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我真正的样子，属于时光之族的模样。”

“我是十个人里唯一没有灵的，或者说，灵能力唯一没有在活着的展现出来的。”

“你的灵，是什么？”邢慕城咽了一口口水，流羽的话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每一个人都是小哑巴，那小哑巴又是谁？

“灵魂重生，可以这样形容。”

“人死如灯灭。肉体腐烂后，灵魂会游荡于世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散去，也有执念尤其强大的灵魂能存于世，那也就是我灵巫的责任。”

“灯塔水母让我们的肉体不老不死，可是灵魂会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变弱，这也是时光之族每过一段时间需要沉睡的原因。”

“那你……不是连灵魂也……”邢慕城开始心疼起来，就好像当初才认识小哑巴一样，心疼小哑巴的孤独。

“呵呵，也许真的是诅咒，那场灾难激发了我的灵，肉体死亡后，我的灵魂就会转移到新生的生命上。”女巫虽然笑着说，但邢慕城却不能从笑声中听到笑意。

“我和大家一起开始沉睡之后，肉体生命静止，灵魂就脱离了原来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的诞生，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我看着自己一个又一个的身体腐烂死亡，被焚烧殆尽，可是我却永远保持着之前的记忆，我忘不了每一次死亡后被埋在泥土里的冰，身体被虫蚁一点点的啃噬。”

“我不是哑巴，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因为不管我怎么说，都没有人会信我，他们只会把我当做异类，然后又一次杀了我，哈哈哈哈……”

“如果每个人都是你，那小哑巴还在吗？”邢慕城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在，也不在。”

“我就是郁流羽，但属于郁流羽的生命已经死去。”

“死了？”邢慕城不敢置信，“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不是女巫很厉害的吗？

时光之族不是，不是不死的吗？

“她不死，我又怎么能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又怎么会有女巫流羽？”

邢慕城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小哑巴已经死了，那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我对你身上残存的灵倒是很有兴趣，怎么样，要许愿吗？”

“许愿？”

“女巫小店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此，等价交换，用你灵魂里灵，换取你的愿望。”流羽循循善诱，诱导着邢慕城。

“能让小哑巴活过来吗？”

流羽沉默了，想了一会才开口：“如果她活过来，你又死了，值得吗？”

“不值得。”邢慕城摇了摇头，

果然，根本不存在的嘛，那种可以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人，除了涂阳根本就没有了嘛。

可是，邢慕城接下来的话却让流羽愣了。

“她那么胆小的人如果没有我陪着，又会像以前一样了。”

“我倒是有点羡慕我自己了，可惜太迟了。”

“是啊，如果那个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为了你而死的人是我，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