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于这些年收集的灵，再加上随着记忆的恢复日益强大的灵，就好像刚才，已经可以实体化一部分精神力来阻止涂海洋了。

想来他们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为了不惊动背后隐藏的华羽，不惜通过邢慕城来找到她。

“那如果成功重置了时空，你会怎样？”这才是涂阳关心的。

“我，大概就不会存在了。”

“那就不要……”涂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还没说完就被流羽接下来的话打断。

“可是这也是唯一能解决我痛苦根源的办法。”

“涂阳，我活得太久了，那种痛苦你能理解吗？”

“重置时空之后，所有的根源就可以被扼杀在摇篮里。”

“那，”涂阳心疼地看着满脸纠结的流羽，脸上流露出无奈：“就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

他私心里不想流羽消失，不想流羽从未存在，可是又不想看到流羽一直痛苦下去。

“第三个选择？”流羽有点懵，除了选择华羽或者是彗星，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如果你自己成神呢？”涂阳一闪而过的想法。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话说到一半流羽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自己若是拼着一争未必没有可能，比起一直在幕后华羽，至少她能活得竹菱和莲殇的支持。

女巫的总和加起来，未必弱于时光之族。

更别提光是在精神上，就只有一个卫渊能勉强和自己一较。

可是成神的结果，就会和彗星一样，留在虚空里。

彗星的一次任性跑到了地球来，就差点酿成黑洞吞噬太阳系的差错。

神固然能摆脱肉体死亡大限的束缚，可是也要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

还不说自己要怎么扛下同时来自华羽和彗星的压力。

“其实小流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就行了。”涂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弱。

流羽偏过头看他，却看到涂阳的下半身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

“这么快？”流羽有些慌乱，纯白的巫力从指间窜出，往涂阳身上流去。

勉强维持住了涂阳的形体，流羽不敢停下巫力的输送，只要一停下，涂阳就会继续消失。

如果在女巫小店的话，涂阳的灵魂还能保存的久一点。

可是不知道谷懿做的什么东西出来，那次被邢慕城带了出来以后，自己就好像失去了和女巫小店的联系。

感应不到女巫小店的位置了，也没办法召唤它了。

“小流羽，别浪费了。”涂阳摇着头阻止她疯狂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流羽在做什么，但他能感觉得出来，这样对流羽没什么好处的。

“其实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满足了。”涂阳说话的语速提快了一点，不赶快说的话，就怕真的没机会了。

“不要因为我的死亡再自责了，不管你要做什么选择，一定要是让自己能幸福的，好吗？”

说完这一句话，涂阳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到了胸口的魂体，对着流羽挤出最后一个笑容：“再见了，小流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