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潼,我想你了
宁皓看着初渺一字一句,又略带一点小紧张地说出这些话,有些意外,又觉得她似乎更可爱了。
“渺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宁皓往初渺身边挪了挪,问道,“我觉得你现在需要有个人管你,我就想管你。”
“为什么?”初渺有些迷茫地眨着眼睛。
宁皓想了半天,就在初渺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说:“渺渺,这几天我找你说话,你都没有赶我走。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了。”
“不。”初渺否定了他的说法,“宁皓,我的朋友,只有一个。就是,潼。”
宁皓不知道,“朋友”这个词的分量,在初渺心中,很重,很重。
“可是一个人明明可以有很多朋友的呀。你可以说顾小潼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你还需要别的……”看着初渺严肃的脸色,宁皓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一路上,少年和少女们,纷纷拿出包里的零食来吃,大家大多是没吃早餐的。初渺没有打开自己的背包。她晕车,所以坐车的时候从来都不吃零食,除了棒棒糖。
初渺的衣服口袋里,只有两根棒棒糖,晕车药和一个小巧的白色MP3。
听够了宁皓的喋喋不休,初渺戴上耳机,找出一首自己喜欢的歌,调成单曲循环。
《保护色》,一个台湾电视剧的插曲。是一首很多年前的歌了,唱这首歌的歌手,叫苏亦承,是个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的歌手。
歌名叫做“保护色”的歌有很多,但是初渺只听过这一首。说不上为什么喜欢,总觉得,自己对这首歌有着某种层面上的共鸣,仔细想却连自己都不太懂。
这首歌的伴奏,是钢琴,初渺会弹。歌曲的旋律,很轻,又带着点伤感。
祝福你是我的保护色
专心扮演朋友的角色
在你们拥抱的那一刻
我心一分为二
欺骗你是我的保护色
甘心做个爱情的弱者
真爱不是就能逃得远远的
等待是我职责
歌曲的旋律在初渺耳中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有那么一瞬间,初渺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没有。
眼角为什么会湿湿的,是泪吗?初渺轻轻抬手,将眼角的泪擦干。
为什么还是会哭,为什么,不是错觉呢?
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张纸巾,是宁皓递过来的。宁皓顺手摘下了初渺的一只耳机:“你平时都听些什么歌呀?让我也听听。”
初渺从宁皓手里把耳机抢了回来:“我没有让别人用我耳机的习惯。”
把耳机塞回到耳朵里,初渺换了首不那么伤感的歌,又拆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
初渺坐在靠车窗的一边。也许是觉得宁皓无聊,她扭头看向窗外。外面倒也没什么风景可以看,无外乎就是些农作物。
北方的城市,小片的土地大多用来种玉米和高粱。已是深秋,田地里的粮食作物大多成熟了。
看了几分钟窗外的玉米地和高粱地,大概是觉得有些累了,初渺闭上眼,静静地吃着棒棒糖,听着歌。
快中午时,车终于停在了基地的停车场。
大概是有点晕车,初渺下车的时候头有点晕,晃了一下。还好宁皓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没事吧?”宁皓有些担心地问。
初渺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该考虑找一个新的朋友了。初渺的闹钟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只一闪而过,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初渺没有看到,在她身后,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担心。
“呵,我干嘛自作多情。”顾小潼自嘲地笑了一下,“人家有小男生陪着,能有什么事。哪还需要我担心?”
基地里的寝室早已分好,初渺和四个女生住一个寝室,那四个女生中,没有顾小潼。顾小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松了口气,但更多的,却是失落。
基地的生活远没有他们之前想的那样轻松,早上依旧得跑操,吃饭的地方只有基地食堂,还得按班级顺序排队去,每天得去开水房打几次开水,因为每个寝室只有一个暖瓶。
同寝室的一个女生在和班里的一个男孩子谈恋爱,尽管男女生寝室之间只隔了两道门和一个走廊,却依旧要每天晚上打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第二天,室友们开始想家。大家都是第一次单独出来住。
一个女生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哭了,越哭越凶,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初渺都会偷偷拿出小本本,打开手电,记下一天的心情。
每一页的最后,初渺都会写这样五个字:潼,我想你了。