,孙大哥你就行行好吧,你已经够厉害了。”陈天明满脸黑线,绝对不能任由这个战斗狂在城里闹事。
“兰,这里。”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四个人都往前看去,前方一个身穿刻着凤凰图案的浅绿色长袍,黝黑的头发盘在头上,看上去像一位意气风发的诗人。
“叶大哥好久不见啊。”兰兴奋的跑过去握住了叶倾的手。
“别来无恙啊,哈哈哈。”叶倾也握住了兰的手,在陈天明眼里看来,这两人满眼通红,像重逢不久的故人,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挺希望两人互相亲吻……呸呸呸,这都什么想法。
“这些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兰指了指身后的陈天明一行人,“这是陈天明,陈天的后人,还有这位是番阳镇苏大镖局未来的掌门人苏琪,以及幽州第一枪兵孙皓,孙大哥,还有紫芋……”
兰回头望去发现紫芋和小木两人早已经不在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告别的。
“天明,你们有看到紫芋他们去哪了么?”兰问道。
陈天明和苏琪也发现了紫芋他们不在了,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兰在内心里叹了口气,紫芋之前不是说过了么,她来洛阳城只是为了投靠在城里的姐妹而已,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只是碰巧有个共同目标而已,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习惯了身边的每个人,习惯了那所谓的永恒,最终大家都会在分岔路口分道扬镳,只是好歹说句再见啊。
“感谢各位侠者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叶倾弯下腰抱拳说道。
“各位,时间不多,我们路上在细说,请跟我来。”
“等会叶大哥,我们之前路上遇到土匪,陈天明他身上中了土匪的毒箭,现在毒素被暂时抑制在体内,如果不及时清理的话,他活不到日落之前。”兰说道,“叶大哥你知不知道城里有没有懂解毒的大夫?”
叶倾看了一眼陈天明,又看了下四周说道:“先跟我来吧,我知道有个人。”
陈天明一行人跟随叶倾穿过无数个街道,每穿过一个街道看着高耸的楼宇,各种各样的人们,花花绿绿的摊子,陈天明内心产生了一种虚幻的感觉,感觉好不真实,跟番阳镇比起来总感觉差了些什么,就像面对一面铜镜的时候,虽然镜子里是自己本人,但总感觉是不真实的,陈天明一时不清楚这是什么。
“快到了,这里。”叶倾说道。此时他们正走进一个小巷子里,里边有一栋楼,穿过楼里长长的走道,最后来到了一扇门前。
陈天明望去,那是用榆木制成的门,空气中透着一股淡淡且久远的味道,好像一个熟悉的故人,有一种“人远精魂近,寤寐梦荣光。”的既视感。
“咚咚咚。”叶倾伸出手去轻轻敲了下门。
门打开了,叶倾领着众人走进去,里边是一个只有30平米的小屋子,里边虽然窄小,但却收拾的非常简洁,干净的桌子横在书柜前边,青绿色的滕柳顺着窗沿探进屋内来,阳光懒洋洋的躺在地板上,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了。
“客人?”一个脑袋从书柜后探出来。
“楚风,别来无恙啊,哈哈哈。”叶倾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今天不见任何人。”此时眼前的男人正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赤裸着双脚。
“抱歉,抱歉,是这样的,我有位朋友不久前体内中了毒,需要你帮忙解下。”
“我跟你说,朝廷之前亲自派人找我做御使大夫,我都没去,然后我玩失踪,躲进了洛阳城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楼里,就是因为太烦了你知道吧。”男人背过身摆放着书柜里的画卷,“中毒多久了?”
“三天……”陈天明说道。
“三天?命真大啊,从你进门的一开始,我就能感觉到你体内毒素的流动,没猜错的话那是一种剧毒,来自鸩的吧?”
陈天明一惊,自己什么都没说,男人便看出来了。
“大夫,能治么?”陈天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能,只不过有点疼而已……”
“多疼?”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嘿嘿嘿。”只见那人让陈天明趴在桌子,“把裤子脱了。”
“啥?脱裤子?”陈天明完全懵了,这脱裤子干啥啊,大夫你这是要治病呢,还是要耍流氓啊,我还年轻可不想葬送第一次啊。
“隔着衣服怎么排毒,你这小子……”男人说完一下褪去陈天明的裤子,正当男人的双手要触碰到陈天明的白嫩嫩的肌肤时,月夜丸锻发出了阵阵颤动声,刀身在刀鞘里颤动。
苏琪见状赶紧把月夜丸锻抱在身上。
“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我怕一会伤到你们,你们在旁边也碍事。”男人说道。
苏琪和兰等人全部退出了屋内。
“兰,我有话跟你说,你过来下。”叶倾对兰挥了挥手。
“什么事叶大哥?”
“为什么要牵扯到这些人?你该不会忘了阴阳世家的宗旨了吧,不要把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叶倾说道。
“叶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他们跟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
“关系?因为他们救了你?拜托兰,阴阳世家的秘密和这世间的大多数秘密都是不能随便被外人知道……”叶倾愤怒的说道。
“叶大哥,他们是救了我,但是,番阳镇那件事你也该知道,他们也参与了进来,而且给入侵者造成了重创。”兰看向外边繁华嘈杂的街道,“叶大哥你我都清楚,时间不多了,他们也许能形成一定的力量,说不定能阻止那混沌的阴谋。”
叶倾靠在围栏上沉默了许久后说:“好吧,五大长老也是这么说的,我是不怎么赞同,还是先带他们回去之后在讨论之后的事吧。”
孙皓坐在不远处一旁的长椅上看着兰和叶倾两人在说着什么,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两人表情来看似乎在为什么事而争执。两只大雁从头顶飞过,孙皓兴致地看着大雁在空中翱翔,它们时而排成“一”字,时而排成“人”字,伸长着脖子对着天空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从南方到北方这么遥远的路程大概要飞上两个月吧,孙皓不禁想起了自己这一生,自己这么多年来都追求着与世间所有强者一较高下,自己是不是也该放下了,是时候像大雁一样归乡了呢,像落叶一样总要回到土里成为自然的一部分,如果是那男人的话,他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
大雁早已不见中影,孙皓正打算去看看陈天明那怎样了,在转头的一刹那,眼睛不经意间略过楼下的人群中看到一个与他人身穿不一样的服饰的人,白色的上衣,棕色的裙摆,红色长头发绑成一个高马尾,这人在人群中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让孙皓内心都如同寒冬下的湖面一样瞬间冰冷无比,孙皓下意识的再次转过头迅速扫视楼下来往的人群,但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可能最近休息不好眼花了吧,孙皓在内心说道。
“走!”屋内瞬间狂风肆起,楚风的手掌形成一股强有力的漩涡,一掌拍在陈天明的屁股上。
陈天明感觉下半身如同火山喷发一样,一股巨大的热量全部涌进下体,就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陈天明满脸通红,即便已经进入立冬,但是身上已经开始流出许多汗水,体内的毒素随着汗水缓缓排出。
“在忍忍啊小子。”楚风把另一手掌也拍在陈天明的屁股上,屋内书柜上的书卷随着狂风在屋内乱飞,窗外的滕柳在疯狂的摇摆着,感觉整个屋子随时会崩塌一样。
“忍不住啦!”陈天明一用力,感觉体内洪荒之力瞬间释放,一种快感席卷全身。
“小子!你居然放屁!”楚风差点没被这香味给熏晕过去。
“啊……终于结束结束了……”陈天明趴在桌子上说道。
“大夫,怎么样了?”叶倾和其他人一直等到屋内的狂风停止后才进来。
“体内的毒素基本已经全部排出了,休息几天就没事,这是我配的几个药方,按时吃。”楚风把药袋子交给叶倾,“这次就算了,看在你们阴阳世家的面子上。”
“够意思啊,下回请你吃饭。”叶倾抱拳说道。
楚风看了看窗外,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
“你们该走了吧,在不走赶不上了。”
“是啊,这次就谢啦。”叶倾看着陈天明慢慢穿上裤子,“好了,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
“赶路?去哪?”
“兰没跟你们说么。”叶倾顿了顿,“去见真正的阴阳世家。”
“啊!什么?”陈天明再次露出了那属于他的夸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