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那些疼痛已经习惯了
余筱回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心里松了口气,她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书本来看书。
明天老师有可能会抽人来背诵这篇课文。
“嘭嘭”突然余筱听到一阵声响,余筱立即紧绷着身子,她不敢出声。
“家里没人,看来我今晚可以留宿了,来吧!”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余筱立即走到房间门前侧耳仔细听着。
“滚吧,我那拖油瓶还在呢!”母亲尖锐地声音说道,似乎像是故意说给余筱听一样。
“怕什么,她做她的事,我们做我们的事”那男人没好气地说着。
就在余筱准备回到书桌前时听到了抗拒的声音,立马冲出门,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余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愣在原地。
此时的他把母亲压在沙发上,满脸的淫笑,母亲眼里有些厌恶但是脸上却是一副欲拒还迎的说着不要就没有其他动作。
“叔叔,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学习”余筱鼓足了勇气沉沉地声音让那俩人停止了动作。
那男人看到余筱略微尴尬地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母亲冷漠地看着余筱淡淡地说“碍事的人”就走进她的卧室了。
余筱握紧拳头走进母亲屋里愤怒的看着她“你还要不要脸,他可是孙阿姨的丈夫”
“啪,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要脸,我告诉你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因为你”
余筱脸上火辣辣的痛她愤恨的看着那个所谓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却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冷冷地笑着“这么恶心,难怪我父亲会不要你”
母亲瞳孔放大,她一把扯住余筱的头发,面色狰狞地看着余筱“你再说一遍”
“你这么恶心,活该被抛弃”
“啪”又是重重的一巴掌,余筱觉得头皮被扯的生疼,脸上火辣辣地痛,她用力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痛苦的声音。
“让你顶嘴,让你顶嘴”母亲拿着一旁的衣架狠戾的抽在余筱的身上,余筱头上冒出了丝丝汗珠,是在忍不住的低声痛苦呻吟着。
似乎有些精疲力竭的母亲瘫坐在床上,看着那正在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余筱,一双红了的眼睛那么厌恶,那么痛恨的看着自己,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滚出去”她拉起已经毫无力气,全身疼痛的余筱像是在丢弃一个她厌恶想要摆脱的东西一般推出了门外。
余筱吃力的扶着墙满头大汗的站了起来。
终于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夺眶而出。
余筱艰难地走出出房子,她实在是不想在这让人恶心的空气里再多待一秒。
她脑袋一片空白,心里一团糟,她的母亲那么肮脏,她那么的厌恶自己,而自己同样也厌恶她,可是她们终究有血缘关系,这个磨灭不了。
可是她该怎么对许辰说呢?许辰会不会因此讨厌自己呢。
她此刻恨急了那个人,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的恶魔竟然在喧嚣着她怎么不去死呢?
谁都没看到,那娇柔的少女,有些吃力的走在路上,眼里迸发出的狠戾的目光是如此的可怕。
她又走到了公园,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撩开长长的衣袖一条条鲜红的伤痕蔓延着整个手臂,有几处的旧伤还未好再加上今天的伤有些青紫…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有些肿,一延起嘴角就生生的疼。
余筱心里像是五味杂陈一般,说不出的烦闷。
“嗨,还真是巧”程禹走到余筱的身边坐下微笑着说着。
事实上他在这公园已经待了一个小时左右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像能在这见到她一般。
余筱把头撇在一旁发丝挡住了她半边脸略带着有些嘶哑地声音说道“我觉得是阴魂不散吧”
“你怎么了”程禹似乎听出了余筱声音有些不一样,立即想要凑近一看。
没想到程禹会突然离自己这么近,为了掩饰自己她立即起身想要离开。
程禹察觉到了有些不同寻常的余筱,立即上前拦住了她。
余筱见状立即垂下了头。
“你到底怎么了”程禹看着余筱刻意的回避自己有些疑惑,他上前一步想要把遮住余筱脸的发丝撩开,可是余筱却很明显地躲开了。
“不用你管”说着她头也不回的跑开了,那腿上传来的痛感,让余筱已经看不到程禹后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缓缓地往上拉着裤脚,脚上白皙的小腿又青又紫,余筱轻轻一碰嘴里轻呼出声,整个眉头紧皱在一起。
“你被打了?”程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很惊讶地看着余筱极为明显的脸,已经红肿起来。
余筱慌乱地低垂着头,站起来准备离开。
却被程禹一把拉住,余筱吃痛的叫出了声。
程禹立即撩起余筱的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记得之前她也是伤痕累累的躲在角落里哭,那时他也只是看到了一点今天这蔓延了整个手臂的伤痕让他都觉得心疼。
余筱甩开程禹的手,沉默不语地往前走着。
“怎么回事?”程禹皱着眉头,收起了平日里的微笑,低沉的声音极为的严肃。
“要你管”余筱冷冷地说着,她这幅样子被他看见了也许会借机嘲笑自己吧!
“你是被你家里人打的吗”程禹这次放柔了声音,仔细地看着低垂着头的余筱。
为什么自己有种想要把她拉进怀里拥抱着的冲动。
“我告诉你,我跟你不熟,不要在多管闲事了”余筱把一晚上不悦,愤恨,伤心的一些情绪爆发出来,大声地吼道,可是她却忘记了脸上的伤有些吃痛不已地咧着嘴。
似乎这宁静祥和的夜晚因为这一声怒吼,格外的清晰。
“跟我走”程禹似乎觉得不能在和余筱废话下去了,他一把扛起了余筱大步的向前走。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1.7高的余筱身体竟然如此的轻,又联想到了刚才的那些伤疤程禹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在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你放开,你放开”余筱似乎在刚才把所有力气用光了,她低声的用着命令地语气说道。
程禹扛着余筱来到了药店里,他小心翼翼的放下余筱。
余筱看着一旁的工作人员在偷偷的打量着她们,立即用发丝遮挡住脸。
“你先到这坐着,如果你偷溜走了……”说着拿出手机就在余筱还没搞清楚状况前听到咔嚓一声,程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这个肿的像个球一样的脸就有可能出现在别人的眼前”说着得意的走开了。
余筱气急了,她讨厌死这个人了,简直不可理喻吧,明明不是很熟却总是会相遇,明明已经表现的讨厌他,他却还是嬉皮笑脸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看着他一一地在和药店的人讲着什么,让后药店的人员又拿着一些药物递给了他,而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余筱的目光立即抬头看着余筱。
余筱神色慌张的看着别处,手不停的相互绞着。
不一会程禹就提着一大袋的东西走向余筱。
“走吧”程禹拍了拍正在发呆着余筱。
余筱依旧低垂着头,极力掩饰着那红肿的脸颊,在药店人员奇怪的注视下走了出来。
又回到了离家不远处的花园,程禹带她到一处有灯光的地方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先拿着敷脸”说着递给了余筱两袋冰,余筱拿着手里的冰小心翼翼地朝着红肿的脸颊敷去。
“嘶~”那沁人心脾的冰冷,还有那生疼的脸颊让余筱本就红肿的脸全部挤皱在一起。
“呵呵”程禹看着这一幕竟觉得余筱那副模样甚是可爱,不免轻笑出声。
“笑什么”余筱不悦地说道,但是由于有有冰敷在脸上,声音竟不向之前那般生冷,而是显得有些温柔。
程禹没有回答余筱而是轻轻撩开余筱的袖子,余筱猛地一惊,立即问道“你干嘛?”
“你在不闭嘴我就把这个照片上传到学校网站让你出名”程禹一本正经地说着,没等余筱说话撩开了她的衣袖。
余筱看着程禹为自己认真且小心翼翼的上药,心里似乎有什么触动了一般,竟有一丝想要哭泣的冲动。
“你不觉得应该要学会保护下自己吗?”程禹认真地说道。
“已经都习惯了”余筱微笑着说着,但是程禹却在她眼里发现了浓烈的悲伤,
是的,习惯了被打,习惯了这些伤痛。
这让程禹心沉沉的,有点如窒息一般侵袭着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只觉得这让他很不舒服,而且还有些气愤。
“报警吧!你家人这是犯法的”程禹严肃地说着,他实在不想忍心这女孩收到一丝伤害了。
余筱被程禹的这一席话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似乎从未想过这样对待那厌恶自己的母亲。
可是一想到她今天……心里的那个恶魔竟在心里沸腾着,喧嚣着袭击自己的大脑。
报警吧!她就会被抓,她的事情就不会被许辰知道,这样许辰就不会讨厌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