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做了个梦，在梦中他看到了冰影儿。

冰影儿一剑刺入了无痕的腹部。

不正确的说是一个跟无痕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腹部。

“对不起。”冰影儿泪流满面，哭的梨花带雨，撕心裂肺。

“对不起，对不起。”

无痕眼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怨恨。甚至透着柔情：“好好活下去，冰影儿……永别了。”

“啊！”蓝色的剑掉在了地上，冰影儿仰天大哭。悲伤，而又无助。

……

无痕醒来，大口喘着气，发现自己在一个漂亮的房间里。

这是个装饰豪华的房间，窗户那里栽种的是安神的灵药。旁边的书架是用灵树枝做的。

就连书桌上包的皮也是用灵兽的皮革包裹的。某种程度上，这书桌和书架已经是一件武器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名侍女。

“你已经醒了吗？你可是昏迷了好几天呢。”

“昏迷了好几天？这里是哪里？”无痕揭开被子，翻身起来。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是连绵的群山。

侍女道：“这里是言灵宫，是城主的别苑。”她盛了一碗汤递给无痕。

无痕稍一犹豫，便接过碗喝下了。他犹豫是出于本能，但略一思考便知道城主不会害他，若要害他，早就害了，不会让他在这里昏迷几天。

这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汤喝下之后，无痕感觉整个身子都暖暖的。

忽然，他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脑子里越发的清晰。

“对不起……”无痕脑子里浮现出冰影儿的音容，她悲伤无助的模样让无痕心疼，让无痕喘不过气来。

“好好活下去，冰影儿……永别了。”那个人说话的情形，温情的眼神历历在目。

“怎么回事？”无痕拍拍脑袋，想要将这些画面拍出去。但似乎更加清晰了。

“你怎么了？”红蝶担忧地问，“你之前晕倒就很奇怪。”

“奇怪……这些记忆是怎么回事？”无痕呼吸越来越快，胸膛剧烈起伏。

“清心诀，快念清心诀。”

“对，清心诀！”无痕盘坐下来，运转清心诀。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侍女去叫了言萋萋过来。

无痕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个红衣紫发少女。

无痕忽然皱了眉头，忽然有一种异样感，似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就有一种厌恶感。

“这是怎么回事？”我之前见到她，虽然怀疑她是天魔族，但是并没有到厌恶的程度啊。

“你怎么样了？”言萋萋有点担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还没有恢复吗？”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脑子有点乱。”无痕摇了摇头，“对了，冰影儿怎么样了，在这里吗？你之前见过她，就是握身边的那个女孩。”

言萋萋脸色一变，低垂着眼，心情似乎变得沉重了。

无痕期待地看着她，她摇了摇头。“她恐怕已经死了。”

无痕瞳孔收缩，充满了不可置信。“不可能，她可是至尊境强者，这世上有谁可以杀了她？”

“她是至尊境，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的。”

“我们也知道，可是她当时气息暴跌，一下子就到了武圣境，然后转眼间气息就消失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死了，被那个男人杀死了。”

说到这里，言萋萋感觉很奇怪，之前见他们在一起，还以为他们是朋友，甚至是夫妻的关系。

因为修为在超过超凡境界后，随着修为的提高，外貌可以保持年轻的模样，甚至可以通过秘法，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外貌。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是敌对的。

“消失了？她是阵法师，她是通过传送阵离开了。”无痕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不可能的，修为已经跌至武圣境，在至尊强者面前，就算她之前是神级阵法师也无法逃脱。”言御龙走了进来，“很抱歉，在我看来，那种情况下，她的气息消失，只有死亡这种情况了。”

“不可能的！”无痕夺门而出哭喊着，跑出去。

“等等……”

言御龙拦住了言萋萋，对她摇了摇头，“随他去吧。”

……

“你到底怎么了？无痕，你很不对劲？”红蝶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很难过。”无痕已经泪流满面，连声音都哽咽了。

“红蝶，你说冰影儿真的死了吗？”

红蝶：“我不知道，但那种情况，我想应该是死了吧。”

无痕脑海里又出现冰影儿杀死一个长得跟自己很像的人的情景。

“对不起……”她那软软绵绵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无痕开口道纯净的双眼中透着温情：“好好活下去，冰影儿……永别了。”

无痕一震，忽然感觉脑海中仿佛印刻了两个人的面貌，其中一人是冰影儿，而另一个人仿佛就是他自己，那个被冰影儿杀死的人，跟他重合了。

“你说什么？”红蝶惊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

言萋萋还是有些担心无痕的状况，跟了出来，远远地就听到前面有爆炸声，飞近时就见无痕拍出一掌掌的红色灵力，轰击远处的树木，巨石。这里一片狼藉。

言萋萋想，这样发泄了似乎也不错。

但是，无痕接下来就躺在地上大哭，哭得悲伤，无助，撕心裂肺。

无痕脑海里反复的闪现着冰影儿杀死自己的画面，无痕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腹部隐隐作痛。

“为什么？不可能的！”

无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也许是冰影儿不可能死掉，也许是自己不可能是那画中人。

而脑海的另一个声音，红蝶此时也无能为力，只能无力的安慰，最后连安慰连毫无意义，便沉寂下去了。

……言萋萋在一边的树梢上看了很久，她无法理解无痕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感情，在一个人死后，另一个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她感觉有些羡慕，自问，有一天，也会有一个人为自己如此吗？

“我真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

这时千面出现在言萋萋身边道：“城主来了，是摘星城的城主。”

“啊！他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