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原来是你
火堆变成了一堆灰烬,青草尖上都是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白色还没有战胜无边无际的黑,天际线好像被隔开来一般,一边已经露出鱼肚白,另一边依旧黑夜的领土,看这情形,黑应该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苏子逸用手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好不舒坦。见薛雨轩还在熟睡,便用手推了推,薛雨轩眼睛眯开一条缝,“啊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好不讨厌!”
“怎的,梦中有何留念的事情?岂不闻,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薛雨轩将眼睛闭上,说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早起的虫儿让鸟吃,所以起那么早干嘛?”
苏子逸无言以对,从未见过有人能把赖床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只能让她多睡一会。洗漱好,吃了些干粮果品,拿出一本书靠着窗读了起来。
薛雨轩顶着个爆炸头走了出来,苏子逸手中的书滑落在地,“雨轩,你这头发也太有个性了吧!”
“我还以为你在自己卧室里呢,尴尬”
苏子逸捡起地上的书,“尴尬什么,哪有哥哥嫌弃妹妹的?”
“哥哥?”
“我年龄略大于你,不是哥哥又是什么?”
“我在你眼里就只是小妹妹吗?”
“要不然呢?”
“哦哦,好吧”,薛雨轩强挤出一份笑容。
苏子逸也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胡乱的翻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书。
“苏子逸,时间不早了,该启程了”,苏子逸听后微微点头。薛雨轩说完便回到了卧室,坐在太师椅上,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发簪。
路,开始变得颠簸,窗外都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农民们头顶烈日面对黄土,辛勤耕耘。
也不知过了几时,苏子逸心中烦闷,撩开帘幕,激动的呼唤道:“雨轩,薛雨轩,快出来看,不看你可能会后悔哦!”
薛雨轩闻声走了出来,“当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片果园罢了,再说,我们不是带了不少果品了么?”
苏子逸的热情减退了许多。
霎时间,太阳的光芒被厚厚的云朵遮挡,轰隆隆的雷鸣声不绝于耳,乌云似乎要将这人间给压垮。
薛雨轩神色匆忙的从卧室走了出来,苏子逸趴在求案上好不无聊。
“也不知是何方道友在此渡劫”,薛雨轩挑开帘幕,雨点顺势滴落进来。
苏子逸坐直身子,“你不是在卧室休息么?怎的出来了?莫不是害怕这雷声吧?”
“才不是,我出来赏雨不行吗?”
“姑娘好雅兴啊,有美景相伴,不知可否抚琴一曲?”,苏子逸还没等薛雨轩回答,就将瑶琴摆放好。见薛雨轩没有弹奏的意思,苏子逸有点扫兴的说道:“古琴会知音,看来是在下没有这个荣幸啊,那就罢了”。
薛雨轩见状,不好再有推托之词,便坐了下来,指尖挑拨琴弦,苏子逸拿出洞箫,琴箫和鸣。
曲罢,茶凉。泪水滴在弦上,苏子逸取出手帕,弯下腰,轻轻的为她擦拭眼角的泪。
“一曲‘红豆词’竟让你泪流满面,都是我的不好,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为此曲而心伤,看来雨轩妹妹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初听不知曲中意,复听已成曲中人。我在为这支曲子伤心,不知百年之后是否会有人为我而流泪”,薛雨轩心中感慨万千。
苏子逸抚摸着手中的洞箫,多年来,身边人只是把琴瑟当成打发无聊的工具,又有谁,真正懂得曲中意呢,又有几人会为一支曲子而泪流满面。
看着他忧愁的面容,薛雨轩更加觉得刚才的画面和自己梦中的场景十分相似,他,就是自己前生的夫君?
薛雨轩对比是深信不疑,只是等他一句的承认为何这么难?不过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心情稍微变好了点。
二人谈天论地,喝了点酒,只觉头有点痛便趴在案上睡着了。
薛雨轩喝的要少一点,醒来时,窗外却是阳光万里,薛雨轩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瞧我这脑子,十里不同天,马车走了这么久,也不知这是何处。”,她喊醒苏子逸,指着路旁的一块石碑,激动的说:“到了,到了,咋们终于到了!”
那石碑上清晰的刻着:青州界。
窗外的世界仿佛都是新的,绿油油的庄稼,白云蓝天,百鸟啼鸣,倒像是世外桃源,薛雨轩羡慕的说道:“等我老了,就去山水之间归隐,从此不问红尘纷纷事,倒也逍遥”,这一点二人再一次达成共识。
这一份宁静很快就被熙熙攘攘的繁华所取代。
“这里还挺繁华的,看来地方官做的不错,百姓日子过的还是挺好的”,苏子逸对这里的繁华是赞不绝口,这青州果然是个富饶的地方。
一群衙门的人拦住苏子逸的马车,“这几天,车辆一律不许通过!”
“路不就是给人走的么?这么好的路为何好端端不允许车辆通过,难道是因为这路是新修的,需要护理?”
衙役听后各个都是大笑不止,“上级命令,这几天有大官下来办案,所以这条路现在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通过,这是为了保护大官的安全!”
一些摆摊的生意人,问道:“那为何推翻我们的摊子?我们做一些小本生意招谁惹谁了!”
衙役有些不耐烦,“他娘的,你们这些摊贩多影响我青州的脸面,要让大官们觉得我青州是一派繁荣富强才行,不服气啊,不服气你去找大官们理论!”
苏子逸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好说歹说,衙役就是不让马车通过,薛雨轩拿出几两银子,说了些客气话,衙役们态度立马就变了,说什么是商人的马车,能促进这里的发展,终于被放行了,薛雨轩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穿过繁华的街道,百姓家的屋舍飘出缕缕炊烟,到处都在修路,看来这次青州知府是做足了准备。
河水依在路旁,渔船收帆返航,结束这一天的劳作。
“爹,回来吃饭啦!爹!”
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原来是他――王国忠!难怪到了这里就觉得如此熟悉,想不到自己又回来了,这次一定要报答老伯的救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