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Rby宿舍.
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采真靠在赫亨的肩膀上半躺着,玩弄着手指。俊西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斑斓的路灯和街道上来来回回的行人和汽车。由贤正坐在那里给孝珠上药。他吃惊看着孝珠红肿的脸。
“天~这是怎么弄的?脸都肿成这样了。”
“让利伊那丫头打的呗!”采真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赫亨,由贤同时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什么?!利伊吗?”
“利伊一向都很温柔啊。”他明显不相信采真的话。
赫亨吃惊的看着孝珠。
“真的吗?”
孝珠看看他,没有说话。
“她说的没错,确实是让那个丫头打的。疯丫头。”俊西看了看孝珠的脸心疼的骂到。
“啊——天呐!她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
“所以说她简直就是个魔鬼!”俊西压低了嗓音,听上去却更令人心生畏惧。
由贤看到俊西难得散发出这么愤怒的眼神,便用眼神示意赫亨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但赫亨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他自己的长篇大论。
“一定很痛吧?”他疼惜的看看孝珠的脸。“她下手可真够狠的!”
见赫亨这么不会看眼色,采真有些生气,她从背后狠狠给了他一拳。
“干吗呀!”赫亨瞪大眼睛不满的看着她。
采真捏紧他的脸。
“啊呀!知道了!不说了还不行吗!”他不满的嚷到。
利伊整个人像被抽走魂魄一样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宿舍,她依靠着墙勉强的站稳了身体,可是想起往事,眼泪依旧不留任何情面的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连我最喜欢的人也要抢走?爸爸妈妈是这样,就连俊西都不肯留给我吗?”
她身体的力气慢慢被抽空,她慢慢的滑落,蹲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把利伊带到了奶奶家。利伊抱着妈妈,始终不肯松手。但是她的妈妈却面无表情。
“妈,这个孩子以后就给你照顾了。”她妈妈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把利伊推给她奶奶。
“怎么了?是这孩子犯了什么错误了吗?”奶奶停下手中的针线活不解的看向利伊的妈妈,“哎呀,就算孩子真的犯了什么错误也不能这样啊。”
“没有妈,其实她……是没犯什么错误。”利伊的爸爸指着利伊,眼神冰冷的没有温度,“可错就错在我和她妈妈没有什么能力。我们家一共有2个孩子,这您也是知道的。况且家里经济条件又不好,孩子再小那也是一张嘴啊,我们哪儿能养的起那么多张嘴啊!何况她还只是个女孩,这样看着长大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说着略带失望的看了利伊一眼。
奶奶略微有些生气,她扶稳椅子站了起来。
“那也不能只因为她是个女孩就不要她了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孩儿女孩儿都是一样重要啊!这点道理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都懂,你们年轻人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唉~妈~”利伊的妈妈叹了口气,“那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也不想啊,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都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我怎么可能舍得她呢。可是,她还有个弟弟啊,他还需要我们照顾啊!”
“你…你们…你们简直不是东西!孩子是你们生下的,只管生下又放着她不管。孩子还这么小,长大了要我怎么跟她解释?我真是瞎了眼睛能生出你这么个儿子啊!你们这样抛弃你们的孩子,将来会有报应的!你…你们都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滚出去!!”***身体因生气而变得颤巍巍的,她伸出干瘪皱巴巴的手指着他们。
“奶奶,奶奶您别生气!奶奶。”利伊哭的很厉害。
“那好吧,妈,利伊她……就交给你了!”利伊爸爸仍然没有什么表情。
“谁是你妈!以后不许再叫我妈!我才没有你这种混账儿子!”
利伊的爸爸这就拉着利伊的妈妈往外走。
“爸爸妈妈,你们别走!你们不要利伊了吗?你们不爱利伊了吗?妈妈,妈妈你别走……”利伊追上去,哭着喊着的要跟他们一起走。
利伊的妈妈心里本来就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加上利伊这么一哭,就更加舍不得了。她回头失望的看了利伊最后一眼,虽然眼里含有万般的不舍,可终究还是跟着她的男人走了。她转过身,瘦弱的背影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流泪。不知这相隔的十几多年她是否也曾经悔恨过,悔恨自己当初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当时她没有回头,也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她……
奶奶走过来一把把利伊抱在怀里,她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泪水划过的痕迹。
“利伊啊!我苦命的孩子啊。都是奶奶对不起你啊。都怪奶奶生出这么个混帐东西!是***错……都是奶奶不好……”
“奶奶……”利伊哭着伸出稚嫩的小手拭去奶奶脸上的泪水。
如此年幼的她并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但是她知道她要活下来,而且还要坚信而努力的活下来。她要报答养育自己的奶奶,也要向无情无义抛弃了自己的父母报仇。谈不上恨,但她对他们的责怪却就此从心底里萌芽。
几年后,奶奶搬了个板凳坐在大院里低着头不停的打着毛衣,利伊正蹲在一边玩从树上跌落的杨树芒子。
“小利伊啊,来来。过来让奶奶看看。”奶奶抬起头慈祥的冲利伊招招手。
“嗯!”利伊跑了过去。
奶奶拿起手中毛衣,在利伊的身上上下好好比量了一番。
“哎哟~正好,呵呵。”
“怎么样奶奶?漂亮吗?”
“漂亮!”
利伊看着奶奶手中的毛衣露出欣喜的光彩。
“喜欢吗?”
“嗯!喜欢!奶奶,送给利伊好吗?”
“好啊,这本来就是给我宝贝小孙女的……呵呵。”奶奶慈祥的笑着想要拦腰把她抱起来。
“哎哟,小利伊长大了呢,这么沉了呢。沉的奶奶都抱不动小利伊喽。”也许低头弓着身子打了太久的毛衣也许真的真的已经上了年纪,奶奶没有抱得起她,她转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蛋儿。
利伊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谢谢奶奶!”立刻把才织好的毛衣套到身上。
奶奶把利伊搂进怀里,摸着利伊的那双小手。
“哎哟~真漂亮啊!我们利伊真漂亮!等我们利伊长大以后啊,一定会是最漂亮的。那时候啊,全村的小朋友都会羡慕你!”
“真的吗?”
“恩!呵呵,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呀。我们利伊一定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长大后利伊进入WM公司后的某一天。利伊正在练习声乐。
“利伊小姐,您的信!”尹秘书把一封棕色的信封递给利伊。
利伊打开信件:
利伊啊,我是村里的二姑啊,我不认得字,这信,是村里李老师代我写的。
利伊啊,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你奶奶已经在上个星期5走了。她去城里摆摊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让三轮车撞了,后来又染上了风寒。你知道她那把年纪了,哪儿能经得起这番折腾。你奶奶临走的时候让我代话给你,不要恨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也是一定走投无路了才迫不得已那样做的。她还嘱托过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怕你分了心,不好好工作。可我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
你奶奶还说,如果你哪天真的回来了,一定要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你。我就放在信封里了。
二姑
一枚项链坠从信封里滑落。利伊颤抖的把它拿在手里,中间镶着的那颗玛瑙绿在冷光下散发着柔弱的绿光。明亮却又不晃眼睛,就好像奶奶那慈祥的目光。那是***妈妈留给***,是奶奶最宝贝最宝贝的东西了。她平时把它用红布仔细的包起来,再放到一个小木盒里。利伊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奶奶吵着要要这枚项链坠,可是她没有想到,得到了那颗玛瑙绿,却失去了最爱最爱自己和自己最爱最爱的人的这一刻。
利伊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跌坐在地上,任凭泪水放纵的流淌。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奶奶……奶奶为什么连您也要丢下我一个人……奶奶……难道您也不爱您的利伊了吗?奶奶…奶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