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卫渊自嘲地笑着，“这就是我们的身体最大的变化。”

“战神啊，我是最早醒来的，距离现在过去了整整数亿年了，可是，你看，我丝毫没有老化的现象。”卫渊伸展着双手向卞汾解释。

“怎么会，”卞汾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哪怕你的灵恐怖如斯，也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卫渊看着她把手缓缓移向自己的胸口，“受到的伤害越重，恢复的速度越快。”

“这就是诅咒吗？”卞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脸。

“也许吧，”卫渊看着她痛苦，却也没办法，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尹亦。”付洛溪已经听傻了，但看着这一切却不知该怎么办。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刷新了他的认知，长生不老，时光之族，还有尹亦，并不是那个尹亦。

“她不是尹亦。”卫渊把手放在地上那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身上，只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怪这里这么眼熟，居然是她的“墓”。

而这两个第四代人类，居然也和她还有卞汾有这样的牵扯。

“你爱上了这个人类？”卫渊脸色凝重，把卞汾从地上拉起来。

“我，”卞汾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可是战神啊，如果你的灵被人所知，如果我们的秘密被世人所知，”卫渊看向遥远的天边，“不管是已经醒来的族人，还是那些在沉睡中的，像她一样的平静生活都会被打破的。”

卫渊目光看向消失在绿色后面的墓口，卞汾无话可说。

“而且，你以为这个人类爱的就真的是你吗？”卫渊讽刺地看向付洛溪，

付洛溪被人质疑，脸色难看起来：“你什么意思？”

“他们为什么叫你尹亦？我想这个问题应该让他来解释。”卫渊手腕一转，匕首轻松划开捆缚的藤蔓，把地上的人放了出来。

“我，我凭什么听你的？”那人还嘴硬着，尹亦对付洛溪的感情可是最有利的筹码了。

“就凭我们的血能让别人长生不老。”卫渊自信地笑了笑，在手上划出一道口子，几滴鲜血顺着流在随手摘来的树叶上。

“长生不老！”那人的目光变的狂热，“只要我说出来，你就给我？”

“是，把真相说出来，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卫渊轻轻晃了晃手中巴掌大的叶子，人心，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脆弱。

“我说，我说。”贪婪的目光舍不得移开一点，

“你到底瞒了我们什么？”付洛溪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如果尹亦从一开始就不是尹亦，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得从尹亦掉下悬崖那次说起，真正的尹亦早就死了。而恰好在那个时候我派出去寻找时光之族的人，找到了战神卞汾，和那些书里记载的一样，战神被封在冰里。”

“巧的是，她和尹亦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就干脆把尹亦的尸体处理了，让战神卞汾被人当做尹亦救了回去。”

“那你之前说，让我去报恩，都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不是尹亦？”付洛溪怎么都没想到，最后安排一切的都是自己的父亲。

“报恩？”卞汾听出了关键的字，“你在说什么？”

付洛溪自觉失言，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天你和尹亦一起被吊在了崖上，唯一一根能救命的绳索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所以尹亦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给了你。”卫渊适时的出声，这些早就从付洛溪父亲脑海里读出来的记忆。

“你对她的好，不过只为了报尹亦的救命之恩，但没想到的是，你的父亲早就把人给换了。”

“是这样的吗？”卞汾垂着头，低声问道，银色的长发散开来，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我，”付洛溪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因为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救命之恩，才会照顾尹亦，甚至想过娶她照顾她一生。

“可是，在相处中让战神对你日久生情，这也是让她能为你们所用的筹码。”卫渊拍了拍手，“好算计啊。”

“这是你的了，”卫渊遵守诺言，把盛着鲜血的叶子递给他，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等等，”付洛溪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他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

“哈哈哈，长生不老，我……”笑声戛然而止，他紧紧捂住嘴巴，却不断有鲜血流出来，“你，你，做了什么……”他指着卫渊，不敢相信。

“虽然我们都能不老不死，不过这可不代表，我们就是唐僧肉了。”卫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们的血，可是你们第四代人类的催命符。”

“可笑，你们却总想着长生，无知，愚蠢。”卫渊厌恶地看着地上打着滚，痛苦挣扎的人，丝毫没有要救他的想法。

“救，救我。”那人见求助卫渊无望，把目光投向卞汾，又看了看付洛溪。

“尹……”付洛溪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想求卞汾救自己的父亲，可是又想到自己父亲谋划的一切，实在是没有脸开口。

“付洛溪，”

像是看穿了付洛溪的想法，卞汾先一步开口：“你可知为什么我被称为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