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与君别
阵阵的吼叫把整个山林都震动起来,此时天色渐渐的昏暗,雾水也更加的浓稠。
苏离站在白色大虎的面前不落下丝毫的气势,迷离的就像一位从未失败的战神!我在远处望着,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在如此凶猛的野兽面前人类是那么的渺小,他怎么能战胜?
一阵风袭来,像发起战争的号角。老虎伸出前肢猛然向苏离拍打过去,撕裂空气的力量像是要毁灭一切。苏离好像早有防备就地一跃高高的弹起闪在一棵怀抱粗细的大树上。虎爪凶猛的拍在地上落了个空,地上的树叶和尘土被劲气扬得四处飘散,可见这一爪所用的力量之强。老虎见一击不成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瞄准苏离所在的树干再次高高的跳起。苏离一手拿着那根一路携带的木棒像猴子一样快速的顺着树干向上爬去,眼看老虎跳起的前爪已经抓到苏离,借着一根树枝的弹力他在空中翻了两周落在了另一棵大树的枝干上,虎爪在苏离原先停留的地方留下了深深地抓痕!只是一个刹那,老虎跃起的身体甚至都没有落地,只见苏离握着木棒已经对着虎头俯冲抽打过来。啪!木棒落在老虎的鼻子上被打的四分五裂,却露出里面漆黑细长的刀锋!
老虎的鼻子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血滴答的落在地上。没有停留一刻,更没有给大虎留下稳住身体的机会,苏离握着剩下的木柄用刀尖向老虎的眼睛刺去,他快的就像一道无声的闪电!老虎眼见躲闪不及竟然侧开身子将近两米的尾巴横扫过来!
“苏离,小心他的尾巴!”我着急的冲他吼道。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黑色的刀锋插进老虎的脖子一直到刀柄,而苏离也被老虎的尾巴抽飞出去,狠狠的摔在一棵大树上。血顺着老虎脖子上的伤口像水柱似的喷涌出来染红了它白色的虎毛,它疼的彻底发了狂在林子里横冲直撞甚至撞倒了很多大树,而后红着眼睛的老虎再次向尚未爬起来的苏离扑去!苏离突然抬头向老虎吼了一声,这声音大的异常甚至不应该是人类能发出来的,而一旁的我差点被直接震晕了过去。尔后苏离双脚踩着一边的树木将身体向老虎弹去高举手中的长刀,似要将它一劈为二!镪!老虎的一条前腿被刀砍去,而苏离也被另一只虎爪抓到了后背。
再次摔出去的苏离用刀把身体支起半跪在地上嘴里大口地吐血,他的肩膀被撕去了一大块肉,露出了血淋淋的一片。老虎趴在地上三条腿想支撑着站起来,口中发出呜呜痛苦的嘶鸣。
苏离颤巍巍的站起,拎着那把漆黑的长刀慢慢的向老虎走去。此时白色老虎却更像红色的,它看着接近的苏离竟然想要向后退去。苏离再次举起手中的长刀高高的弹起,然后他将刀尖朝下快速的落下,不偏不倚从老虎的眉心进入直刺到下巴出来把它钉在了地上。苏离站在老虎的后背任它不停的抽搐,直到它不再有任何的动静才将黑色的长刀拔出。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完全处于震撼之中,看着苏离瘦小的身体晃悠悠的朝我走来,微笑,然后倒下...
“苏离,苏离!”我跑过去抱起他大声的喊他名字,他的身体在抖,而且是冰冷的!
“二哥,你,你没事,就好...嘿,嘿嘿...咳咳!”他想笑,但是又开始大口的吐血。
“苏离,二哥不好,二哥没用!啊!你别死啊!”我的心又开始撕心裂肺的疼。
“二哥,我不会,死的,只是,只是不能陪你去昆,昆仑了。真不想再和你分开呀,我找了你,找了你那么久啊...”他断断续续的说,声音越来越虚弱。
“不会的,你不会离开我的,苏离,我们一起去昆仑的剑宗门,他们一定能够治好你的!”我抱起他胡乱的朝前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怀念从前,好怀念我们在七彩虞渊的日子,但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做个乞丐我也愿意。我的应龙陛下...水,我要水...我无法呼吸了...”他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不过又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了,我轻轻的将他胸口的衣服松开...
手指像被针扎了一下猝然的收回来,心脏瞬间跳动的飞快。轻轻的拂去他头上的包巾,一头浓黑长长的秀发散落下来。如此熟悉的容颜,我多少次梦中被她的歌声呼唤!苏离是个女人。我好像被雷电击中一样呆愣在那里。
“水...水...”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早就应该想到的啊!
将水袋中的水喂到了苏离的嘴里,她又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层迷离的水雾在她黑色的瞳孔上旋转。
“当美丽的霞光从汤谷落到虞渊,只要还有水和空气,我便会重生。
当金色的火鸟高声的歌唱,当燧木再次肆意的燃烧,我们就重逢。
记住您,记住您,我至高无上的龙皇。我会再次找到您。”她的嘴里发出唱歌一样的声调,说着一些我不懂的话。任我不停地呼喊却再也不睁开眼睛。
突然怀里的苏离发出刺眼的光芒,散落成一点点的火星凝聚在那把漆黑修长的刀刃上,只见刀背上刻画着两排字:但请天长与君妾,莫要生死与君别。
长刀闪耀着绚丽的火光飘浮在前方,指引我走出树林。而后像烟花冲向天空,像流星闪逝不见。
我呆傻的错落在山林之外的大路旁,刚才发生的一切像瞌睡的小梦。苏离是个女孩子,而且他不是一个寻常的人,这些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有点茫然。
但是当长发覆盖她的容颜时,分明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唱歌的仙子。
站起来呆呆的往前走,孤独的有点可怕。我甚至忘记了这是要去往昆仑山的路途。一辆马车从身旁飞驰而过我却视而不见。一切的一切变得没有方向了。一千个问题在脑海里涨得我就快要疯掉。
我叫许昔。曾经是乞丐。就这样。
“小兄弟这是要去哪里?”那辆马车突然又调转回来,帘子里一个嘶哑的老头声音问我。
“昆仑山。”我随口回答。
“可是什么人介绍你而来?”他又问道。
我把怀里的纸条递过去。
“上车!”接过了我的纸条马车里安静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有顺风车我当然求之不得,我很麻利的爬上车子。可是我心情不太好,最好别找我说话。
出乎我意料的是车子上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和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白白净净的少年,并没有什么老头子。女人的面容被黑纱遮住,我只能凭借她的身材和依稀的皮肤来判断。而少年却是一副冰冷安静的样子,他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好像什么都不会让他惊奇一样。我上去之后坐在一边就闭着眼不说话了。他们也很安静,只是偶尔的那个男孩和女人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反正与我无关我也没有在意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那男孩叫女的红齐,女的叫男孩少白少爷,明显的主仆关系。
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我就整天呆在车子里白吃白喝。只是我有点奇怪马车外面根本就没有车夫为什么马儿自己可以听话的奔跑。
从我上了马车之后除了每天停半个时辰拉屎之外好像其他的时间都在奔跑中,而且女人有时会嘀咕些什么,比如要加速了不然就赶不上了,迟到了什么的一类的话,好像他们很赶时间似的。
在我上了马车的第五天,我们行走到一处陡峭的山崖群里。阴沉了一个上午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道道白色的闪电像细蛇一样抽打着被雨水淋湿的山尖。马车依旧快速的在颠簸的窄路上穿行,压抑的车间内充满了冰冷的不样预感。急急地拐过一道山路,马儿突然嘶鸣了一声停下了步伐。
一支箭羽“嗵!”的穿进车厢带着锋利的劲气钉在我脑袋原先停留的地方,不知怎么回事我的感官变得愈加的灵敏,在这支箭离马车还有十米的时候我就发觉并作出相应的躲闪,否则这一箭一定会射穿我的脖子。
那个叫红齐的女人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将车帘掀开走了出去。
“交出少白少爷,否则杀无赦。”一个如同机器发出的冰冷声音从正前方传来。这声音听不出来男女老少,更不夹杂着意思人类该有的情感。
“哼!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几只低贱的魂怪。就凭你们,也配说出少爷的名字吗!”红齐的声音一样冰冷的传来,夹杂着不屑一顾和懒散。
我刚要伸出脑袋看看外面的情况,却被叫白少爷的男孩拉住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眼镜从始至终是闭着的,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外面的任何东西。
“血女红齐,你也不过是少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为了做狗丢了性命可不值得。”那个死板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狗和轻视我。而你很不幸,两个都占了。”红齐的声音突然变得恍惚,我甚至无法确定她是不是还在马车上面,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耳边。
外面雷雨更加的嘈杂,还有打斗和呻吟的声音。
因为看不见,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不过那些所谓的魂怪应该并不是红齐的对手,几番下来外面除了大雨的声音打斗渐渐的不再听见。
“红齐妹妹哟,好久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主角还没有登场你怎么就自己先玩起来了?”一个很好听的男人声音突然传来,随着这个声音我的心脏砰砰的加速好像要跳出来。
“这声音摄魂,你最好别听。”少白开口说道。他的眼睛依旧闭着。
心脏被挤压的感觉瞬间消失,但是我惊魂未定。
“冰矛,原来你也来了!少爷小心啦!”红齐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
显然这个叫冰矛的人来头不小。而此时叫少白的男孩睁开了眼睛。
天啊,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