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哥杀了你这件事我表示抱歉，但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他。”涂阳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流羽，但刻在灵魂里的味道是无法骗人的。

“死了那么多次，多死一次不算什么。”流羽摆摆手，不在乎的样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个新生的灵魂一般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慢慢消失回归于天地，要么执念过深流连于世来到女巫小店。

像涂阳这样早已死去但还留在身体里没有办法离开的情况，实在是少数。

“感觉自己随时会消失。”涂阳皱了皱眉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流羽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因为在身体里停留太久了吗？”

听到郁流羽这样说，一旁的涂海洋低下了头。

“不全是。”涂阳瞟了自己兄长一眼解释道。“要不是撑着还想能再见到你，我可能早就消失了。”

“见我……”流羽心情很复杂，她欠涂阳太多，可惜却再没了偿还的机会。

那种灵魂被困住的无力感，她再了解不过，所以才会即使让涂阳彻底死去，也要给他一个自由。

“你有没有发现，你每次遇到难题了，就会不自觉得低着头。”涂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流羽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恍然惊觉。

“所以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还是记忆中温暖的眼神，只是再也没办法拥抱，没办法触碰了。

“嗯，是有一些事很难选择。”在涂阳的面前，那些东西就不用再伪装了，流羽卸下一身的防备，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安心地做一个女巫的时候。

“我答应你。”沉寂了很久的涂海洋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然后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涂阳和流羽对视一笑。

“大概是什么程度的选择？”涂阳问出疑惑。

“嗯，大概就是关乎世界存亡的选择吧。”流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要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但身为灵巫的经验看起来，涂阳的灵魂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因为流羽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半分灵的波动，涂阳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类。

“你要毁灭世界？应该不至于吧。”涂阳略带夸张的说道，配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不是我要毁灭世界。”流羽哭笑不得地解释，毁灭世界有什么用。

“怎么说呢，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应该有吧。”

“那，如果有一个神想要重置时空，让一切重新开始，”

“但是有一些人不同意这种做法，不想失去曾经存在的痕迹，因为重新来过之后，哪怕只是一只蝴蝶，也会改变整个历史的走向。”

“你觉得我应该站在哪一边呢？”

“那你认为谁更有道理呢？”涂阳反问道。

“感觉他们都没有错，可是这样对立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该站在谁那一边。”流羽纠结的说到。

“你的想法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吗？”涂阳试探性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